第313章 難堪
侍女見酒水都灑在了南摯的胸|口,登時就要伸手去擦。
卻是被南摯抓住了手腕,皺眉道:“不必,我自己來。”
他放開侍女的手,繼而又伸向唐清懿,道:“將你的帕子給我用一用。”
唐清懿沒有攜帶帕子的習慣,何況先前還被漠北人給帶到了漠北,所以這帕子就更是沒有了,自是拿不出來。
魏雲瞧見那給南摯倒酒的侍女竟然是月兒時,不由得吃了一驚,而後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毫無疑問的,月兒果真是不見了。
城主和城主夫人也是紛紛皺眉,看著絲毫不知分寸的月兒。
城主夫人一早就對月兒十分有意見,如今見她竟是不知為何,要湊過去給南公子倒酒,頓時就心生不悅。
城主一早就跟她說了,這幾位的身份都不簡單,且那位南公子可是都已經有了未婚妻了,就是眼前的那位唐姑娘,她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湊過去,實在是半點兒不知道要臉是什麽!
城主夫人一聲嗬斥,“還不趕緊下去,還在這裏丟人現眼,城主府的臉麵都讓你給丟了!”
魏雲見她娘一臉怒色,怕會懲戒月兒,趕緊掏出了帕子,走到了南摯的麵前,行了一禮,而後將帕子給了唐清懿。
唐清懿見此,不禁微微挑眉。
這個侍女沒有半點兒分寸,可這位城主府的小姐倒是個極有教養的人。
唐清懿接過了她遞來的帕子,而後給了南摯。
魏雲見南摯的臉色好了些,才替月兒求情,“是魏雲沒有管好身邊的侍女,還請公子和姑娘莫要怪罪。”
一開始她娘沒明說身份,但是能讓鎮遠將軍如此禮待,絕對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所以她也就更加不敢怠慢。
月兒到底是自己的侍女,且還對她有過救命之恩,所以她也隻能盡量免了她的責罰。
魏雲為月兒擔心著,她擔心的那個人,卻是暗暗的記恨起了城主夫人。
她救了小姐,難道他們不是該將她給當成親生女兒嗎?如今卻是將她當做一個下人,但凡魏雲對她稍微好一些,那位城主夫人,都會頗有微詞。
月兒隻覺得若非是城主夫人開口的那一句嗬斥,或許自己還真的能有機會做了南王殿下的妾侍,都怪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此時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哪裏會去注意起月兒來,所以月兒更是肆無忌憚地用不善的目光去看城主夫人。
倒是唐清懿有細細的打量著她。
這侍女的眼神就不像是什麽好人,如今還敢用那種怨氣的眼神去看城主夫人,方才又對南摯那般,想來就是個不安分的。
許是唐清懿的目光太過長久,月兒也察覺到了幾分。
她微微轉過頭,就瞧見唐清懿正目光冷淡的看著自己,她頓時嚇了一跳,隻覺得自己身上的什麽秘密都被眼前的這個人知曉了似的,頓時低下了頭。
看著地麵時,眼神也依舊是帶著幾分慌張的,畢竟她也不知道唐清懿看了她多久,她方才看了城主夫人半響,那眼神可都不是什麽好的眼神,隻怕唐清懿會告訴城主夫人,所以她眼下可謂是坐如針氈。
她打量了許久了,才再抬起頭,沒想到一抬頭就瞧見唐清懿朝著她笑著,頓時心中便是一個打鼓。
城主夫人是一臉無奈的看著魏雲,她也不想在有外人的情況下說些什麽過分的話,也覺得自己的女兒是被這個月兒下了迷魂湯了,竟是當著這些身份貴重的人麵前給月兒那個不知死活的人求情。
“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這樣終究會害了自己的。”城主夫人隻能感歎這麽一句。
唐清懿聽到城主夫人的話,打量了魏雲一遍,隻覺得這個魏雲,無論是那裏看來,都覺得大方得體,可以說是城主夫人所言非虛,她的女兒的確看著就是個良善之人,跟月兒這樣的人就是黑白對比。
月兒如今已經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道:“是奴婢的錯,奴婢一時手滑,這才將酒水不小心的灑在了南公子的身上。”
南摯身居高位,又如何不知道月兒這樣的人心中的小九九,他冷聲道:“將人拉下去······便罷了。”
這人到底是城主府內的人,並非是他可以隨意處置的,且這城主府內的小姐可是還給那侍女求著情,若是他執意要懲戒這侍女,倒是給了那魏小姐難堪,所以南摯還是沒太計較。
月兒見此,鬆了口氣,隻覺得男子這樣身份的人,竟然沒有懲罰自己,說不準是對自己有什麽意思,不然的話,又如何會不舍得叫人懲戒自己。
既然王爺都有這個意思,她自然得主動一些。
她磕了一個頭,才道:“城主,夫人,不如就讓奴婢給南公子換身衣裳吧,就當是為奴婢不小心手滑將酒水灑在南公子身上的錯贖罪。”
南摯自是一臉嫌惡的道:“無妨,不必了。”
月兒隻覺得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隻能咬著嘴唇,一臉屈|辱的跑了出去。
魏雲見此,隻能先向她爹娘以及南摯等人告退,而後才去找月兒。
人是他們城主府的人,且城主也知道南摯的身份,如此才更加覺得忐忑不安,雖說南摯沒有計較,可他這心中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隻能在心中想著,等回去了,要他女兒好好的約束一番那個月兒,若是每次都像是那個月兒那般,日後城主府的規矩反而不成規矩了。
城主隻注意到給城主府招惹了難堪,城主夫人卻是知道月兒為的到底是什麽,心中越發的不悅,隻能打算等到唐清懿等人走後,她再來處置。
而魏雲此時已經追到了月兒。
魏雲對月兒擔心不已,問道:“你是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就去給南公子倒酒去了?”
月兒早就已經是淚流滿麵,道:“小姐,我喜歡南公子,雖說南公子身份不一般,但即便是在他身邊伺候的丫頭,能離他近一些,我就能知足了。”
魏雲見月兒一臉癡情的模樣,歎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