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奸細
他一直都想要知道皇帝為何這麽恨他娘是因為什麽，如今答案就近在眼前，他自是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
他上前一步，問道：“你為何要這麽對我母親？”
皇帝顯然是不想說起此事，他搖了搖頭，道：“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南摯還想再問，卻是被來福擋了回去，“南王殿下先回去吧，皇上的身子不好，唐大人也囑咐了，一定不能太過激動，您再這般，萬一真的加重病情了可怎麽好？”
來福都已經搬出了唐清懿的話來，南摯聞言，隻能暫且放棄了這次機會。
這次的兵符是假的，皇帝也懷疑這兵符到底是誰動了手腳，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換了。
皇帝也想試試南摯如今對自己可還聽話，便將調查此事的任務交給了南摯，且還是秘密尋查。
畢竟兵符不是一般的東西，若是丟了，被別人撿了去，到時候怕是會引起禍患來。
皇帝心中懷疑的，無非就是自己身邊伺候的那些宮人，隻覺得怕是有人被收買了。
他將自己心中所想的，告知給南摯，“朕懷疑，是身邊之人所為，此事就交由你來查了，朕相信你，也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南摯聞言，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來福。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熱烈，來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朝著他看了過來，見南摯看著自己，心裏頓時一驚。
不過隻是瞬間，他立馬就換上了笑臉，道：“南王殿下該不會是懷疑奴才偷換了兵符吧？”
“不是。”南摯神色未變，道：“不過是覺得皇上對來福公公十分信任，不然的話，也不會連這樣的話都能叫來福公公在身邊聽著。”
皇上見南摯竟是有懷疑起來福的心思，他這疑心甚重的性子，竟是主動開口為來福說話，“來福跟在朕身邊也有三十幾年了，他是不可能會背叛朕的。”
南摯聽著皇上的話，隻覺得皇上未免太過相信這位來福公公了。
上回皇上中了蠱毒的事兒，他心中就有幾分懷疑這位來福公公，偏這次兵符又丟了，一準還是皇上|身邊的人。
他懷疑這位來福公公沒有法子，關鍵是皇帝相信他。
不過他還是順著皇上的話，說道：“是，臣遵旨。”
皇帝指了指一旁的床榻，道：“咱們也許久沒有一起下下棋了，朕也想看看你進步到了何種地步，如今便起身，過來咱們來試試。”
南摯卻是覺得皇帝是另有其他的意思在，畢竟這個時候了，他纏綿病榻，卻是還想和自己下棋。
他若是病的躺在床上，是絕對沒有什麽興致去下棋的。
就是因為知道了皇帝是有別的話要跟他說，所以他也才坐到了榻上。
皇上看向來福，吩咐道：“你去將朕珍藏的玉棋拿來，朕今日要和南王好好的殺上一局！”
來福聞言，像是有些無奈，搖頭離開。
等來福走了許久，才見皇上上半身微微朝著南摯傾斜過來。
他小聲的在南摯耳邊說了些話，南摯麵色隱有動容，在皇上講完後，他點了點頭。
皇帝則是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道：“朕對你才是真的信任，可千萬別叫朕失望了。”
南摯如今還是打算暫且聽皇上的話，他想看看這兵符到最後可會給他，別隻是耍嘴皮子，其實沒有半點兒想給他的意思。
來福將棋盤和棋子都準備好後，就一直在他們二人身邊，看著像是伺候，南摯卻是覺得好像監視一般。
原本兩人還隻是做戲，到了後頭，竟是還真的起了幾分興趣，不由得多對了幾局。
五局三勝，三勝在皇上，可皇上心中也是清楚，自己能得三勝，也是有南摯的相讓在裏頭的。
他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局，隻是卻是對他說道：“你不必對朕謙讓，下棋使出的是真本事，而不是一直謙讓，那豈不是失了原本下棋的痛快了？”
皇上都這麽說了，南摯自是也不必再客氣了，他沒落下一個棋子，都會叫皇帝覺得難以招架，不由的抬臉看了一眼南摯的臉。
隻見他一臉嚴肅，是極為認真的在思考棋子該下在哪處的。
這一局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在南摯認真起來之時，皇上隻覺得自己被壓製的死死的。
看來他那五局都是讓著他的，不然的話，怕是都該如這一局一般，沒有半點兒臉麵。
“罷了罷了，看來朕是輸定了。”皇上表麵上釋然，內心卻是極為不悅。
南摯也能看出皇上的不爽快，便也不再動手，而是說道：“皇上忙於政事，已經許久未碰棋，臣卻是常常在家中苦練，一時贏了皇上，倒也是勤能補拙罷了。”
他將自己贏了皇帝的原因歸結在於自己在府內苦練，這勤能補拙二字，便是表示了自己隻是因為勤於練習，比不得皇帝有天賦，隻是因為太久不練，所以才會被他贏了去。
皇上知道南摯心思也是頗為縝密，說話也會那等滴水不漏的，不過雖說輸的徹底，到底心裏頭也沒有太過難受。
他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臣告退！”
南摯出了皇上的寢殿後，來福才紛紛不平的道：“即便是他在家中苦練，才僥幸勝過了皇上，卻也不該如此洋洋得意，叫皇上失了麵子。”
來福不滿南摯在於他懷疑他，如今南摯走了，可不是要好好在皇上的麵前攛掇一下他的不是才行。
來福為何會這般，皇上心中自是清楚的很，隻是現如今還不能叫他懷疑什麽，便也故意沉下了臉色，道：“南王是有些不識好歹，朕念在對他已故的母親愧疚的份上，這才想著法子補償一番，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敢在下棋上頭故意給朕難堪，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他隻不過是一個異姓王的兒子，承襲了他父親的位子，才坐上了王位，不對皇上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敢這般給皇上氣受，難道咱們就要這麽忍著他不成？”來福一臉的怒色，像是為了皇上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