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是她的錯

  唐清懿也適時的到了榻前,道:“皇上,您的病症雖說有些難以醫治,但要醫好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皇上點了點頭,隨即瞧見南摯就站在那裏,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麽。


  皇帝見此,也不顧及還有一眾人等在,他說道:“若是朕這次熬不過去,你放心,一定會將你一直掛念的事情告訴你。”


  皇帝的話說的聲音小又緩慢。


  南摯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皇帝這些年也利用了他不少,至於方才的話,他若是真的熬不過去了,倒是可以告訴他,可若是熬過去了,他自是不可能高速上他,他以後還會有許多事兒需要他來做。


  南摯可以說是他最為信任的人,因為隻要他的母親還在他的手中,他就這輩子都別想逃離他的掌控。


  唐清懿給皇帝又檢查了一番後,才回了軍機府,借口回去準備需要用的東西,來的匆忙,有的東西沒有帶來。


  等出了皇宮,南摯才問道:“他是什麽病症?”


  “不是什麽病症,而是中了蠱毒。”唐清懿皺眉道:“原本以為江雪滿給我的那本關於蠱的書是沒有機會用到的,沒想到如今就要用上了。”


  隻是奇怪皇帝怎麽會中蠱毒的,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那蠱毒該是入口的東西帶進去的,皇帝的膳食都是有宮人試吃之後,才會給皇帝吃,但若是那宮人沒有吃到,那不就進了皇帝的肚子裏。


  唐清懿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知給了南摯,道:“皇上這次的病,十分的棘手,那蠱毒我也大致的看了,在江雪滿給我的那本蠱書裏頭,1也是極為難辦的一種了。”


  “怎麽辦?”唐清懿也聽到了皇帝說的那番話,若是皇帝這次要死了,那麽死之前會將將他娘囚禁在何處的地兒說出來,所以南摯到底是否要救他?


  “救吧。”南摯說道。


  皇帝那麽狡猾的一個人,此事未必就一定能殺了他,且他如何能放棄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給皇帝下毒。”唐清懿心中十分好奇,等回到軍機府後,袁峰也來了軍機府,見到南摯後,就先將一張紙條交給了南摯。


  南摯眉梢微挑,而後將紙翻開,瞧見裏頭的字後,神色一凜。


  唐清懿見此,不明白他看了紙條上的字就變了臉色,問道:“怎麽了?”


  南摯將紙條交給她,道:“南昌。”


  “南昌?”她看了一眼紙條,上頭的字歪歪扭扭的寫著南昌蠱毒四字。


  “這意思是說皇帝的蠱毒是因為南昌?”唐清懿一直都挺|南摯說南昌此人不簡單,隻是表麵上吊兒郎當的,現如今又見這紙條上寫著這個,不由得有些懷疑,道:“會不會是旁的皇子,想要陷害他,想要咱們先從他入手?”


  南摯也覺得不排除這個可能,隻是這個上頭的字,何故要寫成這個樣子?

  難道還能怕誰知道嗎?

  “你母親……咱們現在就過去吧,萬一皇帝反悔了怎麽辦?到時候萬一再暗地裏耍什麽花招怎麽辦?”唐清懿皺眉道。


  “不必,皇帝應該還不至於,他方才說了那些,如今怕是也吩咐不了什麽。”


  南摯不在去想這件事兒,而是說道:“先回去吧,回去休息一番,皇帝的命,還得留著,等你醒了,到時候再帶我去那個地方。”


  唐清懿知道南摯所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裏,她點了點頭,道:“好,等明日,我一定會帶你去找你母親的。”


  出發之前,都想的極為美好,隻要南摯的母親救出來了,日後便不必再受到皇帝的挾製,隻是第二日,唐清懿和南摯趕到郊外的時候,卻是發現,郊外的那個院子裏頭,一共死了六人。


  那六個人有兩個人是丫頭婆子,大概是照顧南摯母親的,其餘的是四個侍衛,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的死法,六人皆是睜大了眼睛,死狀頗為淒慘。


  南摯心中已經十分驚悸,隻覺得大事不好,心髒更是強烈的跳動著,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難以褪去。


  唐清懿瞧見這一幕的時候,心中也是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直到她進了屋子,那是一個渾身血色的人,就坐在椅子上,是坐著的,隻是坐著的那個女人已經沒了氣息。


  南摯就站在那個女人的麵前。


  女子還睜著眼睛,麵色十分祥和,帶著一絲解脫。


  或許一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很是坦然的麵對自己的死亡,故而麵上並沒有什麽驚懼害怕的神色。


  隻是她的身體卻是被無情的穿透,致命傷在心髒處,可身上卻還是有許多傷痕,都是被利劍劃出來的。


  南摯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女子,心情起伏自是不必說,唐清懿能聽到他身上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她擔心南摯會出事,想要過去勸慰一番,隻是手方才搭上了南摯的手臂,就被他一掌揮了開。


  他轉過身,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怒道:“若是你早早的告訴我她的下落,她又怎麽會死?!”


  他母親身上的刀傷劍傷他數了,一共是十三處傷痕,可見生前收到的是如何的折|磨,一劍一劍的刺在她的身上,她該是有多疼?

  他還沒有叫他母親看看他,看看已經長大的他,她就已經不在了。


  唐清懿被他一掌甩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本夏日裏穿的就單薄些,她這麽一摔,直接就擦傷了手臂,傷口看起來也是觸目驚心。


  隻是南摯如今正是傷心之時,她自是不能去說一些指責的話來,叫他心裏更加難受,隻能自己起了身,隻是牽扯到傷口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皺柳眉。


  南摯見此,心中有了幾分鬆動,抬腳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手臂上的擦傷,目光閃了閃,還是張開口道:“對不住,是我衝動了。”


  他去指責她,其實他自己又如何沒有錯?

  若是昨個夜裏他就過來了,他母親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兒。


  唐清懿夜裏說了此事,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放在心上,都怪他,不是唐清懿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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