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到底是為什麽
唐清懿正站在他前頭看著他,朝他微微一笑,緩聲問道:“我又並非不管你的傷,怎的還自己過來了?”
“不經主人家的允許,就私自取走東西,知道叫什麽嗎?”她臉色逐漸差了些,不自覺就帶給人幾分壓迫感。
傅思均嘴唇顫|抖著,看著唐清懿的臉色,卻是說不出話來,隻有一雙小手在胸|前攪著。
他手裏的碗目標可是不小,方才唐清懿全是被他慌張的小臉給吸引了目光,眼下才瞧見他手中還有一個碗。
她看了昭玉一眼。
昭玉明白她的意思,過去想要將傅思均手裏的碗給拿過來。
同時她的心中也頗為複雜。
她一直都覺得江雪滿和傅思均這對母子極為可憐,可傅思均這個小孩子偷這個做什麽?
雖說他受傷了,但是大小姐也不是那種會吝嗇於醫藥的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偷。
小孩子不必如此的話,那麽會這麽做的,怕是也就隻有他的母親了。
但江雪滿也不該有什麽是必須要偷,且她也不像是這樣的人,許是其中還有什麽誤會。
昭玉對江雪滿有幾分好感,眼下便是開始在心裏給她找的理由。
隻不過再如何對她喜歡,也得遵從唐清懿這個主子的話。
昭玉將碗給了唐清懿。
唐清懿確定這藥的味道就是自己白日裏給傅思均塗抹的膏藥。
她拿著膏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拿這藥膏?”
“我······”手裏空空,傅思均的心裏也是越發的忐忑,麵色也是越發的慘白了。
唐清懿是不忍心這麽逼迫一個孩子的,但更得叫他說實話才行,隻得拋去了心中的那點兒不忍心,她繼續問道:“到底是因為什麽,你說出來就可以了。”
“難不成,你還能拿著去換錢不成?”這話說出來,唐清懿自己都笑出了聲,隻覺得分外的諷刺。
果真瞧見傅思均臉色憋紅,一副委屈又不能說出來的模樣。
傅思均別看是一個小孩子,這嘴巴倒是嚴實的很。
唐清懿見他不說,倒是也不逼迫他了,而是拿著碗內的膏藥,對著昭玉說道:“走,帶著他去找他娘,我倒是要問問江雪滿,我收留了他們,醫藥尚且不收錢,為何還要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兒?”
昭玉知道唐清懿是有一定的底線的,即便是個孩子。
若是他說出來了也就罷了,可就這麽僵持著不肯開口,換做是她,心裏也絕對不會比她家大小姐要好的哪兒去。
昭玉也是怕他一個小孩子承受不住,一路上倒是也小聲的勸慰過幾回,就想著要他說出來,隻是卻是白費功夫。
見此,昭玉也不再繼續浪費時間,而是在傅思均後頭走著。
方才還走的好好的,可是越往前走,距離唐清懿的院子越發的近了的時候,他卻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唐清懿在前頭走著,就聽到昭玉喊道:“大小姐,思均暈倒了。”
她隻好回頭,瞧見傅思均雙目緊閉,竟然直接兩眼一黑暈倒了。
“大小姐,您快看看思均啊,不會出什麽事兒吧?”昭玉擔心道。
唐清懿給傅思均把了個脈,心中懸著的心放了下去,解釋道:“沒事,他不過是神經太過緊張,才會昏迷了。”
“那如今怎麽辦?”昭玉苦著臉問道。
難道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放過他嗎?
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怕是嚇得暈倒了。
唐清懿見昭玉滿麵盡是同情之色,忍不住搖了搖頭,說教似的道:“在軍機府好歹也待了幾年了,難道還沒長大嗎?你這可得改改,幾次遭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昭玉聞言,一時還有些疑惑,“奴婢被人利用?被誰利用了?”
唐清懿歎了口氣,道:“還能是誰,自是這些日子你接觸最多的人。”
昭玉甚至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最近接觸最多的人是誰,直接脫口而出,“江雪滿?”
唐清懿看著她,似笑非笑。
昭玉明白了,隻是······
“江雪滿利用奴婢什麽了?奴婢幫她打掃,可她也答應給奴婢工錢。”昭玉抿了抿嘴,突然睜大了眼睛,道:“難道她是騙我的?想賴賬?”
唐清懿聽不下去,直接在她腦袋上給了一個爆栗,道:“多去瞧瞧咱們鋪子裏那些開發智力話本,錢我給你報銷了。”
這是被大小姐嘲笑了?
昭玉撇了撇嘴,她江雪滿能有什麽利用她的?
又或者說她又有什麽值得人家利用的?
她身上就那麽一點兒錢,也根本就沒有什麽是需要人家來利用的。
昭玉不解。
唐清懿卻是命人將傅思均抱進了江雪滿的屋子裏。
江雪滿倒是睡的很熟,唐清懿瞧見地上的香,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她指了指一邊的空床,那是傅思均的床。
下人將傅思均放在了那張床上,而後又叫昭玉將江雪滿給叫醒。
江雪滿醒來就瞧見屋子裏多了許多人,心裏一緊,目光掃到傅思均還在,心中才算是微微鬆了口氣,恢複了幾分鎮定,問道:“大小姐今日怎麽深夜來此?”
“倒真的有事兒才會過來,傅思均去藥房偷藥膏,眼下暈了過去。”
江雪滿聞言,臉色大變,擔心的直接從床上起身,到了傅思均的麵前,搖晃著他,口中擔憂的喊著:“思均,思均,你怎麽了?”
唐清懿站在一旁,解釋道:“許是嚇著了,所以暈了過去。”
“嚇著了······”江雪滿袖下的指尖輕輕發顫,唇角微微僵硬|了片刻,道:“他怎麽回去藥房呢?大小姐給他塗藥,他又怎麽會去偷藥,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唐清懿眉梢微挑,而後將碗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道:“這碗是這屋子的吧?我過去的時候,瞧見他手裏還拿著碗,裏頭就是那藥膏。”
“你說他為什麽要偷這藥膏呢?”唐清懿對著她笑,眉眼彎彎,眸中卻是帶著一絲冷厲,她像是自說自話一般,“這是為什麽呢?到底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