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身後那東西要倒了
“自然是有事才會找他。”他冷冷一哼,隨即又打量起唐清懿來,玩味一笑,“莫非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醫弟子?”
唐清懿很是大方的承認,“是我,閣下究竟找白疏有什麽事兒?”
“此事倒也不是什麽不可說的事兒,白疏是我們長白山的人,如今卻是不知道學了哪門子的野路子,還真以為會點兒醫術就能稱之為神醫了?”
“野路子?”唐清懿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發笑,且也果真笑出了聲。
她淡淡看著他,道:“你說這是野路子,怎麽,難道你們的法子比我們的法子要更好?”
對方冷哼一聲,不可一世,“那是自然。”
唐清懿唇角輕扯,帶著一絲諷刺,“若是長白山出來的弟子都如同你這般,怕是這長白山日後就當真要沒落了,說不準,就該被我們這些野路子所取代。”
對方聞言,未被麵具遮掩的唇角微微下拉,顯然是十分不高興。
能氣到對方,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唐清懿也沒有招呼他的意思,而是繼續給病人看病,道:“你的病不嚴重,隻要吃些藥就好,我給你開單子,你去那邊去取就好。”
白衣男子見此,則是抱著雙臂靠著柱子,似乎是想看她如何給病人醫治。
唐清懿隻當他不存在,繼續給病人看病,沒有病人就將南琛抱在懷裏。
南琛如今已經能下地走動了,雖說還不是很熟練,大約要借住什麽來行走,字音卻是越發的清晰了。
南摯在他身後護著他,防止他摔倒在地。
小孩子可是半點兒不禁摔。
唐清懿就這麽看著南琛在前麵走動。
南摯也是在一旁陪著,在外人看來,倒是頗為叫人豔羨。
白疏大概忙活了半個時辰左右,才從裏頭出來,“我已經按照你書上所說的,給他身子固定了鐵板,想來大概過個三五個月,也就差不多了。”
“不錯!”唐清懿對白疏從來就不會吝嗇於誇獎,畢竟白疏也當真是有天賦的人。
白疏聽到她的誇獎後,竟是也有些高興,畢竟那本書是她的,且沒有誰比她更了解那本書上的法子,所以他才會高興,因為能得到她的認可,說明自己做得好。
白疏方才忙活了一陣子,還未坐下來休息一番,就聽到白衣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諷刺,“師兄倒是在這裏混的風生水起的,怎的這裏難道比皇宮還要更好?才能讓師兄留在這裏?”
“還真是辜負了師叔對你的厚望。”他冷哼一聲,繼而諷刺笑道:“不過也是,師兄胸無大誌,不走正道,倒是偏偏愛走那野路子,學那些不入流的醫術。”
白疏這個時候,也才注意到,今日酒樓內有客來。
白疏瞧見是誰時,並沒有如何驚訝,反而是淡淡一笑,“白豫,等了你一年多了,恭喜!”
白豫聽到他口中的話,隻覺得是嘲諷。
他麵色沉下了幾分,才冷哼一聲,“雖說我比師兄晚了一年,但好歹我回去便是宮內的太醫院院長,皇上已經承諾我了,日後我便是太醫院的院長,而師兄你,則是可以繼續在這裏待著。”
一個是太醫院的院長,一個是酒樓的大夫,兩相對比,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差別來。
他本以為白疏聽到此話,心中該是十分悔恨,沒想到他卻是半點兒不在意。
白疏輕啟涼薄的唇瓣,從中吐出一句,“你若是喜歡,讓給你也沒什麽,做了這麽久的院長,早就已經夠了。”
他並不稀罕太醫院院長的位置,比起受束縛的太醫院院長,他更喜歡在外頭做一個平凡的大夫來的通快。
“你今日過來,難道就是特意告訴我這個的嗎?”白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聲道:“若是如此,那你大可以回去了。”
他這麽不痛不癢的說出這些話,那才是給白豫的心口紮刀子,說的那些話,好像是他不需要,甚至拋棄的東西,卻是被他白豫當做什麽寶貝收著了。
白豫隻覺得不甘心,憑什麽自己努力拿到手的東西,卻是他根本不屑一顧的?
他帶著麵具,即便是瞧不見他的麵色,也大概能猜的到他麵具下該是如何一張臭臉。
唐清懿從白疏出來後,便一直扮演著路人,在一旁吃瓜看戲,見白疏淡淡一語就能叫對方渾身散發冷氣,就知道,這是成功氣著了對方,心中也不由的覺得痛快。
此人雖說出自長白山,可卻未免太過自大,將她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都看成了野路子,著實叫人覺得又可笑又憤怒。
白豫往白疏麵前走來,陰戾的聲音涼薄似刀,像是夾雜著某種陰謀似的。
“自是不會白白來這一趟,過兩日在京中,有醫者比試,就在霽月客棧,咱們不妨過去比試一二,也當是瞧瞧師兄的這些野路子,學的如何,隻是到時候若是輸了,可也不能忘了教給師兄野路子的那位神醫和這位神醫的徒弟。”
他說完就忍不住嗤笑一聲,像是故意嘲諷一般。
唐清懿隻當是沒聽見,不過倒是對霽月客棧的比試生了幾分興趣。
白疏十分直接,幹脆直接扭過身子,全然不將白豫放在眼裏。
白豫也自知惹得他厭煩,撩了撩身上的衣袍,便欲要離開。
結果卻是不知何處飛來一顆石子。
他自是聽到了那股破風襲來一般的架勢,隻輕輕一哼,唇角微揚,閃身避過,且揚起手中的長劍格擋。
轉過身來,還不忘諷刺道:“知道的這裏是酒樓醫館,不知道的,要以為這裏是輸不起便暗下毒手的黑心大夫,師兄,怕是師叔要失望了。”
南摯聞言,不禁淡笑出聲。
白豫一早就注意到了南摯,畢竟如此相貌,加之周身氣度,著實難以叫人忽視,他隻知道,此人絕對簡單的人物。
不過······
“你笑什麽?”
“你瞧瞧你身後。”南摯伸手指了指他後頭的雕塑,道:“你身後的那東西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