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公子，我們應該能造紙！
“哎呀，剛才忙著跟趙總管說話，疏忽了，讓三位一直跪在地上，快快請起！”
李林知道這個時代尊卑秩序十分嚴格。
在大秦。
實行法家製度。
工匠們的地位還算高。
擱在其他國家，工匠們的地位就卑賤不少了。
在有的國家比如楚國，工匠們甚至還是屬於奴隸一個級別的。
當然。
這也是相對的。
他們在大秦的地位也不高。
所以，習慣了跪拜之禮。
哪怕李林剛才都沒有讓他們跪下來。
“大人說笑了，老楊頭哪裏敢怪罪大人怠慢啊？”
白發蒼蒼的老人拱了拱手，彎著身子，用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神看著李林。
他的年歲看上去並不大。
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
臉上有老繭，焦黃色的老繭覆蓋在了臉頰上，看上去跟腳底上的死皮差不多。
應該是長期在火爐旁，燙出來的。
身材也不高。
身子有些佝僂，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
但仔細靠近了之後，這才發現他人十分精神，隻是外表與內在有些不太協調，或許是常年拿著鐵錘敲打青銅的緣故吧？
李林打量了他一番。
知道這是一位老師傅了。
而且十有八九是大秦的能工巧匠，要不然，他的身體上也不會有那麽多職業特征。
“哈哈哈，楊叔客氣了！”
“啊？大人，小的何德何能，能夠被大人稱呼一聲叔啊？”
“誒，能者不分身份大小，地位高低。你在工匠一塊，對於李某來說，是高山仰止。李某哪裏能夠對楊叔不尊敬呢？”
“大人客氣了！”
“不用稱呼我大人的，我也是個白身，目前沒有一官半職的，你就稱呼我為公子吧！這樣我聽起來也不太突兀！”
“諾！”
老楊頭點了點頭，他並沒有繼續反對下去了。
因為李林的態度的確是十分誠懇，尤其是那雙眼神，沒有其他人看待他們那樣的蔑視。
或許。
這就是真正的大人物吧？
大人物的心胸開闊，對什麽都是一視同仁。
“這是你的兩個徒弟？”
“嗯！來旺，狗剩，還不快見過公子？”
“公子！”
兩人異口同聲地準備再次要跪下，李林急忙阻止了他們，讓他們都站直了身子。
好家夥！
他有些後悔讓他們站起來了。
一個個的個頭都不低啊。
要知道！
大秦的平均身高是不高的，能夠有個一米七八，都算是巨人了！
可這眼前的兩個小夥子，年紀輕輕的，看上去身高起碼一米八朝上啊！
“好了，好了，都免禮吧。今天，我請你們來，主要是有件事要勞煩你們！如果你們能夠做成功了，那麽，你們的大名將會流芳百世！”
“公子，有什麽事情，您說，隻要在小的能力範圍之內，小的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老楊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信誓旦旦地將自己的話擺了出來。
當然。
他也沒指望做什麽能夠流芳百世。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待他們較為友善，又是上頭指名道姓要他們好好服務的人。
他們自然是要履行職務的。
畢竟。
剛剛來這裏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會遭受到什麽虐待呢。
可沒想到。
這小孩竟然如此通情達理，還這麽一視同仁，著實是有些讓他們喜出望外。
甚至讓他們萌生出了這個人可以替他賣命的想法。
“這個東西，可能有些難理解，但的的確確是能夠造出來的。”
李林一下子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因為造紙術這個東西吧，他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
於是乎，直接將那兩本書從懷中掏出，遞給了老楊頭。
“公子這是？”
“這是造紙術的圖冊，上麵記載了一些造紙的方式，楊叔，你看看你可能造出來！”
“好！”
老楊頭馬上就小心翼翼地將兩本書接了過來。
仔細地將其中的一本攤開，然後趴在地上研究了起來。
身後的兩個徒弟。
也在研究著另一本書。
李林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打擾他們的，索性就走出了宮殿之內，坐在宮門口的台階上，等待著老楊頭的準信。
就在李林耐心等待的時候。
宮殿內的狗剩忽然有些想法，看著老楊頭道：“師父，您看著玩意，像不像我們之前用來淬火用的池子？”
“喔？”
老楊頭一驚，急忙抬起頭，將那本造紙術圖冊拿在了手中一看。
“不錯，不錯！就是咱們淬火用的池子！”
“師父，那這個東西很好搞出來啊，你看看這些玩意，不就是將木頭和樹枝給打成漿液嗎，然後再用這個淬火的池子進行加溫。”
“對對對！就是這樣，不過這下麵標準的文字是什麽意思啊？”
老楊頭一下子就理解了這造紙術的工藝流程，可是，一看到那行化學比例的公式，馬上就一臉懵逼了。
“師父，我感覺這可能是個比例，你看看圖畫上麵的水和樹枝這些東西似乎是有一定的比例構成的，這底下的內容應該是確切的比例，隻是用我們看不懂的文字來寫的罷了！”
“不錯，有道理！”
“狗剩你想得太正確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方麵來啊？”
“哈哈哈，來旺，你跟師父一樣，以為這東西很難，自然看什麽東西都難了。我們把這個想簡單一點，問題不就變得簡單了嗎？”
狗剩一臉欣喜，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圖冊畫得很明確。
隻是師父和師兄把這玩意想得太複雜了，以至於越想越複雜，最後還是想不明白。
“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基本上理解了這製造的順序與思路了，而這本書，則是講述了該怎麽進一步穩定生產質量和提高生產的效率！”
俗話說一通百通。
老楊頭馬上就明白這兩本書之間的關聯性。
“是啊！”
“走，咱們去告訴公子，說我們能接下這個活！”
“嗯！”
李林等了一個時辰，等得自己都有些犯困了。
老楊頭這才走了出來，滿臉喜氣洋洋的，“公子，不辱使命，我們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是想明白了這構造思路，我想，我們能夠按照要求弄出來這玩意！”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這玩意構造十分巧妙，那串比例的數字，我們並不認識，恐怕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嚐試，才能嚐試出最佳的比例！”
“能夠弄出來就好，能夠弄出來就好，時間本公子多的是！你們放心，材料不缺，你們盡情地造吧！”
李林頓時心情大好，“如果三位能夠造出來，李某人就在王上麵前請命，免除三位的工匠戶籍，讓三位成為大秦的良民！”
“如此，那就多謝公子了！”
“公子大恩大德，小人無以為報，一定會竭盡全力，將器物早日造好！”
“嗯！”
他點了點頭，將三人安置在了偏殿的外側，順便將一處廢棄的房間交給他們，用來製造造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