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昭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
她發現隻要是一些涉及主線劇情以及設定的問題,係統都不肯明確告訴她,一問就裝死,難道是怕她會趁機改變主線劇情不成?
可如果她將來哪天賺夠了氣運值,肯定還是會想辦法改變主線劇情的啊,難道說,係統是篤定她不可能完成任務?
正想著,夏母那廂又適時出聲:“昭昭,你早餐還沒吃完呢,先別看了,等吃完早餐再看吧!”
說罷,就讓一旁的喬嬸來取夏昭昭手裏的相冊。
夏昭昭趕緊將相冊收起放到一邊,故作心滿意足地發言:“看完爸爸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我發現我果然是完美集中了爸爸媽媽身上的全部優點呢——”
她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五官道——
“你們看,我這裏遺傳了爸爸的額頭,天庭飽滿,一看就是富貴之相,還有這雙肉肉的耳朵,特別招財招福,眼睛這裏像媽媽,眼珠又大又圓,眼尾微彎上挑,顯得特別迷人,還有濃密的長睫毛,高挺的鼻子……”
夏昭昭這話雖然形容得有鼻子有眼,但其實真要細究起來,原身和夏家其他三人的五官的確是不太相似的,也不是同一種類型的美。
不過夏父夏母顯然並沒有多想,見她這樣變相誇自己,忍不住雙雙笑了起來,就連喬嬸也在一旁抿嘴偷笑。
餐廳裏的氣氛一片和諧。
而與之相對的,另一邊,在顧家老宅的大廳裏,氣氛就明顯有些尷尬了。
夏靖宸端坐在大廳正中央的真皮沙發上,身上是一套極其考究的深灰色全手工高定西服,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盞剛泡好的明前龍井蓋碗茶,但他沒喝。
穿著一身銀藍色福壽唐裝的顧老爺子坐在他正對麵的主位沙發上,側方沙發上坐著上半身隻穿著條紋西裝馬甲的顧父。
顧澤行沒有坐,姿態頗有些隨意地站在顧老爺子身後,身上也隻套了一件最普通的日常休閑服。
短暫的沉默過後,夏靖宸這廂率先開口:“顧爺爺,我們兩家的婚約是您和爺爺早年間一起定下的,雖說除了昭昭本人之外,其他人心裏都清楚這隻是一樁商業聯姻,但現在澤行公然毀約向別的女人求婚,實在是將我們夏家人的麵子直接往地上踩,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態度,你們顧家其他人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
顧老爺子被他這話問得一臉懵,顯然對此事並不知情。而側旁顧父的眼神則明顯有些閃爍,想來定是清楚顧澤行在外麵幹了什麽“好事”的。
顧老爺子也注意到了顧父的不對勁,立刻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臉色同樣不自在的顧澤行,中氣十足地發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這混小子到底在外麵幹了什麽蠢事,讓人家找上門來討說法?”
顧澤行顯然不敢直接麵對顧老爺子的怒火,立馬將求援的目光轉向了顧父,顧父遲疑了幾秒,當著夏靖宸的麵,把顧澤行那日在世貿大廈裏當眾向別的女人求婚卻被夏昭昭發現的事簡短地跟顧老爺子敘述了一遍,末了又轉頭衝夏靖宸道——
“靖宸,叔叔我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要是我一知道,絕對不會……”
“你這個不肖子孫,竟然幹出這種糊塗事!”
還沒等顧父把話說完,旁邊的顧老爺子已率先拿起手邊的拐杖徑直朝後方的顧澤行身上招呼了過去,連抽了幾下才重新轉向夏靖宸道——
“靖宸,你放心,澤行這孩子隻是一時鬧著玩而已,你千萬不要當真,他未來的妻子就隻有昭昭一個!”
但顧澤行聽到這話卻是當場拖起了後腿:“爺爺,我沒有玩鬧,我是真的想娶卿卿為妻,我以後的妻子也隻會是卿卿!”
“住口!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是想氣死我這個老頭子才肯罷休嗎?”
顧老爺子聽罷氣得又要拿拐杖打他,顧澤行見狀趕緊跑到了顧父身後,顧父也立馬起身上前攔住了顧老爺子——
“爸,您別生氣,澤行他隻是一時拗不過彎來,等我待會兒好好跟他說,他會聽我的……”
夏靖宸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這爺孫三人在他麵前上演了一出“苦肉計”,臉上始終無動於衷,末了,瞅準時機再度開口:“顧爺爺,顧叔叔,你們想怎麽教育澤行我不管,我今天來,隻是想表明一下夏家的態度,倘若你們顧家真的打算毀約,也行,那就把之前夏氏投注的所有資金翻倍還回來,還有,悔婚這件事既然是澤行先提出來的,那他必須公開向昭昭賠禮道歉……”
聞言,顧老爺子和顧父兩人雙雙一怔。顧澤行率先反應過來,立馬出聲反駁:“你別太過分了!”
然而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夏靖宸那滿含警告的淩厲視線便猶如利箭一般射向了他,強大的威懾力讓顧澤行當場瑟縮了一下,跟著便條件反射地閉緊了嘴。
夏靖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澤行,平心而論,在昨天之前,我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的親妹夫看待,而且在你和昭昭兩人之間,我也自認更信任你,因為我很清楚昭昭這些年來被爺爺寵得有多驕縱任性,所以以往不管你說什麽,哪怕你在我麵前明著埋怨過昭昭很多次,我都沒有跟你計較過什麽,也依舊選擇相信你——你那天打電話告訴我,昭昭把人推下了樓,我第一時間就斥責了昭昭,甚至還想帶她來顧家道歉,但昨晚,你猜我在江家舉辦的那場酒會上看到了誰?”
顧澤行被他問得一怔,隱約能猜到後者想說的這個人是誰,但一時間又不願相信。
而見他這副反應,夏靖宸就知道他對昨晚酒會的事鐵定不知情,當即接著自己的話繼續往下道——
“我親眼看到,你在電話裏跟我提到的那位被昭昭推下了樓、本該頭破血流躺在醫院裏不省人事的白小姐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江家酒會上,還遊走於好些商業大佬之間,跟他們推杯換盞,喝了不少酒,如果她的傷勢真像你在電話裏形容得那樣嚴重,那我昨晚看到的這個四處勾搭男人的女人又是誰?”
“你胡說!”顧澤行想也不想地斷然否認,“卿卿怎麽可能去參加那個酒會,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夏靖宸無聲冷笑:“的確,在昨晚之前,我並沒有見過你這位白小姐,但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同樣沒見過,昭昭暫且不提,據我所知,這半年來,你帶著這位白小姐出席過不少公開場合,還以你女朋友的身份把她介紹給了不少人,我一個人認錯她尚且說得過去,但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難道也集體眼瞎了嗎?
當然,如果你還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找人打聽,畢竟那位白小姐昨晚在酒會上鬧出的動靜可不小,有很多人都瞧見了,那位韓氏企業的韓夫人更是當眾挑明你和她兩人之間關係曖昧,不僅在地下停車場摟摟抱抱玩車震,還給她新成立的個人工作室投資了五千萬……難道這些也都是胡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