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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哈薩克之歌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阿卡尼斯臉上,白髮少女睜開了眼睛。她起身,扶著額頭,坐在床上。柔軟的床,溫暖的室內,讓她一時間竟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待會,克里斯蒂娜姐姐會帶她到自己房間,一起準備參加冬幕節晚會。


  「你終於醒了。」房門打開,捧著水盆的半身人高興地大喊著。


  「唉……」阿卡尼斯輕嘆了一口氣。那段無憂無慮,美好幸福的日子,像是一場美夢,她終究要是醒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拿起濕毛巾,擦著自己臉,問道。


  「提姆,出去。」塔蕾莎出現在門口,一隻黑蝴蝶落在她的頭上。


  提姆乖乖地離去。阿卡尼斯將毛巾放下,盯著向自己走來的血族少女,然後看向她手指上的貓。梅莉咬住她雪白的食指,掛在她身側,塔蕾莎對雜種貓十分寬容。


  「梅莉。」


  白髮少女輕喚著雜色貓的名字,捧起了它,梅莉鬆口,躺在阿卡尼斯的大腿上。


  塔蕾莎審視了阿卡尼斯一會兒,


  「你的確是阿卡尼斯。」她用不熟練的精靈語說道,「又不是那個阿卡尼斯,她的眼神中,可不會出現畏懼。」


  她語氣聽起來,好像是全力一擊落了個空的拳擊手一樣。


  「我失憶了。」


  「失憶了。」塔蕾莎咀嚼著這個詞,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她將右手放在清晨陽光下,看到阿卡尼斯眼眸中的驚訝,握緊了拳頭。


  「真的是失憶了嗎?」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怕陽光嗎?」


  「為什麼?」


  「為什麼!」塔蕾莎忽然靠近阿卡尼斯,抓緊了她的肩膀,「你應該知道!在你把我投入流水時,在你割開我衣服看到血之石時!」


  她纖細的手指,猶如鋼爪一般,緊緊陷入肩膀中,疼得阿卡尼斯倒吸了一口氣。


  「喵!」


  梅莉咬住了塔蕾莎的手腕,掛在上面。


  「我當然不知道!」阿卡尼斯咬著牙,盯著面前強大的血族,「什麼血之石,甚至是你。」


  「你真的不知道?」她聲音高了幾分,「告訴我,我母親是不是被你們神信徒害死的?告訴我,為什麼要侮辱我的父親?要當著他孩子的面,讓他像是個一無是處的敗者?」


  「我都不記得了!」白髮少女一字一頓地喊著,「我失憶了!否則,我要是能砍下你父親的左手,我現在就會砍下你的頭顱!」


  「呵呵呵。」塔蕾莎苦笑了幾聲,鬆開了手,「我還以為我會得到答案。」


  她失去了憤怒的力量,坐在阿卡尼斯身旁,就好像是跋涉千山萬水尋找答案的苦行僧,登到山頂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此時,梅莉也鬆開了嘴巴。


  「想聽聽七十年前的故事嗎?」


  「告訴我吧。」阿卡尼斯揉著肩膀,「或許我還能回復些記憶。」


  於是塔蕾莎開始敘說,一名養尊處優的女孩,在逃亡之路上,與一名性格殘酷,整天琢磨著怎麼殺死自己父親仇人的「亡靈獵手」共處的故事。她整天擔心受怕,遇到傾慕的精靈,卻與他無法溝通。


  「是弗洛吉薩嗎?」


  「對。回到家后,我一直在學精靈語,渴望著有一天能來到主物質面與他見面。」


  阿卡尼斯看到了塔蕾莎血眸中赤裸裸的嫉妒。


  「你一直把我當成復仇的工具,血之石的容器。只有他真正的關心我,可是我在你們旁,就像空氣一般,總是被忽略。」她說,「後來回家,我就把那魔法手鐲扔進了毀滅漩渦中。」


  接下來的事情,她卻不願意敘說。阿卡尼斯能感到,自己砍下她父親左手的事情,是她心裡的一道巨大傷疤。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阿卡尼斯轉移話題,她可不想刺激塔蕾莎。


  「我看到一群人類,他們有人念出你的名字,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要抓你。」塔蕾莎說,「我開始不相信,於是跟著他們,看到你與手中的彎刀,我才相信,你回來了。」


  「你是去找弗洛吉薩吧。」阿卡尼斯說,「小心,他已經變成邪惡的人了?」


  「我們血族不關心邪惡或者善良。」塔蕾莎站起來,走向門口。


  阿卡尼斯抬起手,想叫住她,但是手停住了。她不想再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對別人訴說自己悲慘的遭遇。


  血族少女停在門口,側過頭,說:「這家旅館的主人,已經被我魅惑,不過明天就失效了。」


  她說罷,離去。


  後來,阿卡尼斯從提姆的口中得知,她暈過去后,被塔蕾莎帶到了這,而她已經昏睡了三天了。


  阿卡尼斯好不容易有一天時間準備逃亡,她與提姆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向西邊逃,逃出帝國,找回記憶,恢復實力,再殺回來,洗脫罪名,懲罰真兇。


  她化了妝,綁緊胸部,讓自己看起來就像一名瘦弱的,但胸肌發達的男人。而臉上的傷疤,她則沒什麼辦法,只能盡量掩蓋。


  次日清晨,她與提姆一起,坐上了旅館主人的馬車,向著西方駛去。這輛主要用來運貨的馬車上,堆著麥稈。


  阿卡尼斯靠著麥稈堆,清晨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看著周圍枯黃的世界,阿卡尼斯內心充滿了焦慮,逃亡之路上危險重重,她能躲過盤查嗎?畢竟,她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顯眼了,再說,即使她恢復實力,能戰勝書卷會與黑化的弗洛吉薩嗎?對此她非常懷疑。


  她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左袖。心情低落了起來,嘆了一口氣。是否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她想著,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卡茲卡茲吞噬掉靈魂。


  怨恨、擔憂、焦慮、害怕,一起化為苦澀的毒藥,折磨著她的心靈。


  即使是清晨金色的陽光,也不能讓她悲觀的心態,改變半分。


  聽到了阿卡尼斯的嘆氣聲,提姆抬起頭,露出大大的笑容。


  「長路漫漫,我們合唱一首歌吧。」他總是那麼富有活力,但阿卡尼斯提不起興趣,「我在哈薩克學了很多讚頌它的歌。但這首歌卻是我最喜歡的,調子很簡單,很容易唱。」


  他說著,開始用莊嚴的聲音唱起①


  「


  哈薩克,在這世上最牛逼


  西方諸國,當家的都是些****

  哈薩克,元素石出口世界第一

  其他城市,產出的元素石都異常低級……」


  與莊嚴的歌聲相反的是,歌詞很滑稽。阿卡尼斯很快就聽出,這是一曲諷刺哈薩克的歌,她不知不覺地與他一同合唱。


  「


  哈薩克,豬頭牌泳池之鄉


  它長五六,寬二三

  過濾系統簡直是個奇迹


  人的渣滓糞便,百分之十八靠它除去

  哈薩克,好呀嘛好地方

  從落日平原到帝都西牆

  朋友相識遍天下,唯有紅皮人別想


  他們鼻子大來好閑事,進水的腦子瞎恍當……。」


  阿卡尼斯越唱越起勁,儘管她從來沒學過歌唱,但已經能準確地找到調子。當然,另外一個原因是,這首歌調子和若菲亞帝國國歌調子很像。她敢肯定,一定是由國歌改編而成。


  「


  哈薩克,元素工業舉世無雙

  我們發明了長短褲和太妃糖


  哈薩克的雞,在這一帶最乾淨

  就可惜身上傷痕鱗鱗


  哈薩克,好呀嘛好地方

  從落日平原到帝都西牆

  請來和我們執杖者的偉大下體握個手

  從睾*根部一直到頂端的龜*。」


  一曲唱完,阿卡尼斯心情好了不少,馬車拐了一個彎,她望向遠方的哈薩克城,再度唱起這首歌。


  她內心的焦慮少了不少,也變得樂觀了起來。


  不就是少了一隻手嗎?她有彎刀,有卡茲卡茲,還有梅莉呢。總有一天,她將重回那該死的城市,揭露安德魯可憎的真面目,挫敗他們的又一次陰謀,在眾人面前,享受著他們崇敬、內疚的目光。


  我會回來的。她暗中發誓。


  ①提姆的歌:這首歌可搜索OKazakhstan聽到。


  第二卷學院卷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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