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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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下午，離角斗還有三天。


  元素工程課，教室里。


  艾莉娜雙手托腮，沉浸在昨日的收穫之中。在艾莉娜的央求下，史比使用各種「小玩具」幫助小惡魔回憶它所知道的一切，在小惡魔嘴中各種名詞的刺激下，一片片記憶碎片從腦海深處浮出。每一片記憶碎片都是關於戰鬥，每一片碎片都令她變得更強。這意外收穫令她興奮極了，以致於讓史比認為，艾莉娜已經被巨大的壓力弄得半瘋癲了。


  啊，灰燼執行官。銀髮少女心中又一遍快樂地呼喊著，我居然真的是一位英雄，一位傳奇英雄，想著她臉上露出了微笑。跌宕起伏、富有浪漫色彩的冒險幻想，已經在她的心深深地紮根，迎著陽光抽出嫩綠的枝條。而那些記憶碎片彷彿七彩的泡泡，給「冒險幻想」增添了虛幻而美麗的色彩。


  「艾莉娜，請問元素控制器的主要任務是什麼？」


  備受尊敬老師的嚴厲聲音將艾莉娜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銀髮少女放下手，茫然地看著老師，教室安靜極了，全班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


  克倫迪爾立刻準確無誤地翻到第二十二頁，艾莉娜瞟了一眼，站起來迅速回答道：「識別指令，並根據指令性質控制各個功能部件，讓他們協調的一致工作。」


  老師點了點頭，


  「上課要注意聽講，請坐。」


  艾莉娜舒了一口氣，坐下，低聲對克倫迪爾感謝道：「謝謝。」


  「沒關係。」


  瘦小少年的臉紅了紅，他心中無比感謝老師給了一個向她開口的機會。他想把抽屜里改進的小魔像送給艾莉娜，但一張口話卻變成：「好像離角斗還有三天？」


  「對。」


  「這可能.……不，就是一場十分困難的戰鬥。抱歉，因為我的緣故將您捲入這場鬥爭中。」


  「沒必要道歉，因為我有秘密武器。」艾莉娜眨了眨眼睛，神秘地對他說道，「看好我的左手。」


  像是被批准了般，克倫迪爾將視線移到少女的手臂上，他一下睜大了眼睛，看起來眼珠會掉出眼眶一樣。


  只見雪白的手背上，突然亮起赤紅如火的魔紋，魔紋向上攀爬，爬到袖子中，在袖子下透露著紅光，紅光在接近到手肘時。忽然，手肘一下的手臂充滿了赤紅魔紋，那些魔紋就像活潑跳躍的火焰般。一瞬間，一切火紅都消失了，克倫迪爾愣愣地盯著半精靈細膩柔嫩的手背。


  他還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帶著幾分激動詢問道：「這難道是元素魔紋？」


  元素魔紋，據帝國真理部聲稱是一門比「元素工程學」難42倍的學科，42這個數字正好與大預言家馬丁終生測算出的神秘數字一樣。因此，大家都毫不懷疑這個結論的真實性，並且一致認為只有優秀的貴族才能學習元素魔紋。


  「對。它很有用。」艾莉娜此時就像一位向朋友介紹新玩具的孩童，「不僅能大大提高我聚集、轉換元素的效率，還能儲存一些威力巨大的元素法術。簡而言之，它不僅是一把指揮劍，還是一把鋒利的指揮劍。「


  了解元素魔紋的克倫迪爾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真是太好了。」克倫迪爾為她高興，「它的作者是誰？」


  「我親愛的堂哥，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親愛的.……禮物……這兩個詞輕而易舉地把克倫迪爾一點勇敢、一些愛慕與僅剩的一些自信碾壓成粉末，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克倫迪爾花了兩天，查閱資料，請教他人，有時忙得連飯都忘了吃才為小魔像加上「走到邊緣轉身」的功能。那魔紋是多麼的美麗，宛若盛開的火之花，它的小魔像與之相比，還比不上一顆蒼蠅屎。


  「祝福.……祝願您取得勝利。」克倫迪爾結結巴巴地說道，看向自己的課本去。艾莉娜只感到有些奇怪，不過這種奇怪在克倫迪爾身上十分正常，所以她沒多在意。


  瘦小少年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書。他想到了弗洛吉薩，那位帥氣的精靈，想到了他們之間天地一般的差距。少年懵懂的情愫已經完全化為自卑的苦水，倒在心頭上。


  克倫迪爾心裡苦澀極了，克倫迪爾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連「我被弗洛吉薩打敗了」都不敢想，因為他認為自己連作為弗洛吉薩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他居然真的想追求艾莉娜，明明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壓抑這個狂想，但是腦子居然潛意識地想要，想獲得她一點點美好，一點點側目，哪怕是一瞬而過。


  「你也配？」他腦海里，浮現出那濃眉大漢充滿藐視的眼睛。無數的嘲諷聲音在他心中響起，彷彿一萬個人在他周圍指著他，指著對艾莉娜那份美好而純潔的小小追求，嘲笑著。那份美好宛若黑暗中發光寶石碎片，被潮水般的嘲諷擊碎，化為粉末消失.……

  三天，


  傑西卡感到壓力很大。這位棕發少女，坐在閨房的鋼琴前，發紅的纖指不停地彈奏著鋼琴，寬敞的房間迴響著鋼琴優美的旋律。


  只有這樣，傑西卡才能剋制住心中的焦慮，不去敦促正在訓練的庫卡倫，她明白自己的敦促毫無作用。傑西卡相信庫卡倫，相信他會全力以赴，因為她告訴過他，假如他失敗的話，他被詛咒的母親就得從私人醫院裡搬出來。


  但是，她只能勉強安撫心中沸騰的焦慮，一想到銀髮婊zi的精靈堂哥，她心裡就多一分焦慮，天知道他有什麼手段？

  傑西卡拚命地轉移注意力，她盯著眼前漆黑的鋼琴，她自六歲開始日日練琴，它一度成為自己的驕傲。直到幾年前那場遇到克里斯蒂娜的晚會，自從那晚，她不再觸碰琴鍵。


  音調高了幾分。


  傑西卡忽然想到自己未曾見面的母親，親哥哥嫌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小狗，殺死母親的兇手。」她還記得淚水模糊了整個世界，父親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音樂節奏逐漸變快。


  傑西卡又記起了門后僕人們的談論聲，

  「她身上流著卡奇若家族的血嗎？十年了還沒有天賦覺醒的跡象。」


  「她與心胸廣闊的夫人一點兒都不像。」


  「她身上一點老爺優秀的影子都沒有……」


  「是她害死了慈悲的夫人。」


  音樂達到了高潮，她用力按著琴鍵，發狂一般，音樂亂了，最後她狠狠拍打著琴鍵。閨房回蕩著尖嘯的雜音。


  傑西卡停下了，喘著氣，迴音愈來愈弱。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切的非議都在她優秀的天賦覺醒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他們有多討厭她，都不得承認，她領導附庸的能力是最強的。


  傑西卡按下了一個高音鍵，清脆的高音在房間迴響著。


  「您怎麼可能打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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