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隊友神助攻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
大鼻頭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銀髮的小姑娘，觀察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她微微轉動的眼眸，她的動作。戒備、提防、疲睏、求助，十足的一位未見過世面少女的反應，大鼻頭二十年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他是極少數經過一個危險「魔法儀式」的禿鷹，作為回報他的眼睛得到增強。即使是擅長易容自己的變形怪間諜，也會被他所識破，因為每個善於掩飾自己的人，都有驚人的自控力，而大鼻頭卻沒有在半精靈少女身上看到它。
她不可能是一位間諜，多年的經驗告訴他。
如果不是那份情報的話，他會相信自己的經驗，他繼續凝視著艾莉娜的面孔，說：
「請饒恕一位中年人的冒犯，美麗的小姐。」說著大鼻頭微微彎下腰，他身後的手下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BOSS的表演，「當聽到您美妙的歌聲時，我感到寂靜的學院活了過來，忍不住想開開眼界，果然是一位美麗的小姐。」
「呃……那就沒什麼事嗎？」
「很抱歉打擾您了，希望您能原諒。」
大鼻頭帶著歉意的話令艾莉娜感到費解。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艾莉娜只想快點回寢室。
「多謝您的誇獎，我得走了。」
當她經過大鼻頭時，後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對手的尊敬，是獵人對無比狡猾獵物的尊敬，因為他完全看不到任何破綻。
「對了。」銀髮少女忽然停下腳步，「您手上的報紙到哪買的？」
藍色禿鷹的四雙眼睛同時望向大鼻頭右手卷著的報紙，正是他隨手從舍管那拿的《前衛報》。一名調查員有些疑惑地看著艾莉娜，她看起來似乎並不了解藍色制服背後的含義。
大鼻頭轉過身，臉上恢復了笑容，「這是我順手從一位朋友桌子上拿的，而且它似乎不太適合您看。」
「哦。」
艾莉娜有些失望，她很想得到這份地下報紙，主要是想看看那些關於她的謠言是否消失了，當然還有好奇心的因素。
「不過身為《前衛報》前編輯，我很樂意看到《前衛報》被更多人接受，尤其是像您一樣優雅的小姐。」他說，「一般在自由區的報亭旁，您會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傢伙，報亭的老闆也可能暗下兜售《前衛報》，您在一旁觀察一會兒就應該知道了。」
「謝謝。」
半精靈繼續哼著北地經典的小調，走向了寢室。而四隻禿鷹繼續向院門走去，少女清澈的歌聲，彷彿是在譏諷他們。
「老大……」一位手下低聲問，「您認為她到底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我們又沒有找到證據。」大鼻頭輕輕搖了搖頭，「她做得實在太好了，如果不是那北地小調，我也以為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
從西方小鎮而來，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痕迹，好像她是憑空出現，又長得與七十年前死去的一名西方神信徒英雄很像。而且巧合的是，那名英雄與弗洛吉薩有所交集。
答案到底是什麼？大鼻頭不知道，但是他能嗅出其中陰謀的氣味。
當他們走出學院門口時，在暗處的刺客們收起了淬毒刀劍，消失在陰影中，計劃失敗了……
「怎麼有一股燒焦味。」艾莉娜自言自語，「難道是寢室燒了？」
她連忙走上二樓，門口前燃燒的火盆與忙碌的兩位女僕告訴了半精靈答案。女僕們似乎在燒什麼東西，正把灰燼倒進一個袋子里，現在天氣又熱，汗滴順著她們潔白的臉龐滴下。
「這好像是我的衣服？」銀髮少女走向前，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睡衣，她很喜歡上面的銀絲花紋，它就像一塊抹布一樣，被丟在了女僕的腳邊。
「艾莉娜小姐，您回來了！」一名正在把睡衣扔進火盆的棕發女僕，抬起頭來用高興的口吻說道。
沒等艾莉娜問發生了什麼，克里斯蒂娜就從房門快步走了出來，她看到半精靈少女，紫羅蘭色眼眸充滿了欣喜，一下輕輕抱住了她。艾莉娜只覺得一陣香風迎面吹過，接著就是柔軟的觸感。
「你沒事吧。」金髮少女鬆開手，握著半精靈少女的手，關心地問道。
「沒事。」這種被關心的感覺，很溫暖。就如春天溫暖的陽光，她感覺疲憊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弗洛吉薩堂哥來得很及時。」
兩位少女邊談邊走進寢室，直到兩人坐在涼椅上，艾莉娜才想到一個問題。
「克里斯蒂娜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克里斯蒂娜裹著雕花手套的手，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說：「帝國情報機構的調查員在你的房間找了幾個小時了。」
「調查員？帝國情報機構？是不是穿著藍色制服？」半精靈少女連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問道。
「你遇見了他們？他們是不是威脅你了？」
「沒有。」艾莉娜連忙擺了擺手，「他們找到了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找到，那群粗魯無視法律的禿鷹。」克里斯蒂娜皺起秀眉，「那群無禮的男人，還把你的衣服細細翻了一遍，於是我吩咐女僕將它們燒了。」
「他們是做什麼的？還有禿鷹是他們的外號嗎？」比起被燒掉的衣物，艾莉娜更關心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帝國情報機構的調查員，一種東西的名字可能錯，但是外號是不會錯的。許多人暗地稱那些調查員為禿鷹，因為他們喜歡用殘酷而黑暗的手法來逮捕嫌疑人。」克里斯蒂娜把一縷金髮撩到耳後說，「他們主要負責清除潛入帝國的神信徒間諜，打擊帝國神信徒勢力。但是在我看來，這群不受法律約束的禿鷹，冤枉的人比抓到的神信徒還多，據說他們一但找到任何關於神信徒的物品，就會把它的主人抓起來，用酷刑勒索敲詐一番，好滿足自己變態的權力慾望。」
聽到她描述艾莉娜心臟快了幾拍。
「他們有沒有找到一副手鐲？」艾莉娜比劃道，如果他們發現手鐲裡面還有彎刀的話，那麼她死定了。
「是不是一副看起來很普通的手鐲。」克里斯蒂娜纖長的手指組成一個圈，「就像那麼大。」
「是的，是的。」艾莉娜點了點頭，心慌的冰冷在她腹部擴散，「你看到他們拿走了嗎？」
「它對你很重要嗎？」克里斯蒂娜十分正經地說，半精靈少女點了點頭。
「恐怕.……」金髮少女將聲音拖得長長的，艾莉娜不安地抓著雕花椅臂。
「噗，呼呼。」克里斯蒂娜忍不住笑了出來，「騙你的，親愛的艾莉娜。」
說著，她像變魔術一樣從裙子下拿出一對熟悉的手鐲，正是艾莉娜的手鐲，裡面裝著致命彎刀。
「我之前把它收了起來。」說著，克里斯蒂娜將它遞給了艾莉娜。
半精靈少女收下珍貴的手鐲，忽然撲到克里斯蒂娜的懷抱中，緊緊擁抱著她豐腴的身體，就像一隻貓跳入主人的懷抱中。
「克里斯蒂娜姐姐，你真好。」她把頭放在克里斯蒂娜的脖間，嗅到了紫羅蘭的清香。
金髮少女抱住了艾莉娜纖細的身軀，櫻唇湊到她精緻的尖耳旁，吐著氣，慢慢說道：「我親愛的艾莉娜，我們是好朋友，下次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