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抓到特務一名
裝飾典雅的車內，籠子中的金羽雀跳上跳下發出悅耳的歌聲。察覺到車停下來的褐發少女，看了一眼窗外后對她身邊的貼身女僕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後者是一名年輕的女僕，她恭敬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老司機問道：「為什麼停車。」
「一名半精靈少女忽然攔住了車。」老司機回答，「她要求見傑西卡小姐。」
「打開車門。」
傑西卡命令道，此時下身傳來一陣痛苦，令她輕皺眉頭，紅糖水也緩解不了的痛經讓她今天心情不悅。
「傑西卡小姐，您可能需要一名優秀的附庸。」攔車者粗魯地踏上車，急吼吼地說道。
這略無禮的行為令性格虛榮的傑西卡更不高興了，難道她不知道車上所坐之人的身份嗎？
接著射入車內夕陽的光芒，傑西卡看清了來訪者的容貌。
一名美麗的少女，從柔軟銀髮下冒出的雪白半耳向她宣告了自己的血統，也向她強調了少女的容顏能經歷住漫長歲月的無情洗刷。這些令她嫉妒心大作，傑西卡不得不在心中承認她比自己美，即使她身穿著廉價的衣物，也絲毫遮擋不住她的美。只有她的死對頭，克里斯蒂娜才能壓倒那少女的美貌，學院有了克里斯蒂娜就足夠她不高興了。不過，或許擁有一位美麗的附庸，尤其是擁有精靈血統的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呈上您的成績單。」傑西卡揚起下巴，命令道。
阿卡尼斯同樣也在打量著傑西卡，那是一位估計有十五十六歲的褐發少女，能稱得上美麗。她的臉上著巨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傲，那種高傲並不是雪山之上冰霜雪蓮的高冷驕傲，而是一種單純的，甚至讓人有些厭惡的高傲。她戴著一頂插有七色羽毛的帽子，光潔脖子上戴著炫麗的項鏈，身上的褐色夏裙剪裁貼身，襯得腰身愈加纖柔，平如鏡面的胸部也更為突出。
雖然她的態度令半精靈有些不悅，但是相比那位年老的貴族能稱得上好心的天使，至少她應該不會要求阿卡尼斯用肉體服務來表達忠誠。
於是半精靈滿懷希望地遞交上了自己的文件，貼身女僕接過，遞給了傑西卡。
傑西卡捏著文件，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她又掃了阿卡尼斯一眼，與生俱來的天賦依然沒能幫助她看出阿卡尼斯的性格，永恆貴族之所以為永恆貴族，是因為流著它們高貴血的後裔，天生擁有令常人羨慕天賦。
比如傑西卡，她天生便擁有「識人慧眼」，她能看出對方的實力、性格甚至是想法，當然看出多少得取決於對方的相關實力，但是阿卡尼斯在她眼中平平常常，她什麼都沒看出，依靠傑西卡的經驗這有兩個解釋：眼前這位半精靈少女，要麼擁有強大無比的實力，要麼她的容貌是虛假的。
「憑證。」
「什麼憑證？」
「證明您血統的憑證。」
「世界之樹的樹葉行嗎？」阿卡尼斯連忙解釋道，「但是我把它送給了面試官，他可以作證，他應該就在……」
「下車吧。」傑西卡一揚手就像要揮走一隻惱人蒼蠅一般，打斷了阿卡尼斯的話。
半精靈愣了愣，最後的希望就這樣破滅在她眼前，她難以接受。
「為什麼？」
「您毫無美德，亦無血統證明。您的容貌多半是魔法所虛構，絕對是一位不可靠的人。」傑西卡俯視著阿卡尼斯，冷冷地說道，就像審判席上給罪人定罪的法官，「您粗魯攔車，說明您妄圖進入學院已經不擇手段，您絕對沒有資格成為任何貴族的附庸。但是我有大度的美德，不會追究您攔車的行為，快下車，別等我改變主意。」
阿卡尼斯只覺得自己尊嚴在今日頻繁被踐踏，怒火上頭，她盯著傑西卡褐色的眼眸，看起來隨時都會爆發。
「憑什麼？因為我沒有那些可憐的證書嗎？」
車內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擁有尊嚴是一件好事，但是擁有尊嚴卻沒有維護它的能力，那就是一件壞事，一件大壞事。比如被人侮辱，反擊不成反被痛打一頓，只能捂著臉邊走邊咒罵，那叫敗犬遠吠。假如被人侮辱依然高昂著頭，對別人說自己勝利了，那就叫阿Q精神。但假如你一直堅持自己的尊嚴，永不低頭，被人踩著頭也不放鬆下綳直的脖子，大家反而會佩服，但他們大多不過是對你自尊心的堅韌而感到佩服罷了——居然那麼堅韌，踩好多下都不碎，哪像常人踢兩腳就碎了。
「就憑您壓根沒資格上我的車。」
尷尬症發作的梅莉偷偷從阿卡尼斯的兜帽溜了出來，落在地毯上。
「但現在我上了車，還要多踩一會兒。」
梅莉聽到這句話，尷尬得差點要跌倒在地，精美籠子中的金羽雀跳來跳去，發出悅耳的歌聲，梅莉爬上了台階，偷偷爬到貼身女僕身旁。
「撕了它。」
傑西卡面無表情將手中精美的紙張給了一旁的貼身女僕，後者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將它疊好，就像她平時疊餐巾布一樣。當著阿卡尼斯的面，將其交了四百金幣，與兩個迅捷魔像艱苦戰鬥的成果，撕成兩半，然後再撕成兩半.……。
紙張的撕裂聲傳入她耳中，阿卡尼斯的手緊握成拳頭，怒視著傑西卡。
「把垃圾丟了。」
「是，主人。」
於是那堆碎紙，被女僕丟入垃圾桶。
但這還沒完，充滿誠摯歉意的男聲從阿卡尼斯身後傳來。
「十分抱歉，尊敬的傑西卡小姐。」阿卡尼斯驚訝地扭過頭，看到了正在對傑西卡施禮米勒，傑西卡低了低頭作為回禮。
「這位貪婪而無知的女人，剛才要與我簽訂附庸協議時，聽到我無意間提起您令人讚賞的識人美德，就轉身跑下了樓。」
「我已經見識到了，不過可能您不知道的是，她不僅貪婪愚蠢還狡詐，她的相貌也是魔法偽裝的。」
「什麼？」米勒看上去十分驚訝，他用手杖指著阿卡尼斯的鼻子說，「您這個卑鄙狡詐的狐狸，利用我的仁慈來欺騙物品。萬幸的是傑西卡小姐識破了您的詭計，傑西卡小姐，請快些告訴法律的衛士們將她投入監獄，在眾人面前揭露她醜陋的面目。」
「你，你！」阿卡尼斯氣得說不出一句話，她用通用語說著。
「通用語！那些西方神信徒的罪惡語言。啊，我明白了，您這個卑鄙的間諜。」米勒義正言辭的呵斥道，「妄圖摧毀我們美麗的祖國。」
「我的附庸們就能勝任這個微不足道的工作。」傑西卡說道，轉頭對貼身女僕說道，「通知我的附庸們。」
即使千錘百鍊見得多的貼身女僕，此時內心也有些尷尬。傑西卡的附庸們，都是學院學生名義上與她地位平等。傑西卡要求他們穿著帶著家族家徽、樣式一致的鎧甲，隨時聽從傑西卡的命令，排成整齊的隊伍出現在她面前。
貼身女僕拿出一個魔法鈴鐺搖了搖，清脆的鈴聲令傑西卡的虛榮又得了滿足，雖然她也知道附庸們排成整齊的隊伍穿過校園的樣子很……二逼。（但是跑的又不是她。）
「等著吧。」傑西卡滿意地對阿卡尼斯說道。
而半精靈依然堅持踏在車上。
梅莉感到尷尬極了，它輕輕碰了碰貼身女僕的大腿，成功引起後者的注意。它卧著，扭了扭身子，發出一聲低到不引旁人注意，又能引起女性最大憐憫的貓聲。它曾經憑著這一聲，在梅立凱神國得到不少女遊俠的寵愛。
果不其然，年輕的貼身女僕被萌得渾身顫抖，迫不及待地將梅莉偷偷放在大腿之間，輕輕摸著它。
沉默的對峙，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直到一陣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接近。
一隊整齊劃一的九人隊伍來到了傑西卡的車前。
「主人，請問有什麼事。」一位穿著鎧甲，一臉嚴肅的年輕人對傑西卡問道。（傑西卡不讓附庸對自己敬禮是因為這樣看起來太傻了。）
「把那個女人交給城市衛隊們。米勒子爵要控訴她。」
「對的，對的。」米勒微笑地說道，「這個女人不僅欺騙了我，還賴在傑西卡小姐的車上不走。」
「是！。」
年輕人走向前，強壯的右手伸向阿卡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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