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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閃開!我要開掛啦!

  梅莉一激靈睜開眼睛,它碧色的貓眼充滿了對奇迹的渴求。


  血盆大口佔據了它所有視野,張開的巨口至少可以一口咬下二十隻只梅莉,雪白的獠牙離它小巧的頭顱只有一厘米遠,從口中呼出的腥臭味讓它作嘔。


  梅莉小心向後挪了挪,黑豹依然紋絲不動,雜種小貓立刻轉身就跑,躥入灌木叢中,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它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黑豹依然保持兇惡的表情,一副隨時都會一口吞下並不存在飯後甜點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尊造型滑稽的雕像。


  「你在幹什麼?追上它!殺死它!吃了它!」


  黑豹終於動了,渾身顫抖著轉過頭,臉上依然保持那兇惡的表情,動作僵硬就像一個有重大缺陷的魔像。


  「你怎麼了?」


  瘦高的黑袍法師謹慎地退了幾步,他敏銳地發現,黑豹的眼睛中少了生氣。


  忽然,黑豹向他沖了過來,它的動作僵硬,身軀搖搖晃晃,但速度出奇的快。眨眼間就躍過二十幾米的距離,衝到法師的面前,抬起前掌僵硬地一拍!

  「嘭!」


  一聲巨響響起,由數十塊透明的正六角形組成的力場護盾抵擋了他的拍擊,法師毫髮無損。但是數塊正六邊形力場化為虛無,顯示這一擊驚人的力量

  「該死!」黑袍法師驚呼,黑豹的力量大大出乎他意料,他連忙開始念出咒語。


  神奇的咒語顯示它的力量,就像冉冉盛開的神奇花朵,十個一模一樣的法師出現在黑豹面前。他們不是拙劣的鏡像,他們雖一同施法,但會試圖躲避黑豹的攻擊,好似十個孿生兄弟,令人無法依靠表面來辨識真假。


  黑豹依然保持著兇惡的表情,揮舞著骨折的前掌——那是拍碎護盾的反作用力所致,不屈不饒地攻擊著法師們。


  在攻擊中「倖存」下的七個法師一同撒下閃閃發光的玻璃粉,奇異的法術立即顯現出它的力量。跳躍在空中的黑豹渾身一僵,直直倒到地上,原本如群狗撕咬的外皮,散發著屬於玻璃的光澤。現在它已經徹底地成為一尊毫無生命的玻璃雕像。


  「這是什麼回事?」


  法師們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他們注意到了黑豹骨折的前掌,它十分不自然地歪到另一邊,明顯黑豹剛才擁有不屬於它本身的力量。


  一種不知來自於何處的危機感襲擊了他。


  黑袍法師覺得自己被不知存於何處的獵手盯住,就像被天上老鷹鎖定的兔子。


  冷汗從黑袍法師的額頭上冒出,他四處張望,雙眸散發著屬於魔法的淡淡熒光。


  前方是毫無生機土地與森林的交界處,這一塊小地方就像皮膚上的惡瘡,玻璃化的黑豹躺在黑色無生機的土地上,身上的魔法靈光慢慢消逝。


  在他身後,離他真身不遠處的是一棵枯樹,再遠一些是一塊裸露的大石頭,在大石頭一旁則是他的石屋,裡面繪有傳送魔法陣。


  枯樹樹身上殘留著黃綠色與鮮麗的紅色,後者是被從半精靈脖子射出的鮮血所染紅。那紅色紅得刺眼,彷彿是在控訴著他的謀殺。


  沒有魔法靈光。


  黑袍法師感到有些詭異,那詭異壓在他的心頭,令他焦急不已。


  他猛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為何如此的安靜?安靜得就像黑漆漆的停屍房,就連風吹拂過樹葉的聲音都不曾有。


  法師的目光停留在樹身的那一片鮮紅,他莫名地覺得樹身的紋理有些奇怪,像是堆在一起的蛇,像是一堆蠕蟲,更像是一堆魷魚的觸手。他凝視著樹身,卻感到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腦子中充滿了可怕的低語聲。


  黑袍法師連忙晃動了頭腦,驅逐了低語聲,就在這時,樹身的紋理忽然動了起來。樹身如觸手的紋理,化為真正的觸手,不僅是樹身,草地下也衝出了粗大觸手,它們一同捆向法師。


  法師謹慎的性格救了他一命,在重回戰場前,他在身上施展了好幾種不同的防護系法術。影像被觸手們擊破,觸手們包裹著著黑袍法師,就像一顆肉球。


  肉球忽然塌陷了下來,黑袍法師化為煙霧從觸手的縫隙中逃出,他飛向天空,心有餘悸地看著腳下已經變成怪物的枯樹。它看上去就像無數條觸手與一張充滿利齒大嘴組成的怪物,大嘴咬了一個空,發出暴怒的聲音。觸手們繃緊,就像拉直的橡皮筋,猛然一松,觸手們射向空中。


  那些射向空中暗灰色的觸手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它們的「頭部」變成了一張嘴巴,裡面滿是利齒,齒間滿是綠色的粘液。


  黑袍法師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把只有十五厘米長、頂部造型如一條噴火赤龍的魔杖,他念出魔杖的啟動語。一團火焰之花在空中綻放,橘黃色的火焰湧向「群蛇」,空中頓時多了一陣霹靂巴拉的聲音,被火焰炙烤的群蛇在空中炸開,化為點點燃燒的。


  但是依然還有一些飛蛇穿過火焰,它們的身上附著焦黑的鱗片,前仆後繼地打在法師的護盾上,柔軟的蛇就像充滿毒液的毛巾,綠色的毒液從蛇身中擠出,濺到護盾上,堅不可摧的護盾頃刻化為虛無。


  梅莉目瞪口呆,它向森林女士梅立凱祈禱過奇迹,卻不想到奇迹居然是如此的……難以令人接受。


  詭異的事情接踵而至,原本安靜躺在地上的黑豹玻璃雕像渾身布滿了蛛網一般的裂痕,肚子隆起,彷彿某種東西要從黑豹身體中爆開一般。


  梅莉抱著兩分希望三分恐懼與五分擔心盯著那隆起的一部分,它希望阿卡尼斯那傢伙從黑豹身體里跳了出來,大笑著跟它說:「嘿,我的神奇能力酷不酷?」


  它更擔心的是,裡面跳出一個有著阿卡尼斯特徵的怪物,比如背部長著觸手的阿卡尼斯。


  就在梅莉死死盯著黑豹雕像時,它身下的土地忽然伸出了一根觸手,將雜色貓拉入黑漆漆的洞口,只留下在洞口回蕩的貓聲。


  已經成為怪物的大樹再一次發動攻擊。頃刻間,幾乎全部觸手都射向空中的黑袍法師,它只剩下一張醜陋的大嘴。法師刀鋒般顴骨上的眼眸,倒映著鋪天蓋地向他射來的「飛蛇」。下一刻,那屬於凡人的眼眸,化為金色的龍眼,一陣紅色的魔法靈光自眼睛迅速蔓延至他全身,光芒所到之處,凡人弱小的軀體變化成赤龍堅不可摧的身軀。


  黑袍法師變化成了威武不凡的巨龍,巨龍雙爪捂住眼睛,揚起翅膀,飛蛇們紛紛撞到他最堅硬的鱗片上化為一灘灘肉泥,毒液四濺,卻無法對其傷害半分。


  巨龍放下雙爪,撲向怪物,他伸直了脖子張開大嘴吼叫著,龍嘯聲令整個森林都在顫抖,熾熱的龍息噴出。那醜陋的怪物①,如同烈火中的一片羽毛瞬間化為烏有。


  巨龍飛到高空,盤旋著,發出龍嘯,宣示著自己的力量。


  此時,兩隻鋒利的前肢刺穿雕像的隆起,一隻猶如螳螂的怪物,伴隨著碎肉從中跳了出來。骯髒的血水從它紫色的複眼上慢慢流下,怪物抖了抖將覆蓋在身體上的血肉抖下。揉成一團翅膀從它背部伸出,柔軟的翅膀舒展開來,一陣微風吹過,如同蟬翅的翅膀抖了抖迅速地變得堅韌起來。


  在不遠的山丘上,躲在一棵大樹之後的年輕獨角獸,驚訝地發現它就是那日從閃電漩渦之中落下的怪物,只是身型小了很多。


  巨龍咆哮著,從空中呼嘯著向它撲來,在它面前,怪物就像一隻面對雄鷹的螳螂。


  面對來勢兇猛的巨龍,怪物仰起頭,銳利的口器興奮地發出「卡茲卡茲」的聲音。(所以我們姑且稱它為卡茲卡茲吧)

  ①沒錯,它丑得就像一根沒有蛋蛋,頂部長著與身軀不相符大嘴巴的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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