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跑步也能遇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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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麗是被一道類似電波聲擊醒的，這種奇怪的感覺襲遍全身她猛然睜開眼睛。
大腦意識很清醒，完全沒有起床的懶散樣子，她手上的動作精準快速，麻利的穿衣、整理床鋪、摺疊被子。
一系列程序完成不過幾秒的時間，整理好著裝程佳麗便出發了。
「下樓左轉。」系統的智能音提醒著她，平靜的語氣與周圍的靜謐十分協調。
「屁話，我能不知道我家附近的地形？」程佳麗懶懶的斜了眼面前晃動的石頭，隨手一巴掌甩過去，樣子看起來嘚瑟極了：「就你話多。」
「請機主不要使用暴力行為。」石頭出聲反抗，程佳麗淡淡瞄了它一眼，伸出食指sayno：「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六點鐘的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一片霧蒙蒙的景象，只有泛著微黃的光的路燈投射出建築物清晰的影子。
月亮被隱藏在雲里，冷意襲上心頭，程佳麗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開始打量四下暗沉的環境。
一陣蟲鳴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程佳麗身體不由抖了抖，心裡越發的慌亂。
說實話她還沒有這麼早出來過，萬一碰到壞人劫財劫色怎麼辦？程佳麗趕忙兩手護住胸前。
程佳麗的身體僵硬的像塊冰，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她可是看過好多類似的新聞報道，說什麼某某某遭搶劫，就是在這樣的夜……
微弱的藍光亮起，程佳麗陡然向後大跳一步。石頭晃動的影子投射地面消除了她之前所有的恐懼，她向前跨了一步，剛一抬手靈敏的石頭便向旁邊一閃，害得她打了個趔趄。
程佳麗本想發火，揮舞的手臂最終還是放回身側，沖著幾米開外的石頭無奈笑了笑，「乖。」
儘管兩邊的路燈帶著一絲光亮，但昏暗的環境摸索起來還是有些費勁，程佳麗小心翼翼向前挪了幾步。
「人眼相機可以根據當前環境自動縮放焦距，在黑夜中行走有如白天。」程佳麗直起貓著的身子，定定的望著平坦的水泥地面。
靠…她竟然看的這麼清楚……隨手撿起地上的一片嫩黃的葉子，看著它泛黃的顏色咧嘴笑了起來。
程佳麗決定開跑，撩起袖子大喝一聲。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所住的那棟樓後面有一條寬闊的道路，每次上學會看到很多老人在附近散步。迂迴的道路讓她拐了好幾個彎。好在聽從布昂次的建議，她刻意將速度放的很慢很慢，這會兒只覺得全身發熱，倒是一點也不累。
她沒想到這個點也會有人出來鍛煉，偶遇一些熟悉的面孔，她會揮手大聲打個招呼。
被喊到的人一頭霧水，傻眼的看著消失在黑夜裡的模糊身影喃喃自語一句：「誰呀。」
程佳麗感覺狀態很好，不知不覺哼起了帶著抖音的小調。她的思想完全處於放空狀態，自是沒有看到迎面跑來的人，就這麼一頭撞了上去。
程佳麗窘迫極了，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連連說著抱歉便跑開了。
「程佳麗？」周圍很靜，低沉的男音冷不防響起，打破了之前寒冷的禁錮。程佳麗腳步一滯，心裡瞬間發慌。
話說跑個步還能遇到熟人？程佳麗不信這鬼事，不過在她扭頭看到對方的臉時立刻被石化了。
沉沉的黑眸里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冷靜成熟，他微眯著眼，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他的眉頭一直皺著，忽而舒展開來，冰冷的臉上綻出一抹淺淺的笑。「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人了，果然是你。」
在程佳麗因他臉上迷之笑容感到不解時，他已經邁開步子小跑過來。
眼前覆蓋下來一片陰影，程佳麗慌忙抬頭望去，他的眸子依舊沉沉，只是多了些溫和。她也是第一次發現他比她高出一個頭來。
「班長，真巧……」程佳麗招了招手，臉上的笑容尷尬難看。
「你每天早上也出來跑步鍛煉嗎？」趙然自覺向後退了一小步，蹙著眉頭向四周張望，不知在看什麼。
「呃……今天才開始而已。」程佳麗老實答道，看他的目光四處流轉，也踮起腳尖四處望去。
「早上跑步是最好的。」他已經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程佳麗身上，看她探頭探腦的樣子嘴角勾出一絲微笑。
程佳麗淡淡哦了聲，思量著找個什麼話題化解此時詭異的氣氛。耳邊乾淨的男性嗓音響起：「要不一起跑吧。」
趙然一直保持著中速的頻率，程佳麗開始還能和他保持一致，可是幾圈下來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
「還好嗎？」她身側的人影步子沉穩，耳畔雖然飄著他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但如果留心，還是能聽出來他的呼吸一點也不粗重，十分均勻平穩。
而她被路燈拉長的影子像是搖曳的葉子，被風一吹很輕易就飄了的那種。
手裡緊握的葉子滑落在地，她盯著地面無助極了。繼而眸子轉到趙然這裡，看著他十分認真：「你跑吧，不用管我了，我實在跑不動了。」
對她這樣缺乏鍛煉的人來說，能堅持幾圈已經是很不正常的事了，所以她很理所當然的放棄，說服自己已經盡她所能。
「如果你不能堅持跑完餘下的幾圈，往後你不會堅持做任何事。」趙然的語氣驟然變冷，這讓程佳麗頗為震撼，他的臉定的平平，眸子里全然透著一股子冷意。
程佳麗確實被這樣的表情怔住了，她承認自己沒有毅力，做任何事都缺乏決心。可這會兒體內的熱血因子好像被激發出來，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身側的手攥成了拳，大義凜然的喊了句：「繼續跑。」
一圈下來，程佳麗已經很累了，而趙然完全像沒事人一樣的，但為了配合她緩慢的步子，他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調整呼吸，盡量保持穩定的頻率。」耳邊渾厚的男音耐心的教導。
程佳麗照他說的做了，這會覺得好多了，遂露齒一笑：「謝謝班長。」
「叫我趙然吧。」男聲輕輕，縹緲的像是隨風飄走，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