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天下還須更多才
ps:第二更下午六點
風微微吹拂羅紗,層層簾幕輕輕飄揚。
燭火隨風搖曳,不久之後就被吹滅,不過從窗戶縫隙之中透過來的月光依舊照亮半邊屋子。而碧紗櫥之中隱約可以聽見呢喃人語。
「夫君······夫君,臣妾撐不住了,夫君饒命!」惠娘渾身上下香汗淋漓,無意識的輕聲喊著,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險些從床榻上面滾下來。葉應武伸出手臂一把拽住她,而另外一隻手死死箍著在一旁看戲很久,早就媚眼如絲的格桑。
惠娘沒有一絲力氣掙扎,只是下意識的伸手按在葉應武的胸口,顯然為了報復惠娘那一句「混蛋」,葉應武沒少折騰她。不過惠娘還是很清楚,自己的救命稻草可不是求饒,葉應武的性子,越是求饒越是讓他「獸性大發」。所以惠娘很乾脆的伸手在格桑身上輕輕推了一下。
原本就被葉應武手臂環著的格桑,嬌呼一聲,落入葉應武懷中,正正貼在那稜角分明的胸膛上,看著近在咫尺葉應武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格桑很清楚自己之前給惠娘表露出來對於葉應武的心思被他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此時更是嬌羞萬分,但是高原上雪蓮的風霜傲骨早就化作三千繞指柔,格桑白玉般的手指在葉應武的胸膛上輕輕撫摸,旋即落在葉應武胸前那一塊傷口附近,雖然微微閉著眼,但是女孩臉上依舊流露出清晰可見的心痛神色,這傷口曾經險些要了葉應武的命,這也是為什麼後宮之中姊妹們雖然並不阻止葉應武衝鋒陷陣,但是總是格外牽挂。
人們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她們擔心更多的,是又有這麼一支無情的箭矢,真的將葉應武在她們身邊帶走。
「睜開眼,看著某,」葉應武笑著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某的長短,某知道你的深淺,有什麼好害羞的。」
「無賴!」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只不過格桑的有如受驚的小鹿,更多的是羞澀,而惠娘的更像是慵懶的小貓,只是一種帶著濃濃情意的嬌嗔。
而葉應武剛剛消磨在惠娘那似水柔軟身段上的火氣此時又重新熊熊燃燒,低吼一聲猛地一把將格桑按在床榻上。格桑低低喘息著,彷彿是下定決心一般睜開眼睛,燦若星辰的眼眸正好對上葉應武的雙眼。
「夫君······」
「喚聲情郎聽聽。」葉應武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這樣某今天就放過你。」
格桑俏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遲疑片刻,還是低低的說道:「葉郎······你,你怎麼還!」
感受到葉應武的火熱,格桑甚是詫異,只不過瀰漫於四肢百骸的奇妙感覺,讓她一時間已經說不出話來。葉應武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笑著說道:「剛才你們兩個不是說了某『無賴』么,如果言而有信,那某這個無賴豈不是太失敗了?」
「油嘴滑舌,欺負格桑老實。」旁邊的惠娘躺在床榻上連手指都快太不起來了,喃喃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雲消雨散,算是歇過來些許力氣的惠娘披上衣衫,遮擋住自己曼妙的身姿,跟在葉應武身邊時間長了,她自然很清楚這個傢伙精力旺盛,而且多年待在軍營,正所謂軍營呆半年,母豬賽貂蟬,更何況葉應武的後宮妃嬪,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絕對都是人間絕色,每一次葉應武自然會將這麼長時間來憋著的火全都泄出來,只要不及時穿上衣衫,十有八九是要被葉應武再一次「獸性大發」撲倒的。
「惠娘你這麼著急幹什麼。」葉應武輕笑一聲,還摟著同樣乏力而靠在他懷中的格桑,「晴兒最是知道某的心思,想必此時已經重新燒了沐浴的水,咱們夫妻團圓,又是這麼一番盤腸大戰,至少得好好沐浴一番才對。」
「你想得美,我······我讓晴兒再去燒兩桶水,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再······」惠娘手忙腳亂的便要跑,只不過葉應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隨意一帶,惠娘嬌小的身軀已經撞入懷中。
葉應武一邊嗅著惠娘的發香,一邊輕聲說道:「你跑,跑得了么?」
而惠娘也很敏感的感受到了自己腿間隱隱有東西想要揚頭,頓時俏臉緋紅,剛想要掙扎,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惠娘急忙側過頭,雖然知道來的肯定是晴兒那個丫頭,但是惠娘現在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還是不想被自己的貼身侍女看到。
畢竟現在晴兒怎麼說也是後宮的總管女官了,不再只是惠娘的貼身人。
葉應武感受到懷裡惠娘想要起身,急忙一把按住她,耳語道:「別跑,晴兒那個丫頭臉皮本來就薄,而且某還沒有收了她,要是讓她看到了,自然難免尷尬,所以你就擋擋吧。」
不等惠娘開口拒絕,葉應武的聲音就猛地抬起:「進來。」
碧紗櫥的門打開,晴兒顯然也能猜測到眼前是怎樣一副旖旎的場面,所以很聰明的低著頭:「水已經燒好了,陛下和兩位娘娘隨時可以沐浴更衣。奴婢在外伺候,如果陛下需要,可隨時傳喚。」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葉應武笑著說道,「今天不用你來伺候了,朕親自來伺候兩位娘娘。」
惠娘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而晴兒如蒙大赦,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畢竟她本來就臉皮薄,而且原本在南京城時候主要是在書房伺候葉應武,所以很少在有妃嬪侍寢的時候出現,更何況葉應武懷中的還是自家女主人,怎能不讓晴兒感到害羞?
「夫君如果有功夫的話,把這丫頭也收了吧,她心裡惦記著你,整個後宮的姊妹們可都是心知肚明。」惠娘想起來什麼,看著葉應武正色說道。
葉應武伸手在她瑤鼻上輕輕颳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和格桑都頂不住了,所以再拉個原本就和你一起長大的戰友?」
「你還好意思說,折騰的人家現在還沒有力氣。」惠娘眼波流轉,忍不住嬌嗔一聲。
「小妖精,這可是你主動誘惑某的,那就怪不得某了!」葉應武輕笑一聲,直接將惠娘抄起來。
「夫君,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惠娘頓時驚叫,而她腰間的白玉腰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葉應武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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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還一直沒有說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騰騰熱氣中,惠娘和格桑一前一後給葉應武擦拭身子,只不過她們兩個剛才又被葉應武折騰了一遍,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回過來元氣,此時真不知道是她們在伺候葉應武,還是葉應武在順著她們手走的方向。
沉默了良久,葉應武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著惠娘柔順的秀髮:「你婉娘姊姊來信,舒兒腹中的孩子胎位不正,恐怕要難產。」
「呀!」惠娘和格桑不約而同的輕呼一聲。
「而且某這一次北上算來也已經四個月了,回去也算是給朝野眾多大臣有一個交代,畢竟這四個月的國事基本上都讓他們分擔了,甚至就連那些進士朕都先把他們留在了洛陽。」葉應武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無奈,正如他所說,當了四個月的甩手掌柜,除了趙雲舒腹中孩子這件事之外,葉應武確實也應該回去。
畢竟相比於前線已經差不多穩定下來的戰事,還是南京城中那些葉應武來不及處理,而文天祥他們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只能積壓的國事比較重要。這也是葉應武估摸著自己應該回去了的原因之一。
惠娘小心的給葉應武捏著肩膀:「舒兒姊姊命苦,夫君應當速速歸去。」
葉應武點了點頭,並沒有一如往常調笑惠娘和格桑,只是伸手握住惠娘纖細的柔荑:「某等天亮就帶著親衛快馬回南京城,這一千多里地的路程,如果兼程趕路的話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估計應該還晚不了,你們明天跟著大隊走水路回去便是,水路安穩,並且某的龍舟空著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了,正好給某看著點兒。」
「夫君這麼一說,妾身姊妹二人反倒成了看房子的了。」格桑忍不住輕聲嗔道,她臉上本來就微微發紅,再加上水汽熏蒸,自然更是紅撲撲的,葉應武看上去也有些心神蕩漾,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臉上香了一口。
格桑怔了一下,旋即低下頭。而葉應武則是笑著說道:「看房子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活計,你們看好某的龍舟,而某也要看好這大明的天下!」
葉應武雖然聲音不大,而且更是帶著笑容說的,但是這一句話出口,擲地有聲,而格桑和惠娘都有些詫異的看向自家夫君,流轉的目光之中不知不覺已經多了迷戀和崇拜。
「對了,夫君,那些追隨夫君北上的進士們,夫君打算如何安置?」惠娘突然間想起來什麼,沉聲說道,「之前夫君北上,並且安排這些進士在河洛一帶採風,實地考察大明之民生,現在夫君已經歸來,而且遠遠過了殿試應該組織的時間,雖然夫君是為了決定大明國運之戰事北上,但是終歸還是要給這些進士們一個交代,而且這麼多進士也不能遊手好閒,這幾天妾身上街,一些酒樓和茶館之中似乎已經出現了他們的身影,當是採風回來了,正等候夫君的接見。」
葉應武點了點頭,這些進士他倒是還沒有忘,畢竟這是大明第一批遴選出來的進士,對於大明有著不一樣的意味。而當初葉應武不得不率軍北上,也攜帶了這些進士追隨,想要讓他們和自己的幕僚們一起經受歷練,後來葉應武北上壺關,自是不能再帶著他們,所以將他們留在了洛陽城,並且趁著這個機會讓這些寒窗苦讀的進士們能夠有機會接觸大明市井,這對於他們的策論以及以後為官都有不小的幫助。
但是現在幾個月的時間過去,葉應武再這樣對他們放任自流的話,且不說這些人可能就這樣直接荒廢掉了,甚至大明的第一次科舉考試也會徹底以失敗告終,這一場科舉考試耗費了翰林院和學士院很大的精力不說,甚至連最後殿試的題目也都準備好了,如果就此放棄,前功盡棄不說,將會給未來繼續準備的科舉考試產生很大的影響,這絕對不是葉應武想要看到的,更不是大明官員們以及那麼多寒窗苦讀的學子們想要看到的。
隨著大明現在逐漸向北推進,佔領的州府越來越多,而收復的土地以及需要安置的百姓自然也越來越多,而大明原本接收自前宋的官吏在經過大明一次又一次的擴張之中,實際上被稀釋的已經很嚴重了,當初甚至一個小小的知縣,現在都已經能夠掌管一處州府,而這樣的晉陞只是在短短兩三年之內,這也就意味著大明下面各處州府的根基必然不穩定,很容易在一些天災人禍面前失去控制。
而從蒙古那邊投靠過來的漢人官員雖然多,但是很多本來就是投機取巧之輩,像姚樞這樣可以委以重任的少之又少,葉應武也不想讓這些官員徹底把控當地權力,一如既往地欺壓百姓,那樣大明北伐付出這麼多代價就真的成了表面工程,無數將士的犧牲也就成了鬧劇。
所以大明很急迫的需要更多的真正人才,這也是為什麼葉應武在短期沒有辦法組織殿試的時候讓這些進士下去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他們即將擔任的職位到底要面對怎樣的情況。而現在這樣的實踐也差不多要結束了,葉應武必須要進行一場殿試。
「夫君,」惠娘輕聲喚道,「水有些涼了,夫君歇息吧?」
葉應武輕輕嘆了一口氣:「某必須要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這些進士有的回到了洛陽,有的還在下面各處州府,也總不能在這樣拖著,但是謀也不可能留下來在這洛陽行宮舉行殿試,這樣罷了,某會知會本地官員,讓他們召回這些進士,和惠娘你們一路返回南京,某在南京舉行殿試。」
頓了一下,葉應武沉聲說道:「這樣就必須要大張旗鼓了,你們拖延兩三天再走,到時候某已經在南京,倒也不用擔心這路上有什麼意外。」
王清惠遲疑片刻,輕聲說道:「妾身覺得夫君這樣將這些進士打發來、打發去,似乎有些不妥,而且夫君想要知道這些進士在這幾個月之中歷練的如何,是棟樑之才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單單憑藉他們的策論恐怕難以看出,歷朝歷代的進士當中人品不正者、碌碌無為者也不在少數。若是夫君借著這個機會再出一道考題,以這幾個月採風之見聞寫一篇報告,再和地方上的奏章以及六扇門的報告相互對比,必然可以看出這裡面誰是真才實學,誰是只會假大空之言論。」
葉應武眼睛中流露出一抹驚喜,狠狠一拍手:「不錯!這樣既能夠考察一下他們採風的情況,也能夠讓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內好好醞釀,免得抱怨殿試的地點和時間有所變更。某現在就擬定聖旨,這道旨意在進士匯聚的那一天頒發下去就可以。」
想起來什麼,葉應武轉過頭看向惠娘:「對了,咱們的小才女,這一次給你一次出風頭的機會,這道旨意就由你來宣布!」
惠娘眼眸中一亮,她本來就對於詩詞文章感興趣,更何況這些進士本來就是天下文章之高手,怎能不讓惠娘感到有趣?再說這樣出風頭的事情,不喜歡反倒是會被人說矯情了。
葉應武在惠娘額上輕輕一吻:「此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不要讓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