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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帝蹕臨南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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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地用漏勺從沸騰的水中撈出來一勺子海貝,葉應武輕輕吸了吸鼻子,海鮮天然的腥氣已經被調料沖淡了不少,剩下的只有誘人的香味和那貝殼一開一合之間隱約可見的白嫩肉質。


  「來,一人一勺,誰都不能搶。」葉應武站起來一個碗里盛了不少。


  這位跺跺腳都能夠讓大明抖三抖的堂堂明王殿下,此時卻是挽著袖子和褲腿,站在沙灘上,身上更是再樸素不過的葛布衣袍,隨便在大明哪個州府街道上拽一個人過來,恐怕都不會相信這便是一人支撐著偌大王朝的那個幾乎已經成為傳說的年輕人。


  「微兒,別慌,你惠娘姊姊又不會真的和你搶。」趙雲舒又愛憐又嘆息的伸手輕輕梳理著微兒的頭髮,這丫頭今天被葉應武帶著在海邊瘋了一天,頭髮濕漉漉的不說,渾身裹得也都是沙子,令人無可奈何。


  其實不用趙雲舒說,惠娘也不會搶的,因為她還在不遠處用心的堆自己的沙堡,這個活動已經持續了足足一個下午,讓葉應武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初提出這麼一個建議。


  「來,不管她們兩個,先嘗嘗。」葉應武直接撈了一把海水洗洗手,然後剝開一個蛤喇遞給趙雲舒,舒兒輕輕一笑,接過來將肉含在嘴裡,自己也不顧燙手,給已經流口水的微兒剝起來。


  葉應武長長伸了一個懶腰,靠在礁石上:「這崖州和泉州相比,更像是人間仙境。」


  伸手輕輕捋著秀髮,趙雲舒點了點頭:「大海、椰子樹,和江南相比,彷彿來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誰能想到這樣的景緻就在南洋。」


  夕陽已經有半邊沉入大海,將水天都渲染上一抹令人心醉的鮮艷,而身後的椰子樹在風中搖擺,沙灘上散落的椰子殼表明早些時候幾個人沒有少享用椰子的美味。


  「舒兒,你都從這礁石上坐了半個下午了,下來走走。」葉應武張開雙臂,似笑非笑的說道,「跳下來就行,某接住你。」


  趙雲舒俏臉微紅,不過一旁的微兒卻是嘿嘿笑著沖著葉應武眨了眨眼,然後毫不猶豫的在趙雲舒背上猛地一推。舒兒錯愕之間,已經驚呼著撲倒在葉應武懷裡。


  葉應武箍住軟玉滿懷,沖著微兒使了一個讚賞的眼色,不過他也清楚讓小姨子幫忙是有代價的,下一次有好吃的時候趙雲微肯定要放在第一位考慮。趙雲舒輕輕捶了葉應武一下,從他懷裡掙脫開來,白了他一眼,帶著令人沉醉的風情:

  「這一下滿意了?家裡總是出小叛徒。」


  當下里趙雲舒也沒有多猶豫,一邊踢掉鞋子,白皙的玉足踩在細緻的沙灘上,想了想女孩又小心的將裙子撩起來綁在腰間,路出光滑纖細的小腿,方才落落大方的牽住葉應武的手。


  兩個人從礁石下一直向著海水中跑去,雖然已經是八月下旬,但是南方的天氣一如既往帶著熱氣,清涼的海水在這個時候永遠都是最好的選擇。海浪翻湧,白色的水珠迸濺。甚至就連懵懂不動男女****的趙雲微,這個時候看的也不由得痴了,甚至忘了從碗中撈起來蛤喇吃。


  足足鬧了一炷香的功夫,葉應武才拽著筋疲力盡的舒兒還海里衝出來,兩個人的衣衫已經從上到下濕透了,趙雲舒曼妙的身材被緊緊貼在身上的衣裙勾勒的淋漓盡致。


  不過好在親衛士卒都遠遠的護衛,葉應武也不用擔心自家娘子被人看到。當下里隨手扯掉自己的上衣,葉應武又不顧趙雲舒的反對,三下五除二將女孩濕透了的外衣全部扯掉,直接拿起自己之前脫下、尚且乾燥的披風將趙雲舒裹得嚴嚴實實。


  反正沒有外人在場,舒兒雖然臉皮薄,不過總歸也要比濕衣服貼在身上要強,也就隨他去了。而葉應武嘴角邊掠過一絲壞笑,扯著慌忙整理衣衫的趙雲舒撲向不遠處的沙堡。


  「夫君!」看著整個人砸在沙堡上的葉應武,惠娘頓時氣得直跺腳,自己辛苦了一個下午,這個傢伙真是欠收拾了。


  看著惠娘眼淚都快出來了,葉應武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惹得小丫頭撲到他懷裡掄起小拳頭就是一頓暴打。


  「惠娘,你這是謀殺親夫啊!」葉應武一把摟住惠娘纖細的腰肢,將她按在自己懷裡,兩個人在原來沙堡所在的地方不斷打滾拉扯,將這原本還能看出來些許輪廓的沙地,徹底夷平。


  發現自己中了葉應武詭計的王清惠委屈的想要掙扎開來,葉應武卻是怔住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胸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自己印象中一直都是十四五歲的丫頭,都能夠感受到乳鴿軟軟的感覺,尤其是當兩人折騰一番,衣衫不整的時候,葉應武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一道令人沉醉的溝壑。


  「無賴!」惠娘也發現葉應武在注視什麼,俏臉通紅,哪裡還顧得上和葉應武算賬,恐怕自己再慢一步,就要被這個傢伙吃的連渣都不剩了。小姑娘驚慌失措的一頭栽進趙雲舒懷裡,「舒兒姊姊,夫君他又耍無賴。」


  趙雲舒無奈的重新整理惠娘披散開來的秀髮,低聲說道:「惠娘,你就認命吧,后宅之中又有誰能夠降的住這個無賴傢伙,是咱們姊妹幾人命苦,前輩子作孽太多,結果······」


  「行了,這個時候裝可憐。」葉應武乾淨利落的站起來,伸手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摟的結實,「抓緊吃飯,晚上還能舒舒服服的泡溫泉。」


  惠娘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昏君!」


  葉應武當即瞪了惠娘一眼:「小丫頭,你信不信某今天夜裡就把你吃抹乾凈?這崖州荒山野嶺的,周圍全都是某的兒郎,你舒兒姊姊自身難保,某倒要看看誰能救你。」


  被葉應武嚇住了,惠娘忍不住縮了縮。而趙雲舒慵懶的靠在葉應武的肩頭:「夫君,妾身今天有些乏了,不如夫君晚上就獨自······」


  葉應武腳步一頓,壞笑著說道:「溫泉是解乏的良藥,等會兒把舒兒按在裡面泡上兩個時辰,今天晚上大戰五百回合!」


  「誰讓你說這些事!」趙雲舒俏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而聽明白了的惠娘俏臉也是紅彤彤的,抿著唇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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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諸國,不只包括和大明能夠通過陸地溝通的安南、真臘、占城、三佛齊等等,還有海上的諸多大小國家,而真正算得上開化的,也就只有渤泥國(今汶萊、馬來西亞附近)和闍婆國(今印度尼西亞附近),當然了,這所謂的開化,也就是有和前宋來往的記錄,並且擁有能夠稱得上是「村落」的居住地,並且在南洋大大小小的「部落衝突」中佔據上風。


  這些南洋海島上零零散散的國家雖然根本算不上是合格的「國家」,但是畢竟也是擁有足夠數量的軍隊和戰力的,尤其是他們通過前宋在南洋、西洋來往的航線,更是發展出了一支規模不小的船隊。


  這種通過從商賈手中買來二手破舊商船自行改裝組成的船隊,雖然寒酸得不敢令人恭維,但是一旦依託地利群起而攻之,就像是群狼戰勝獅子,依然令人膽戰心驚。


  這也是為什麼葉應武現在有閒情逸緻在崖州度假。


  因為意識到滅國危險的闍婆和渤泥,已經顧不上教育那些深山老林中不聽話的其他部落,也顧不得組織船隊兩國相互「切磋交流」了,幾乎是在幾天之內,兩國國王就達成了同盟,一支足足有兩三百艘大小戰船的水師,正在渤泥以西、闍婆以北的海域恭候敵人上門。


  別說是兩三百艘大小戰船了,就算是有一艘戰船能威脅到巡視南洋的葉應武人身安全,雲集南洋的大明水師主力,都會臉上蒙羞。尤其是現在葉應武身邊只有五條飛剪快船,這種跑得快的戰船真的打起仗來誰都不敢拍著胸脯保證萬無一失。


  所以張貴和白怒濤等人毫不猶豫的撇下真臘,主力浩浩蕩蕩前來崖州護駕,而前鋒則殺奔渤泥,說什麼也得讓他們見識見識,大明之所以叫大明,絕對不是吃素的。


  當然葉應武也沒有這麼著急想要南巡,否則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帶著船隊殺過去了,哪裡還用得著水師千里迢迢跑回來護駕。在這崖州,葉應武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夫君,真的可以將字變大么?」惠娘趴在葉應武身邊,看著自家夫君小心翼翼的擺弄那塊切割打磨的有些不倫不類的水晶。


  葉應武點了點頭,自己在崖州停留,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海南的水晶,畢竟對於這個玻璃的製造還僅限於燒制琉璃,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火候的時代,想要燒制出來合格的玻璃,比登天還難,所以葉應武索性就直接把主意放到了水晶上面。


  雖然貴重不少,但是製作放大鏡、望遠鏡甚至顯微鏡,倒也用不了多少。


  按照馬可·波羅的記載,放大鏡就應該是在宋末元初的時候由中國一個不知名的工匠率先發明出來的,之後很多富貴人家中的老人都會用這種造價不菲的鏡子來放大書籍上較小的字體。


  不過看著惠娘她們驚訝的神情,葉應武知道自己領先了這個時代一步,因為他猜測放大鏡這種東西,十有八九也是郭守敬和他的手下搗鼓出來的,只不過現在郭守敬正在船廠忙的焦頭爛額,自然沒有功夫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但是葉應武清楚,無論是以後行軍打仗,還是促進大明的科學研究發展,放大鏡、望遠鏡和顯微鏡都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想要讓大明繼續保持天朝上國的地位,自己就要在合適的時候推一把。


  惠娘有些不相信的搶過來鏡片,然後對準就放在小桌上的奏章,頓時眼眸敬瞪大了:「真······真的!」


  「那還有假!」葉應武有些不滿意的在她翹(和諧)臀上拍了一下,「竟然還敢懷疑你家夫君,真是欠打。」


  惠娘顯然被放大鏡吸引去了注意,只是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而葉應武伸了一個懶腰,這只是放大鏡,等到第二塊鏡片打磨出來之後,估計世界上第一個望遠鏡就要誕生了,只要有了一自然就會有二,到時候那群水師將領不得樂瘋了。


  水霧在椰林間升騰,一個小托盤漂浮在水面上,水裡溫好的椰汁在杯子裡面呈現如誘人的奶白色,崖州特產的菠蘿蜜和新鮮椰肉整齊的擺在瓷盤上。微兒這丫頭只有頭露在水面上,懶洋洋的拿起來一塊菠蘿蜜,張大口整個兒吞了下去,片刻之後小嘴一張,將果核吐在另外一個托盤中。


  葉應武挑了挑眉,站在溫泉池邊可以清晰地看見水面下這個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絲不掛不說,小肚子也鼓了起來。不過顯然這位小姨子對於葉應武的目光並沒有興趣,眼睛一直盯著托盤上的水果就沒有離開過。


  不遠處溫泉池子中的水面分開,趙雲舒從池子中站起來,水珠掛在白皙的肌膚上,雖然渾身濕漉漉的,但是畢竟舒兒身上還穿著一層深色的訶子,顯然女孩一直提防葉應武不分場合的獸性大發。


  當看見站在自家妹妹身後,只在腰間穿著一件短褲的葉應武時,趙雲舒還是下意識的瞪大眼睛,不過還是勉強按捺住不招惹這個大魔頭,轉而看向妹妹:「微兒,你怎麼不穿衣服!」


  趙雲微有些詫異的看了自家姊姊一眼,顯然沒有意識到身後還站著一個傢伙,嘴裡叼著一塊椰肉說話含糊不清:「舒服啊,姊姊你為什麼穿衣服?壞蛋大哥哥和惠娘姊姊在一起,你怕什麼。」


  「誰······誰說姊姊怕他!」趙雲舒頓時憤懣不平的說道,半個身子卻是下意識的縮到了水下。


  微兒咽下嘴裡的食物,微微前傾身子,一副穩操勝券的架勢:「上一次姊姊午睡的時候,夢裡還喊著大哥哥的名字,還說他是個無賴,就知道欺負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姊姊耍賴也沒用!」


  「微兒!」趙雲舒感覺一陣天昏地暗,也顧不得葉應武似笑非笑的站在水池子邊看熱鬧,要是不收拾這個小丫頭的話,指不定說出來什麼。


  「姊姊上一次沐浴的時候還說了,大哥哥總是用那麼大的力,弄得身上得疼兩天!」趙雲微咯咯直笑,「當時我去找你,正好碰到你沐浴,雖然那些侍女不讓我進去,但是沒說不讓我在屏風後面偷······」


  看著怒氣衝天撲過來的自家姊姊,趙雲微驚呼一聲,可是身後沒有地方閃躲,女孩頓時瞪大眼睛,小臉慘白,這一次忘了考慮後路了,大哥哥又不在,落到姊姊手裡非得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不過不等這丫頭回過神來,葉應武已經悠悠然把她從水裡拎了出來,還不忘捏了捏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微兒,說得很好,大哥哥等會兒給你看好玩的,當然了,這得在大哥哥收拾了你姊姊之後。」


  趙雲微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把姊姊給害了,當下里咬著手指:「大哥哥,姊姊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葉應武哭笑不得的將小丫頭扔到另外一個池子里,然後蹲下來饒有興緻的看著怔在那裡的趙雲舒:「舒兒,自古以來後宮爾虞我詐,你這樣口無遮攔什麼都讓人聽去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趙雲舒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而葉應武搖了搖頭,跳入池子中,伸手握住女孩的手腕,將她拽過來,輕輕撫摸著濕漉漉的秀髮:「之前是夫君的不對,明知道你身子骨弱還總是一味的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某保證下一次一定輕輕地,讓寶貝兒舒服。」


  「夫君······」趙雲舒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葉應武。


  「就讓某這樣摟著你······」葉應武話音未落,就瞪大了眼睛,趙雲舒的吻已經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柔軟溫暖。


  傻丫頭,葉應武忍不住暗暗感慨了一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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