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回 歡喜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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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了心事,黛玉便安心地等著賈璉從考場出來,其間更是命石楠去賈府送了三次藥材及葯膳方子。當然,婉瑜這邊兒,黛玉也沒落下,武郡王妃見黛玉對婉瑜竟然與賈璉一般模樣,心底就別提多高興了。
王熙鳳自從平安生下春哥兒,對於黛玉就有著莫明的信任,而婉瑜則是清楚地知道黃季雲的醫術,究竟有多麼高超,作為黃季雲唯一地徒弟,婉瑜有理由相信,黃季雲定是給了黛玉不少獨門秘方的。
待倆人從開場出來,婉瑜與王熙鳳,便不約而同的,依照黛玉給的葯膳方子,賈璉與蔡榮倆人大肆進補。
不成想二人身體都是極好的,竟然進步過渡……漸漸地這事兒在京中傳開,成了一時茶餘飯後的笑談。甚至傳入宮中,皇帝與皇后也是一番好笑,後來春宴上,還宣了二人覲見,倒是讓這同病相憐的二人成了知交好友。
這都是后話,沒兩日放榜,二人雙雙榜上有名,武郡王府這邊兒安安靜靜地擺了家宴,只請了相好的及家人吃了頓飯。
寧榮街賈府,賈赦卻是喜的什麼似得,就連邢夫人也高興的在相國寺捐了一千兩的香油錢,王熙鳳更是換了兩大簍的銅錢,灑在寧榮街上,引著附近的百姓爭搶。
還差點鬧出事故,就是有賈府家丁護院維持著,也有人被踩踏。賈璉卻是怎麼也攔不住,不得不派人通知了黛玉。黛玉得知后,氣得臉色煞白,卻又知道瞞不住,才稟報了武郡王妃,帶著武郡王府的護衛,去了寧榮街賈府。
得知黛玉前來,邢夫人與王熙鳳都歡喜不已,認為黛玉定然也是來為賈璉慶賀的,卻在黛玉下車后,見黛玉滿臉怒容。
邢夫人與王熙鳳都以為黛玉是在武郡王府受了氣,邢夫人知道黛玉與王熙鳳素來交好,有心讓二人獨處,還笑道:「姑娘難得過來一次,讓你嫂子陪著你去給老太太請安,也不用管前邊兒的事兒了,這裡有我呢。」
王熙鳳也是趕緊上前扶著黛玉的胳膊,有些擔憂的勸慰道:「回來就好了,妹妹別著急,什麼事兒都有我跟你哥哥呢!」
黛玉見邢夫人與王熙鳳如此行事,知道二人雖是誤會了,卻都是真的關心她,不由心中一軟,嘆了口氣,跟著王熙鳳去了賈老太太的屋子。
賈老太太所在的榮慶堂此時入眼也是一片的喜色,不要說廊下的花卉換成了一片火紅,就連丫鬟僕婦也都換了大紅的衣衫,黛玉看著在心底直搖頭,面兒上卻是不露絲毫,琥珀一邊兒朝裡邊兒揚聲兒,一邊兒掀了大紅錦簾,將黛玉與王熙鳳迎了進去。
賈老太太坐在,鋪了大紅錦緞綉喜上眉梢軟墊兒的,紫檀羅漢床上,穿著一襲褐色底兒綉百福團花,萬字不斷頭襕邊兒薄襖,額間系著玄色綴鴿子蛋大小翠玉寬抹額,圓髻上左右各插一支側頭金鳳釵,瞧著是難得的精神喜氣,哪裡還見交代後事的模樣。
黛玉上前與賈老太太見了禮,又陪著說笑了一陣,才借口要去瞧瞧賈璉的次子。賈老太太笑道:「讓奶娘抱過來便是,何苦跑一遭。」
黛玉聞言道:「是外祖母也相見曾孫子吧?」說完還衝著賈老太太眨了眨眼,隨即笑道:「孩子太小,如今天也不暖。抱來抱去的仔細招了風。我去瞧瞧就好,一會子來外祖母這兒蹭飯。」
賈老太太見黛玉如此說,也不勉強,只道:「那我讓小廚房做你愛吃的。」
黛玉點了點頭,隨著王熙鳳出了榮慶堂,去了東大院,原來邢夫人與賈赦住的屋子,臉上的笑容便斂了去,揮手讓屋子伺候的都退下,才對王熙鳳道:「嫂嫂怎地這般糊塗!」
王熙鳳原以為黛玉揮退丫鬟僕婦是要與她訴苦,沒想到黛玉開口竟是說她糊塗!可見黛玉今日過來定是為了她的事兒,不由有些緊張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或是妹妹聽說了什麼?我今年在家中照顧你那小侄兒,可是哪兒也沒去。」
黛玉見此嘆了口氣,拉著王熙鳳的手進了西次間,推了窗戶,在臨窗大炕上坐下。
王熙鳳因著黛玉先前那句話,心中很是忐忑,如今二人落座,也顧不得讓人上茶水,便反抓著黛玉的手道:「好妹妹,究竟怎麼了?你倒是……」
不待王熙鳳說完,黛玉便輕聲道:「哥哥榜上有名,自然是值得歡喜的事兒,可咱們這樣的人家比不得旁人。不過舅舅跟哥哥身上都是有著爵位的。就說今兒個嫂嫂這樣拿了銀錢出去撒,萬一出了人命這喜事可就不喜了!」
說完黛玉嘆了口氣,見王熙鳳欲要解釋,又補充道:「寒門子弟見了,認為咱們是走了路子,可不認為哥哥也是寒窗苦讀的!別的功勛子弟卻認為哥哥是不務正業,連祖宗傳承都不顧!」
王熙鳳聽黛玉先前那一席話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此時再聽,更是後悔不已,不由得站起身,在屋子裡大的轉而。
黛玉卻怕王熙鳳仍舊不知輕重,更是加了把火道:「就是聖上知道了,也會覺得哥哥張狂,還沒過殿試呢就這般行事,至少就是個不穩重的印象留下了。」說完又怕王熙鳳憂心過重,想了想緩和了口氣道:「嫂嫂將來行事,可得仔細思量思量了。」
王熙鳳不住地點頭,好半晌才道:「妹妹快別說了,我哪裡就是那般張狂的人了?不也是歡喜過頭了嗎?府里也沒人給提個醒兒。要是妹妹在就好了,可現在如何是好?」
黛玉見王熙鳳眼眉之間,難掩焦灼,不由說出了自己在來時路上的想法道:「嫂嫂不如多請幾個大夫,打聽到那幾戶有人受傷的人家兒,將人家的傷給治好。」
王熙鳳聽后連連點頭,也顧不得黛玉在此,急忙出去吩咐此事。黛玉見此搖頭笑了笑,心中卻覺得很是滿意,賈璉此生與王熙鳳也算得上是琴瑟和鳴吧?
起身剛走出去,便見巧姐兒帶著淺淺疾步趕了過來。黛玉拉了巧姐兒的手,又吩咐夏荷給了淺淺幾個糖果,去了賈璉次子所在東廂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