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回 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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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領著人護著馬車,沒有進賈府正門,而是向寧榮二府間的私巷駛了進去,停在了東大院兒靠近私巷一側,特意留出來的黑漆小門前。
賈璉一手抱過巧姐兒,一手扶著邢夫人下了馬車,回頭看了看眼睛哭得通紅的王熙鳳,抬步進了宅子。
王熙鳳抬頭看了看被賈璉抱在懷中,一身水紅薄衫的巧姐兒,回頭正向自己張望,不由低下頭對跟在自己身旁的淺淺笑了笑,伸手牽住了她的小手,跟著也進了宅子。
邢夫人倒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讓王保善家的跟費大娘,記得將帶回來的行禮,都搬進她屋裡去。王保善家的與費大娘笑著應下后,邢夫人才又跟了上去。
屋子還是走時那般模樣,只是走時將屋裡的擺設都已經打包帶走,此時卻是安放了新的,卻也都是自己喜歡慣用的款式,邢夫人看著這一切,看向王熙鳳的目光更為慈和了,便是對著賈璉,也鬆了一口氣。
小丫鬟送了茶水進來,邢夫人幾人才在花廳里坐下,王熙鳳看著不停東張西望的巧姐兒,對小紅吩咐道:「帶大姐兒跟淺淺到她院兒里去歇息一會兒,這會子怕是也餓了,弄些糕餅送去。」
小紅知道這是王熙鳳幾人有話要說,遂領命帶著巧姐兒走了出去,巧姐兒倒是不哭不鬧的,淺淺與奶娘也急忙跟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邢夫人與賈璉夫婦,邢夫人這才嘆息著望向王熙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熙鳳見此笑道:「母親若有什麼吩咐,只管交代我便是。咱們一家子難道還需的分個彼此不成?」邢夫人卻是皺了皺眉頭,終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鳳兒,那孩子咋就……」
邢夫人尚未說完,賈璉便打斷道:「母親回來了,父親一人在登州可有人照料?」
賈璉雖說打斷很快,可王熙鳳還是聽明白了,臉色頓時煞白一片,手也下意識的捂上了小腹。王熙鳳紅著眼圈望著屋頂,卻並不說話,賈璉見此也只得嘆息一聲兒,拍了拍王熙鳳的背,好半晌王熙鳳才啞著聲兒道:「許是那孩子與咱們無緣吧。」
王熙鳳說完,眼淚已是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心裡對於王夫人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賈璉見此嘆息道:「既知道與咱們無緣,便不必再想了……」
賈璉原是安慰,可話還沒說完,王熙鳳一雙鳳眼便冷冷地瞪向了他,使得賈璉沒說完的半句話噎在了嗓子眼。
邢夫人見此也明白那孩子定不會無緣無故沒了,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再問的時候,只嘆息道:「老爺在登州,剛知道孩兒沒了的時候也很是氣惱,怨我當初沒有留下來照料鳳兒。如今倒是不必再提,你們還年輕,將來多少孩兒不能有啊。」
賈璉心裡也很不好受卻不得不寬慰道:「母親說的是,我們還年輕呢。」而王熙鳳卻是再也忍不住似得,趴在桌面兒上嗚嗚地哭了起來。邢夫人見此也紅著眼眶拍著王熙鳳顫抖著的背,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賈璉見王熙鳳哭了好一會兒,寬慰道:「好了好了,不都說了咱們還年輕嗎?母親跟巧姐兒剛回來,原該開心才是,一直哭算怎麼回事兒?」許是哭了這一場發泄了出來,且事情也過去這許多時日了,王熙鳳終是止了淚。
邢夫人見此,急忙喊了王保善家的送了水進來,與王熙鳳梳洗一番。邢夫人也趁此機會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幾人才重新在桌前坐下。
賈璉怕再說出什麼話兒,惹得王熙鳳與邢夫人哭泣,遂急忙搶先問道:「母親回來父親可有什麼交代的?幾時回去?回去時兒子送你們回去,順道也去瞧瞧父親。」
邢夫人笑道:「哪裡就那般著急了,老爺讓我領著巧姐兒回來給老太太祝壽,又聽說迎丫頭生了,也要去瞧瞧。」邢夫人說著說著便想起了邢岫煙,笑道:「岫煙那孩兒也生了,極為俊俏。岫煙還托我跟林丫頭報聲兒喜呢。」
說起黛玉,邢夫人不由問道:「說起來,林丫頭也該十五了,可是說了人家兒了?要不讓老爺在登州那邊兒張羅張羅,給尋個好人家兒,將來咱們離得近些也是好的。」
邢夫人剛說完,王熙鳳便笑道:「瞧母親說的,不說妹妹這婚事咱們做不了主,便是老爺跟母親,難不成還要在那登州呆一輩子不成?指不定什麼時候老爺就奉旨回京了呢。」
邢夫人許是與旁人不同,她沒注意到王熙鳳說賈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回京,就注意到了黛玉的婚事,她們做不得主,不由問道:「這話兒怎麼說的?老爺可是林丫頭的親舅舅,怎麼就不能做主了?娘親舅舅大,這都是老話兒!」
賈璉見此笑道:「妹妹又不是與咱們不親,只是妹妹如今認了武郡王夫婦做義父母,聖上還封了縣主,這婚事,便不是咱們隨便兒能定的。」
賈璉剛說到這兒,邢夫人就不依了,嚷嚷道:「怎麼叫隨便呢?老爺自然也是會好好兒替林丫頭張羅人家兒的!不說別的,單說林府與璉兒你的關係,咱們還能害了林丫頭不成?那可是老爺的親外甥女。」
邢夫人的話令賈璉與王熙鳳都是哭笑不得,王熙鳳只好給邢夫人斟了杯茶,笑道:「母親不知,前些日子,皇長孫三朝時妹妹進宮去賀喜了,宮裡的齊妃娘娘,還為四皇子向聖上求旨賜婚妹妹。聖上就說了,妹妹的婚事要問過黃大人與武郡王才成。」
邢夫人一聽這話兒,驚得瞪圓了眼睛,端著手裡準備喝的茶也忘了,看著王熙鳳不像說笑,又轉頭看了看賈璉,見賈璉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也不像是說話,卻仍是不信地向賈璉求證道:「果真有此事?」
見賈璉點了頭,邢夫人頓時不高興地小聲兒道:「聖上也不知怎麼想的。」說完邢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問道:「可是聖上嫌林丫頭沒了父母?」說完還癟了癟嘴。
賈璉卻是哭笑不得地道:「皇家可不興那個,在皇家看來既然妹妹認了武郡王夫婦為義父母,且聖上還給了縣主的封號,武郡王也承認了妹妹這個女兒,妹妹便是武郡王府的姑娘了,怎能說是嫌棄妹妹沒有父母呢。」
邢夫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王熙鳳問道:「那你們說,聖上為何不允啊?難不成是身份配不上四皇子?」
邢夫人話音剛落,王熙鳳便笑道:「玉兒那身份怎麼了?就不算武郡王府的關係,不要那縣主頭銜兒,那也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千金!便是選皇后,那也是不比誰差什麼的。」
王熙鳳的話雖說賈璉聽著心裡很是受用,但卻仍舊低聲斥責道:「瞎胡說什麼呢?宮裡的皇後娘娘可是好好兒的,對咱妹妹也是極好的。」說完還不忘瞪了王熙鳳一眼,王熙鳳說完也知道自己言過了,此時卻是不再多說什麼。
邢夫人聽賈璉跟王熙鳳二人一唱一和地說了這許多,不由皺起眉頭問道:「說來說去,那林丫頭不還是沒定下人家兒嗎?回頭讓老爺,她親舅舅幫她張羅也是一樣的。」
邢夫人說完,還瞪了王熙鳳與賈璉一眼道:「人家對咱們實心實意的,咱可不興那些個虛頭滑腦的。」
這話兒說的好像賈璉跟王熙鳳對黛玉的事兒,不上心似得,賈璉與王熙鳳都不由得搖頭苦笑,卻也知道,這事兒啊,跟邢夫人是不說不通的,既然說不通那就不說。邢夫人想著,這事兒還得回去登州跟賈赦商議,遂也不再提起。
正在幾人剛停下來時,費大娘笑呵呵地走了進來道:「太太,行禮都搬進院兒里了,您瞧瞧擱哪兒好?」
邢夫人一聽這話兒來了精神道:「別的先不管,先將巧姐兒的衣裳鞋襪都給送她房裡去,再將我帶回來的那隻檀木箱子搬進來。」費大娘領命出去后,邢夫人對王熙鳳笑道:「這次回來除了給老太太帶了壽禮,還給鳳兒帶了好些東西呢。」
邢夫人正說著,便見費大娘已經指揮著四個健壯的婆子,將那口三尺余寬窄的檀木箱子抬了進來。
邢夫人拉了王熙鳳的手笑道:「這些個東西在登州不是什麼罕見的,在京城卻也算得上是稀罕兒物。」說著便領著王熙鳳一塊兒往箱子去。
賈璉見她們娘倆這架勢,不由趕緊笑道:「母親和鳳兒慢慢看,我去前邊兒看看。」說著不等邢夫人與王熙鳳回話,便起身走了出去。
邢夫人與王熙鳳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理會,便又回過頭去看箱子里邢夫人帶回來的東西。
此時箱子已經打開,裡面大大小小的盒子匣子壘在一起。邢夫人隨手拿起一隻盒子打開看了一眼,便塞在了王熙鳳的懷裡笑道:「這是一匣子高麗參,說是最補了,與咱們東北野山參又是不同,鳳兒沒事兒泡了水喝。」
邢夫人也不看王熙鳳的神情,便又彎腰在箱子里翻騰,一會兒又取出一隻紅漆匣子,笑著遞到王熙鳳跟前兒笑道:「這匣子珍珠,說是從東洋那邊兒得來的,林丫頭喜歡珠子,這個就給她。」說著邢夫人笑道:「我還給你跟迎丫頭各留了一匣子呢。」
看著邢夫人挑挑揀揀,東一盒子西一匣子的往外拿,都是帶給自己與迎春黛玉的,王熙鳳忍不住便第三次紅了眼眶,嘴角卻是帶著笑意,心中暖暖地,只覺得這樣一家人在一塊兒,竟是比什麼都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