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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回 紙包不住火

  特此感謝劍氣凌天,酷魚寶寶的打賞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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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來一回,兄弟倆之間那看不見的尷尬氣氛好像也消散了許多,賈璉斟酌一番后便問道:「如今四書五經學的怎麼樣?有沒有想過下場試試?你也不小了,當年我第一次下場,還沒你這麼大呢。」


  聽賈璉問起這個,賈寶玉抬眼看了看賈璉,卻見賈璉定定地望著自己,不由有些閃躲地低下了頭,猶豫了許久,賈寶玉方才低聲回到:「沒。」


  賈寶玉雖說如今因著見了些世面,不再說什麼蠢祿的話兒了,可對於科舉,仍舊提不起興趣,倒是對於書法,越發的情有獨鍾。


  賈璉聽賈寶玉如此回答,也不說什麼,只仍舊望著他。賈寶玉見此不由有些緊張,卻不知說什麼好,臉上也不知是因為吃了酒還是別的什麼,火燒火燎的燙的嚇人。


  賈璉深吸了口氣方皺著眉頭問道:「你如今可不小了,總不能就這般一直呆在府中,總要有個計劃不是?對將來,對自己。」賈璉的聲音很輕,可在賈寶玉耳中卻猶如天雷滾滾。


  賈寶玉不由端著酒杯,有些出神。仔細回想打出生到如今,這麼些年下來,彷彿自己的人生並沒有什麼目標,不禁有些恍惚。


  賈璉也不催促,只自顧自的吃著菜,喝著酒。寶玉卻是陷入了深思,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真正的深思自己,考慮人生。記得上一次將自己關在書房內,想得更多的,好像……


  想到父親,母親,以及黛玉,賈寶玉不由又想起中午時在黃府的哪一出,賈寶玉更是頓時羞紅了臉。抬頭偷偷地看了看賈璉,卻發現賈璉並沒有看他,不覺鬆了口氣。


  賈寶玉想了想開口說道:「這一二年跟著師傅練字,師傅倒是說我大有長進,前些日子還替我賣了幾幅字出去,得了些銀兩……」說到這兒,賈寶玉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說什麼,不由停了下來。


  賈璉卻是挑眉看向賈寶玉,眼中多了抹讚許,更多的卻是疑惑。賈寶玉見此有些尷尬地笑笑,卻不知說什麼好。


  賈璉卻是猛地轉了話題道:「可想過好好讀兩年書?你如今雖說不小了,卻還很年輕。」賈寶玉一時沒明白賈璉是何意,便定定地望著賈璉。


  賈璉見此搖頭笑了笑,夾起一塊牛腩,放到賈寶玉碗里,才輕聲地說道:「若你願意,我能幫你在國子監弄個名額,你進去好生讀書,咱們兄弟倆將來也算有個扶持。」說到這兒,賈璉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不為別的,便是為了姐妹們,也該如此。」


  賈璉的話,讓賈寶玉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想過姐妹們會如何,或許曾經偷偷地祈望過,希望姐妹們都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可如今……賈寶玉明白,姐妹們長大了,早晚是要出閣的……沒有猶豫很久,賈寶玉輕輕地點了點頭。


  賈璉見賈寶玉這麼快就點了頭,不由問道:「可是想清楚了?」賈寶玉抬頭看著賈璉,深吸了口氣才搖了搖頭道:「璉二哥的意思,我明白。不敢說別的,我自當儘力便是。」


  說完,賈寶玉卻是皺著眉頭低下了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賈璉挑眉笑了笑,卻不再多說什麼,只安靜地與賈寶玉吃了起來。


  黛玉自是不知道這些的,回到暖香塢已是疲憊極了,芷萱見此想要給黛玉打些熱水來沐浴,卻被黛玉攔了下來。黛玉笑道:「這熱水從外邊兒大廚房抬過來也該涼了,沒得那麼麻煩,簡單洗洗吧。」芷萱想著如今是在賈府,也只得嘆了口氣作罷。


  唐嬤嬤雖說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不曾多說什麼,石楠卻是嘴快地說道:「姑娘竟是到這府中受罪來的?連沐浴也都不便。」說完還跺了跺腳方轉身出去打熱水。黛玉見此也只是搖頭笑笑,畢竟是在別人家中,哪能那般隨意了?

  對於賈政在黃府發生的事情,賈璉與賈寶玉誰也沒有說出去,便是王熙鳳,賈璉也沒說。關在府中的姑娘們自然更不能知道,但保不住那些個黃府的客人,傳了出去,又是事關黛玉的,很快便被傳的沸沸揚揚,連賈府的家丁僕從也聽到了消息。


  賴嬤嬤已經久不進府來了,但賴尚榮將此事當做笑話兒講與賴嬤嬤聽后,賴嬤嬤還是沒忍住,親自進了趟賈府。


  賴嬤嬤進府時,賈老太太正與探春惜春以及黛玉坐在一塊兒說笑,聽說賴嬤嬤來了,賈老太太還極為高興,誰知賴嬤嬤進屋后卻見姑娘們都圍著賈老太太,尤其是黛玉竟然也在當場,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見賴嬤嬤那般神情,賈老太太哪有不明白的,臉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不見了,就連眼睛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賈老太太盯著賴嬤嬤沉默了片刻,方轉頭對黛玉等人笑道:「你們先去玩兒吧。」探春與惜春都看向了黛玉。


  黛玉知道賴嬤嬤這是有事兒要與賈老太太講,賈老太太不願讓自己等人知道,遂起身對惜春等人笑道:「好些日子沒畫畫兒了,不如去畫些花樣子。」說著又搖了搖賈老太太的胳膊道:「回頭拿給外祖母評評哪個好,頭名外祖母可是要賞的。」


  賈老太太笑著點頭道:「好,既是畫花樣子,我便拿出一塊料子來,蒙著。到時你們畫好了,咱們在打開來看,誰的花樣兒與這料子最配,這料子便賞給誰,你們說可好?」


  探春覺得能平白得塊兒衣料很不錯,惜春倒是無所謂,反正能與黛玉一塊兒作畫,畫什麼她都有興緻。黛玉見此方帶著探春惜春及各自的丫鬟婆子離去。


  見黛玉等人離去,賈老太太頓時收了臉上的笑容,一雙鷹似得眼睛盯著賴嬤嬤,沉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賴嬤嬤看了看鴛鴦,鴛鴦卻是低眉順眼地站在賈老太太身後,並不動作,賈老太太卻是一直緊緊地盯著賴嬤嬤。賴嬤嬤見此上前幾步,靠近賈老太太身側,將賴尚榮回來說起的事兒,給賈老太太學了一遍。


  賈老太太剛聽了半截兒,便已經氣得半死,厲聲問道:「這是昨兒的事?」賴嬤嬤點了點頭道:「聽我那大孫子說,是昨兒黃大學士喜宴上的事兒。」


  賈老太太緊皺了眉頭,沉吟片刻問道:「昨兒黃大學士的喜宴,咱們府里都有哪些人去了?這事兒怎麼沒人告訴我?」


  鴛鴦知道,賈老太太這是在問自己,遂微微躬身,小聲答道:「奴婢也是不知,只曉得林姑娘與璉二爺璉二奶奶一塊兒去了。瞧昨兒晚的樣子,二太太應也是去了的,但瞧著不像是出了什麼岔子的模樣。」


  賈老太太點了點頭,吩咐道:「去將你二太太叫來!」鴛鴦自是不必親自前去,到門口吩咐一聲兒自有旁的丫鬟去榮禧堂喚王夫人前來,不想過一時,來的卻不是王夫人,而是王夫人身邊兒的管事娘子,周瑞家的。


  賈老太太見此壓住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你們家太太呢?難道要我親自去請?」賈老太太的聲兒不大,目光卻像似刀子似得射向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心中雖極為緊張,卻仍舊壯著膽子,哭喪著回道:「昨兒太太從老太太屋裡回去,原是好好兒的,卻不知進屋后發生了什麼,奴婢見老爺怒氣沖沖的走了,也不敢問,進屋卻見太太人事不知的模樣,如今……」


  周瑞家的有些說不下去了,自她進屋見著王夫人那樣兒后,王夫人便一直不言不語的。先時還捂著臉淌淚,可到了後半夜便已經不再淌淚了。


  今早兒周瑞家的困極了,一時沒忍住,打了一會兒盹兒,醒來時王夫人捂著臉的手,也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人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榻上,眼珠子直愣愣地望著帳子頂,也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周瑞家的一見著情況,當時便嚇了一跳,屏著呼吸上前探了探王夫人的呼吸,見還有氣兒,周瑞家的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上的衣裳卻被汗水浸透了。


  又等了這大半日,周瑞家的見王夫人還是那般模樣,甚至不知是心裡因素還是果真如此,周瑞家的覺得王夫人的臉色都是灰白灰白的,瞧著就嚇人。正在周瑞家的不知如何是好,躊躇這要不要請了大夫來瞧瞧的時候,賈老太太遣去的人也到了。


  賈老太太見周瑞家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緣由,不由怒道:「去!再去人給我請了二太太前來!」賈老太太的話兒嚇了周瑞家的一跳,聽賈老太太還要遣人前去,不由哭喪道:「老太太,您可要救救我們家太太啊!」


  此言一出,賈老太太便愣住了,這話兒怎麼說的?賈老太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卻又見周瑞家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不住地抹著眼淚兒。


  賈老太太深吸了兩口氣,方緩了緩語氣,皺著眉頭道:「你仔細說來,你家太太怎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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