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回 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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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承輝將五皇子承歷帶走後,秀娥便陪著黛玉往皇後宮中而去,期間路過鳳藻宮時,黛玉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進去……
秀娥見此問道:「玉縣主可是想要進去見見賢德妃娘娘?」黛玉有些苦澀地笑道:「進去說什麼呢?大表姐出生時我母親已經遠嫁,我母親去世時大表姐已經入宮。而我,對於大表姐的印象,便也只剩下一次在皇後娘娘宮中的偶遇。與我……」
黛玉搖搖頭沒有說下去,秀娥卻是瞭然的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快些回去吧,說不得皇後娘娘正等著玉縣主回去擺膳呢。」
黛玉在秀娥的陪伴下回到皇後宮中的時候,皇后剛與武郡王妃談完。見黛玉回來便笑道:「小五呢?」黛玉笑道:「五皇子殿下困了,正巧遇見四皇子殿下,便被四皇子殿下接走了。」
皇後點了點頭,又笑問道:「聽你母妃說,玉兒想替你兩位師傅黃季雲與羅素娟求賜婚聖旨?」
黛玉一聽這話兒,看了武郡王妃一眼,見武郡王妃笑著對她點了點頭遂低頭笑道:「懿旨也是極好的。」皇后聽黛玉如此說,故意板著臉道:「瞧玉兒這意思,還挺挑剔啊?」
黛玉笑道:「兩位師傅待玉兒如同親生,玉兒自然希望他們能得到最好的。可聖上日理萬機,哪裡有閑功夫打理這些瑣事兒?遂玉兒只得求了皇後娘娘垂憐,玉兒兩位師傅都沒有多少青春消耗了。」黛玉剛說完,武郡王妃便掩口大笑了起來。
皇后也是抿著嘴忍著笑說道:「原來黃大學士在玉兒眼中還青春年少啊?」聽皇后如此一說,黛玉愣了愣不及答話便又聽皇后說道:「不過當朝一品大員的婚事,本宮可沒權利去干涉,只怕玉兒還是只有去求了聖上才是。」
聽皇后如此一說,黛玉心中說沒有失望是不可能的,可皇后已經說得極為清楚,黛玉也只能行禮道謝。
見黛玉那失望的小模樣,武郡王妃笑道:「娘娘不如與聖上提提?」皇后沒好氣地橫了武郡王妃一眼,卻仍是點頭笑道:「既如此我試試吧。」
直到出了皇宮,坐上返回武郡王府的馬車,武郡王妃才拉著黛玉的手嘆息道:「玉兒此次怕是不能與我一同南下了。」
聽武郡王妃如此說,黛玉忙轉頭看向武郡王妃,眼中是滿滿地不解。武郡王妃卻是笑道:「玉兒大了,過幾日,母妃便要起身南下,皇後娘娘的意思是留你在京中,你自己先想想是要留在王府還是去宮中?皇後娘娘說了,都是可以的。」
黛玉聽武郡王妃這樣說來,心中沒來由的便是一寒,難道自己真的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見黛玉神色很是黯然,武郡王妃拍了拍黛玉的手,正好碰到了黛玉手腕上那隻與婉瑜一模一樣地鐲子,遂安撫道:「與母妃回封地的機會多得很,不在乎這一次兩次的。便是你婉瑜姐姐那邊兒也是明白的。」
黛玉明白皇后的這個決定絕非皇后自己做出,定然有皇帝的意思在裡邊兒,心中是寒意頗重的,但此刻見武郡王妃竭力安撫的模樣,仍強扯了笑容道:「玉兒明白,母妃不必擔憂。」說完黛玉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玉兒可否住回到城外莊子?」
對於黛玉不願留在武郡王府,武郡王妃是理解的,便是她自己,也不放心讓黛玉一人住在王府中的。
可對於黛玉不願住在宮中,武郡王妃心中仍是有所不解,遂問道:「玉兒,不願進宮陪著皇後娘娘?」黛玉一笑道:「待母妃南下,玉兒想著回莊子整理一番,便去外祖家住些日子。」
見武郡王妃不贊同的看過來,黛玉解釋道:「外祖母向來疼愛我母親,可母親去了,玉兒總要替母親盡分孝道才是。」
聽黛玉如此說,武郡王妃方嘆了口氣道:「既如此,那便在我走之前,親自送你過去,向來便沒人敢為難與你了。」
由武郡王妃親自送黛玉入府自然是最好的,便是王夫人或是別的什麼人,真有什麼算計,那也要斟酌斟酌的,黛玉聽武郡王妃主動提起,心中很是感動,遂笑道:「玉兒謝母妃,勞母妃費心了。」
武郡王妃見黛玉那樣,淺笑道:「既稱我為母妃,照顧好你便是我該做的,說什麼謝?」說到這兒武郡王妃話語一轉問道:「對於將來,玉兒自己個兒可是有什麼想法的?」
黛玉一愣,怎地就說到這上面來了?不由瞪著一雙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武郡王妃。武郡王妃見此笑道:「倒是母妃荒唐了!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母妃在,玉兒安心便是。」
武郡王妃說完也不等黛玉回話,便又與黛玉說起了其他,黛玉深吸口氣,原是想將心中想法細細與武郡王妃「坦白」一番,不想武郡王妃卻如此說來,反倒是不好再說了,只得隨著武郡王妃的話語,說起了其他。
在武郡王妃決定親自送黛玉過府之時,離府近三個月的賈璉,也已經風塵僕僕的趕回了賈府。更是從王熙鳳那裡聽說了京城的總總。
當賈璉聽說那流言時,立時便怒道:「難道咱們送了一個元春進宮還不夠!」王熙鳳一看他那樣兒立時便驚得上前捂他的嘴,小聲哀求道:「我的爺,您小聲點兒,這要傳了出去,可怎麼得了?」
賈璉伸手拽下王熙鳳捂著自己嘴的手,俊俏的面孔上怒意難掩,卻到底沒再說什麼,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城外看看妹妹。」說著賈璉便要往外走。王熙鳳趕緊上前拉住他道:「妹妹如今住在武郡王府,哪裡是你想見就能見著的?」
賈璉一愣,不解地盯著王熙鳳問道:「這是怎麼說的?」王熙鳳方說起了婉瑜成親之事。對此賈璉是一籌莫展,急的在屋裡直轉悠。
王熙鳳想了想笑道:「爺快坐下,我頭都被你轉暈了。」說著抬眼看了看賈璉,說道:「城外爺倒是可以去一遭,聽說那趙秉已經從西北回來了。如今他兩口子,便住在城外妹妹莊子里。」
賈璉一聽趙秉,面上便是一喜,點頭笑道:「既如此爺便去城外轉悠一圈,若是老太太問起,只說爺往黃府去了。」
王熙鳳會意的點了點頭,賈璉剛走賈老太太便果真遣人來喚,王熙鳳按賈璉臨走時交代那般,只說賈璉給他師傅黃叔風帶了些土儀,如今送了過去。
賈老太太鷹似得眼睛盯著王熙鳳,冷冷地說道:「剛到家,便又出去,這是哪家兒的規矩?虧他還是讀書人,竟是連規矩也不懂了?」
這話兒王熙鳳也不好答,只笑道:「老祖宗說的是,回頭讓爺來跟老祖宗賠罪,聽老祖宗的訓。」王熙鳳如此放低姿態,賈老太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不滿地哼了一聲兒也就過去了。
賈璉去到城外莊子上的時候,趙秉被宣進宮尚未歸來,賈璉便向管家宋時打聽了一二,對於西北之事以及後續種種宋時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面對賈璉,宋時到底是猶豫了。
宋時畢竟不是林如海,也不是黛玉,對於賈璉雖說也很是看好,卻到底有所保留,將西北之事與賈璉說了一番,後續種種卻是不再提起。
賈璉此來也並非打探西北之事,而是想知道關於流言的真相。宋時見賈璉對黛玉如此關心,還是很高興的。便細細地與賈璉說起昨日莫軒陪著黛玉與武郡王妃回莊子的事兒。
末了宋時還意味深長地,對賈璉說道:「昨日上山後,說是下山晚了也沒回莊子來。承恩公府的三爺,親自護送著武郡王妃與姑娘回了王府。」
賈璉何等精明之人?這武郡王妃與皇后的關係,那也是眾所周知,她既然能讓黛玉公然與莫軒相處,那便足以說明流言只是流言。如此賈璉方留下眾多土儀,滿心歡喜的告辭回府。
就在賈璉走後不久,趙秉也是滿臉喜意的回到了莊子上。說起今日朝上總總那是激動地紅光滿面,即便他到退朝,也沒看清皇帝的模樣。只晃眼看到黃燦燦的一片。可仍舊難掩心中的激動。
宋時沒好氣地敲了下趙秉的腦袋,滿臉嫌棄地道:「瞧你那點兒出息!老爺在時多少高官大員,多少皇親國戚沒有見過?便是聖上也不知見過多少回。可不見你這般模樣。」
趙秉一聽這話兒立時反駁道:「這怎能比?我這可是頭回進宮,還站在了朝堂之上。」說到這兒趙秉臉上不無得意之色。
宋時卻是不想與他糾結此事,只輕聲說道:「老爺當年殿試之時,也是頭回面見太上皇,也不見回來如你這般模樣。」宋時也知道,趙秉也只有在自己跟前兒,才會露出這般模樣。遂也由得他去了。
見趙秉又要辯駁,宋時急忙轉了話頭道:「說說聖上對你的安排吧。往後你在哪兒任職?」說起正事兒,趙秉也收斂了方才的嬉笑之色,很是認真地回道:「聖上令侄兒三日內啟程,返回西北任總兵。」
趙秉說完,卻驚奇地發現,宋時彷彿並無任何驚訝之意,還不住的點著頭,不由問道:「叔叔這是何意?」宋時看了看趙秉,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后,才說道:「姑娘令我與你們同去。一則能替你看顧一些,二則也能為你出謀劃策。你意下如何?」
聽說宋時要與自己同去西北,趙秉心中的高興真是無以言表,只激動地不住問道:「姑娘真這般說了?當真說了?」
宋時瞧趙秉那模樣,沒好氣地拍了趙秉腦袋一下,笑道:「姑娘何時說話兒不算數了?」
趙秉聽到確切答案,反而有些擔憂地問道:「那這莊子又該如何?兩位林伯已經南下,說是榮養也不為過,張叔也……如今叔叔再跟著我們去了西北,姑娘在京城可就……」
趙秉說完,卻見宋時也是滿臉的憂愁,可到底,宋時還是將黛玉的安排說了出來:「京中咱們並無多的產業,不過是兩座農莊與這座溫泉莊子及後面的一片山林。」
說到這兒宋時頓了頓,有些摸不準黛玉意思地說道:「姑娘的意思莊子里的人手也是有多的,林德也算成長了起來,這點兒事,他能單獨處理了。除了我跟著你們去西北,莊子里別的人大多也將南下,返回林家祖宅。」
趙秉一驚,急忙問道:「姑娘這是何意?」宋時也是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便是他也沒摸准黛玉的意思。若是錦兒在此,怕是就明白,黛玉這是要將京城的人手,儘可能的遣散了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