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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回 武郡王南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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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武郡王就知道黛玉這丫頭是聰慧的,但此時更覺她敏銳。聽過一曲后,武郡王甚至感嘆,這樣的姑娘,怎就不是他親生的呢?不由得對黛玉更溫和了許多。武郡王看著黛玉笑了笑點頭道:「聖上令為父南歸,不知玉兒,可有何要對父王說的?」


  黛玉先是一驚,隨即一喜道:「恭喜父王得以從掌兵權!」武郡王卻是完完全全的震驚了,自己還什麼都沒說,這丫頭卻一語中的!果然,聖上讓自己走前到她這兒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武郡王握著酒杯,深吸了口氣,才將今日御書房所言,有選擇的說了幾句。不想黛玉卻仍舊是簡而概括道:「南安郡王不安分,念太上皇之意,聖上不忍傷太上皇之仁名,遂對其忍之。且欲重建水軍,命父王隱秘作為。」


  武郡王說到一半兒的話,被黛玉幾句道清,一時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了,不由得好奇地問道:「玉兒也這般與聖上對答?」


  黛玉沒想到武郡王會突然有此一問,不由的愣在當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著武郡王,粉嫩的小嘴微微張著竟是忘了閉合。武郡王見黛玉那模樣,也是不由得一笑,並不糾結於此,繼而問道:「既然玉兒已知始末,可有良策獻與父王?」


  黛玉想了想道:「玉兒一介女流……」不等黛玉說完,武郡王便揮手止了黛玉的話頭道:「玉兒既稱本王為父王,咱們父女間也不必說那些搪塞的話,玉兒有何想法只管道來便是。」


  被武郡王如此一說,黛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紅著臉頰道:「軍國大事玉兒不懂,但玉兒這裡倒是有些小東西,或許可以幫到父王。」


  黛玉先前欲要婉拒,武郡王是有些不開心的,再聽她自稱不懂軍國之事,武郡王心中更為失望,不想最後黛玉卻又說有些東西或許可以幫到自己,倒是令武郡王內心幾起幾落,驚喜不已。


  武郡王忙問道:「不知是何物可幫到為父?」黛玉笑道:「父王稍等。」說著便起身推開竹門對候在外面的芷萱道:「你親自去我書房,將一隻剔紅雕花匣取來。」又對含笑道:「你回我屋裡在亮寶閣第二層抽屜里取來鑰匙。」


  待二人領命而去之後,黛玉方轉回屋中,看著武郡王很是認真的道:「父王此次南下,不知何時才能得以相見,在東西送來之前,玉兒有一言相告,若有不妥之處,還望父王包涵。」


  武郡王見黛玉如此認真,想來定非小事兒,遂也極為嚴肅的點頭道:「玉兒有話只管道來,今日你我父女相談之言,絕不會入三人耳。」


  黛玉笑道:「此話玉兒說出倒還沒什麼,只怕旁人聽去誤了聖上與父王。」見武郡王一挑眉,像是不信,黛玉連忙笑道:「此言四字:以戰養戰!」


  果然黛玉剛說完,武郡王就變了臉色,眯縫著眼看著黛玉道:「玉兒可有詳解?」黛玉點頭正欲說話,卻見含笑與芷萱雙雙歸來,遂又止了話頭,親自去接過剔紅雕花匣與鑰匙,打發了二人出去道:「誰也不許前來打擾,否則定不輕饒。」


  黛玉說完一隻手抱著匣子,一手將門順手關上,才返回道竹桌前。當著武郡王的面打開匣子,從裡面取出一疊圖紙。武郡王不明所已的看著面前的圖紙,心中暗道:難道這丫頭說能幫到本王的,就是這些圖紙?


  黛玉見武郡王不可置信的望來,遂甜甜一笑道:「父王莫急,待玉兒一一為您道來。」


  說著黛玉也不拿那些圖紙,只看著武郡王笑道:「玉兒沒有到海上去過,不知究竟是如何一番景象,但玉兒想來,海上作戰作為重要的,怕是在搖晃的船面上,保持兵士的近距離作戰能力,與遠距離打擊能力。」


  其實黛玉是坐過海船的,不過那是在前世的時候,但那時候的海船,與現在怕是有極大的區別。至少那時候的船四平八穩的,尤其是遠洋郵輪,比內河的船還平穩,若船體夠大,小風小浪的也不見晃動。


  聽黛玉說起作戰能力,武郡王也不由皺起了眉頭道:「海寇大多是常年漂泊在海上的,早已習慣了那種搖晃的感覺,咱們的士兵在這方面是不能和他們比的。遠距離打擊能力,倒是咱們的優勢,可他們的船小且快,很容易規避,而後接舷。」


  黛玉將那疊圖紙,往武郡王跟前一推,輕聲道:「玉兒別的幫不了父王,但這疊圖紙卻可以幫助咱們的兵士增強水上平衡能力。」武郡王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此時才認真的低頭看起了手中的圖紙。


  可武郡王一連翻了幾張圖紙,卻是一張也沒看明白。不由得疑惑的抬頭看向黛玉,黛玉也不等武郡王發問,便一一解釋了起來。


  其實黛玉並不敢保證一定有效,但想來增強兵士的體魄卻是能做到的,這些圖紙都是根據黛玉記憶中,前世電視里播放的那些關於特種兵的,視頻、電視、電影里的器材畫出來的。當然也有健身房的一些簡易器材圖樣。


  黛玉拿著圖紙一一為武郡王詳細解釋了每張圖紙的作用,以及原理,聽得武郡王是頻頻點頭。


  武郡王聽完后,一想到黛玉乃是女兒身,不能跟在自己身邊幫自己訓練兵士,就覺得甚是可惜。最後竟連連搖頭直道:「可惜了,可惜了!」黛玉不解的望著武郡王,有些忐忑的問道:「不知父王可惜什麼?可是玉兒說錯了?」


  武郡王抬頭看了看黛玉,又低頭看了看桌案上的圖紙,卻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直接將所有的圖紙都重新鎖入了那隻剔紅雕花匣子里。又將鑰匙放在了隨身的荷包中,才抬起頭看著黛玉問道:「之前玉兒所言『以戰養戰』可有詳解?」


  武郡王不提,黛玉都差點忘了說起此事,此刻武郡王問起,黛玉竟是想了好久才想起來。


  黛玉笑道:「父王沒說,但玉兒想來聖上給父王的經費定然不會很多。」說到這裡黛玉歪著腦袋看了眼武郡王補充道:「甚至將來也不會很多。」


  武郡王沒好氣的笑道:「如今各部都缺銀子,聖上能撥出二三百萬兩白銀與父王,已是極限。」說完武郡王也嘆息道:「但僅憑這些銀兩,想要組建一支新軍不難,組建一支水軍,卻是不能的。」


  武郡王剛說完,黛玉便嚴肅的接過話頭道:「所以玉兒才說,以戰養戰!」說完見武郡王看過來,黛玉壓低了聲音道:「父王帶兵多年,玉兒且問,什麼樣的兵士最為驍勇?」


  武郡王想也不想的答道:「自然是上過戰場的老兵。」武郡王剛說完,便已經明白黛玉的意思,繼而問道:「可打誰去?又到哪兒找戰船去?」


  黛玉笑道:「那些海寇的船隻都是戰船嗎?」武郡王想了想搖頭道:「他們就跟海盜似得,什麼樣的船隻都有,雜亂的很。」


  黛玉點頭道:「既如此,父王又何必糾結與戰船呢?再者,海上的海寇與海盜還少嗎?海寇不說,單是海盜,想來積蓄定是豐厚的。」黛玉說完,武郡王的眼睛亮了亮又黯淡了下去道:「海盜的老巢都修築在隱蔽之處,並不好找啊。」


  黛玉卻笑著補充道:「那海寇想來會比海盜更為豐厚。」武郡王皺眉看著黛玉,想了想問道:「玉兒究竟想要對為父說什麼?」


  黛玉笑道:「海寇之所以被稱作海寇,便是因為不屬於某國,父王將兵士訓練出來后,想來聖上多少會為父王尋到幾艘戰船,或是父王也可用漁船改造,只要脫下戰袍,除了咱們自己人,誰知道這些人就是咱們的兵士呢?」


  黛玉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武郡王也已經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問道:「玉兒是說,讓為父也領著兵士做海盜做海寇去?」黛玉卻搖了搖頭道:「父王乃是皇室宗親,怎可去做海盜海寇?便是偽裝也不能,且不說其他,便是氣質也是裝不了的。」


  武郡王聽黛玉如此說,剛剛鬆了口氣,點點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結果黛玉卻接著道:「但父王手下的兵士將領卻是可以的!」好懸沒讓武郡王將一口醇香撲鼻的百果釀給噴了出來。


  武郡王端著酒杯不敢置信的望著黛玉,卻見黛玉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接著又道:「培養兩支這樣的兵士,回頭只要請聖上發張告書就說招安,這些兵士便順理成章的回到咱們軍隊來了。」


  見武郡王露出思索的目光,黛玉補充道:「只一點,這些個將領,父王須得仔細挑選,沒得養虎為患,真成了海盜了。」說到這裡,黛玉頓了一下,咬著唇道:「若父王需要,玉兒還有一人可以推薦給父王。」


  黛玉的話,武郡王還沒能消化,又聽她有人可以推薦給自己,不由得滿是不可置信的望著黛玉,卻見黛玉的神情極為嚴肅認真,心知她並非玩笑,遂深吸了口氣,緊盯著黛玉問道:「何人?」


  黛玉想了想卻沒有直接說出,只道:「父王若是需要,玉兒自當推薦,且擔保其忠心。若父王不需要,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再提。」黛玉從來在武郡王看來都是聰慧靈巧的,但很少像此刻這般堅持。不由得深深地盯著黛玉看了良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黛玉見武郡王點頭,也不轉身,仍舊盯著武郡王的眼睛,卻揚聲道:「去請了張總管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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