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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回 元宵過後事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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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帶著邢夫人,春哥兒巧姐兒,還有娟姨娘跟琮哥兒走了,整個東大院便顯得冷情寞落了不少。好在此時王熙鳳正需清靜休養,倒也不覺得如何。每日里平兒,安兒圍著王熙鳳打轉,而賈璉則已經回到國子監繼續讀書。


  黛玉得知王熙鳳懷孕后,不止一次的遣了孫嬤嬤或是唐嬤嬤前去探望。王熙鳳倒是因此精神好了許多,可落紅一直沒止住。


  黃季雲如今貴為大學士,太子太傅,實在是太忙,不說黛玉,便是賈璉也不好意思再去請他為王熙鳳診脈。好在淅淅瀝瀝半個月後,換了兩位太醫總算是將落紅止住,胎像漸穩。


  薛蟠也在賈赦赴任走後,帶著薛姨媽與薛寶釵向賈老太太與王夫人辭行,搬回了早已收拾妥當的薛府。雖說王夫人心中極為不喜,但賈老太太卻很是高興。假意挽留一二后,見薛家當真鐵了心要離去,還命人拿了套她收藏中的頭面送與薛寶釵。


  搬家后第三天,薛寶釵母女便在薛蟠的護送下,去了城外黛玉的莊子。對於他們的到來,黛玉很是驚訝,卻不失禮數的在內院正堂接待了薛姨媽母女。


  至於薛蟠,自然是由林德帶著,到村子里去轉悠,如今黛玉這兒實在是不便於接待男客,好在如今的薛蟠也極為明事理,並未莽撞做出荒唐之事。


  薛寶釵對於黛玉的感官,其實極為複雜。這些日子與王熙鳳交往,也算是知道了賈府大房能有如今的局面,多虧了黛玉從中幫襯。心中對於黛玉便更是羨慕、嫉妒以及佩服。


  黛玉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前世里對於寶釵,她心中是極為惋惜的。但當年初見時,寶釵對於她的種種,也導致黛玉並不願與之深交。故而接待時並不熱情,卻又不失禮數,讓人挑不出毛病。在薛寶釵母女告辭時,黛玉還送出了一罈子百花釀。


  這百花釀和百果釀如今在京城已經出了名,可惜這都是黛玉領著丫鬟親手釀造的,市面上便是千金也是得不到,薛蟠在外聽說后,回家嘀咕過兩次,薛寶釵心中也是極為好奇。不想今日黛玉竟以此為禮物,送給了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薛家人都搬走了,王夫人好似少了份助力,可王夫人仍舊再次將賈府大權,握在了手心裡。甚至很多時候看在賢德妃元春的份上,賈老太太也不願與之衝突。


  王熙鳳雖心有不甘,可賈赦一行臨走前,帶走了鎮宅的三萬兩黃金。這事兒到目前為止,王夫人與賈老太太都還不知道,不知王夫人是如何命人清點的庫房,竟也沒有發現。幸而庫房鑰匙已經交給了王夫人,但王熙鳳也不敢太過張揚。


  京城中一切都很是平靜,各家各府在娘娘們省親之後,比之往年更是添了一片喜氣。但這份祥和喜悅的氣氛,卻在一份東南急報之後,被生生的打破了。


  正月十五,正是各宮娘娘歸省之日,京城中便是家中沒有娘娘的人家,也都熱熱鬧鬧的過著上元節,可這時候的東南海濱卻迎來了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倭寇,甚至在這些倭寇身後,發現了茜香國的影子。


  沿海兩鎮十七村,三千多人,無一活口,甚至可謂是雞犬不留。鎮守官兵不敵,一路潰敗,也只得幾人僥倖活了下來。


  皇帝看到這份急報時,頓時想起年前在黛玉莊子上的那番談話,更想起黛玉彈奏的那首曲子,此時可不就是應了那句: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皇帝心中更覺憤怒不已,急忙傳來如今的義親王七王爺與大學士兼太子太傅黃季雲共同商議。


  此時在京城勛貴豪門來看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對於在京城生活的普通百姓而言,也不過是發生在很遠千萬里之外的一件慘案,僅僅只是增添了幾分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但對於安南王府而言,卻是難得的機會,東南西北四大異姓王,東平郡王是早早便上交了軍權,做著依附皇家的富貴閑散人,西寧王與北靜王也是不行了。如今只有他南安王府還手握兵權,卻眼看著也岌岌可危,不由得南安王不顧老太妃勸阻上書請命。


  對於南安王的打算,皇帝自然看在眼中,卻沒有拒了南安王的請求,更是命他三日內領親兵趕赴東南,收復失地。說到這裡,皇帝原本快要吐出口的:驅逐倭寇,硬生生的改成了殲滅敵寇!


  南安郡王心中暗道:倭寇又不像土匪叛軍那般,還要佔地為王,人家搬空了物資,自然會撤出城鎮。等自己趕到無論如何,那幫子倭寇也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上哪兒殲滅去?至於收復失地?怕是等自己到了,直接帶人進城便是。


  遂也沒在意皇帝的語氣與神情,喜滋滋的領命而去。也不等三日,第二日南安郡王便帶著五百親兵策馬南下趕赴東南。


  皇帝對此心中更是冷笑不已,若不是看著大明宮那位的份兒上,皇帝又豈會留這些人到如今?此時東南事發,皇帝更是對黛玉當日所言深以為然。急招了義親王與黃季雲前來商議,如何令朝臣獻銀新建水師之事。


  第二天早朝,皇帝用低沉的聲音述說了東南沿海發生的慘案,甚至義親王帶頭表示捐款捐物,幫助東南沿海百姓重建家園,然而響應者寥寥無幾。


  皇帝坐在高高的金鑾殿上,看著下方黑壓壓沉默的朝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暗道:難道朕當真養了一群米蟲不成?竟不如一小女孩兒想的深遠!遂面色越發的難看。


  有朝臣見皇帝臉色難看,權衡一番利弊之後,跟隨義親王幾千幾百的意思了一下。不想這行為反倒是讓皇帝勃然大怒!

  皇帝眯縫著眼,看著下面的朝臣,盡最大努力的用平緩的語氣說道:「眾卿拳拳愛民之心,朕替東南沿海那些無家可歸,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百姓,感謝你們了!」


  朝上大臣個個都是人精,一聽這話,自然又有些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現的,例如那位淑惠妃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不想皇帝剛說完,不等這些人開口,便又驟然冷聲道:「然!對某些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海味,卻拖欠著戶部銀子的……」


  皇帝說到這裡,已經周身散發出陣陣寒氣,逼得下面的朝臣,大氣兒都不敢喘,低頭垂首站在在下面。尤其是那些家中還拖欠著戶部銀子的人家,更是有極不好的預感。


  當然,賈府雖然還欠著幾十萬兩銀子,卻因朝中無人,故而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甚至在王夫人看來,自己已經是皇帝的丈母娘了,誰還能拿自己怎麼樣?

  卻不知,皇帝冷笑道:「既然有能力大興土木,想來也不差戶部那些銀子,責令三日內,歸還欠銀!至於其他那些個之前拖欠的,按照規矩在償還的,則繼續按照原樣歸還便好。」


  皇帝一席話,一時激起千層浪,下面的朝臣,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除了幾家出了娘娘,上元節還歸寧省親的以外,至少皇帝的要求並非趕盡殺絕。


  卻在此時,淑惠妃的父親再次唯恐天下不亂的站出來,要求為東南百姓捐款。對此皇帝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其他大臣,無論是否欠銀,此時都爭相相應,待散朝時,雖不及預想中的效果好,竟也募集了四十餘萬,當然淑惠妃的父親便捐獻了白銀十萬兩。


  賈府雖然當晚便得到消息,然而除了賈璉,竟是無人放在心上。賈老太太也只是吩咐了王夫人兩句,便不再理會。


  第二天王夫人得知淑惠妃娘家捐獻了十萬白銀,心中卻又立時起了波瀾,若自己拿不出銀子,元春在宮中豈不是要被那什麼淑惠妃吳氏壓上一頭?王夫人對此頓時感到很是不滿,卻奈何薛姨媽一家已經搬走,自己手中也暫時沒有那麼多銀錢。


  想來想去,王夫人便想到從王熙鳳身上弄些銀子,畢竟作為王家嫡女,嫁妝銀子還是不少的。依王夫人看來,這拖欠的戶部銀子原本就該由大房來歸還,而自己甚至已經替大房還了不少,很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就該大房來歸還。


  賈赦雖然不在,可賈璉與王熙鳳在啊!雖然王夫人也知道,賈璉兩口子不可能拿出三十萬兩銀子來,但若能湊出高於十萬兩的,王夫人也是極為滿意。故而王夫人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得讓王熙鳳拿出一筆銀子來才是。


  而王熙鳳完全沒有想到,王夫人會為了歸還欠銀的事兒來找自己,畢竟之前賈璉回來說時,賈老太太與王夫人多少都有些不以為意。夫妻二人便想著,無論如何,若王夫人當真不理會,自己二人也得還上一部分戶部欠銀才是。


  之前王熙鳳因為印子錢的事兒,和王夫人撕破過臉,雖然後來因為那個陳氏得以修復不少,但有的東西卻是再也掩飾不了。


  當王夫人提出府中所欠銀兩兩房各自一半兒時,王熙鳳心中便冷笑不已,面上卻是微微皺眉道:「爺就是個雲騎尉,一年也不過幾百兩奉銀,老爺的奉銀,也都是交到了府中的。如今二嬸讓我們出一半兒……莫不是二嬸想分家?」


  王夫人剛說一句,便被王熙鳳噎的個半死,不想王熙鳳竟是接著說道:「若是如此,還得請了老爺回來,稟明了老太太才成。如今二嬸與我說此事,我卻也是做不得主的。」


  王夫人終於是忍不住怒斥道:「我何時說過分家?莫不是你們大房早想著這一日了吧?」


  王夫人既然這樣說,王熙鳳自然不會落了她的圈套,遂笑道:「瞧二嬸說的,長者在不分家的道理我們還是懂的。只是這事兒到底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主的,莫不如等爺回來給老爺去了信,求了老爺回來商議?」


  王夫人聽王熙鳳如此說,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道:「如今聖上下了明喻,三日內便要歸還欠銀,今日已是第二日,便是如今寫信也是來不及。」


  說到這裡王夫人頓了頓,才很是不甘心的接著道:「你也當過一段日子的家,很應該知道,修大觀園府里的銀子幾乎被掏空了,如今卻是拿不出那許多來。我想著咱們先湊上些去還了戶部,想來咱們用心儘力了,聖上看在娘娘的份上,也不會太怪罪。」


  王熙鳳聽得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做出一副沉吟的模樣,最後很是為難的叫來平兒,吩咐道:「去將我的銀匣拿過來。」


  王夫人聽她如此吩咐平兒,心中驚疑道:難道這平兒在她房中竟似老太太屋裡的鴛鴦不成?


  剛想到這兒,卻聽王熙鳳很是疲憊的道:「老爺太太去任上也沒多的銀兩,知道府中艱難,也不曾似二老爺赴任那般從公中支取,再者又是帶著哥兒姐兒一道去的,我這點子嫁妝便都折算得差不多了。如今手裡也沒得多的。」


  正說著,平兒便捧著一隻酸枝木匣子過來。王夫人見王熙鳳從枕頭底下,摸出把小鑰匙將上面的鎖打開,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如今看著王熙鳳確實不像搪塞自己。


  誰知王熙鳳竟中匣子拿出一摞銀票,細細數過一遍,王夫人看得清楚,八千四百餘兩。可王熙鳳想了想卻只拿出了三千兩交給自己,王夫人頓時怒道:「如今府中艱難,難道你還要藏私不成?」


  王熙鳳見此頓時也沒了好臉子,立時便將手中的銀票重新鎖回到匣子里,才冷冷地道:「說到底這是我嫁妝,便是欠了再多,原不該我來還。我跟爺還得過日子,光是爺的筆墨紙硯便是一大筆的開銷。府里的例銀是完全不夠的,少不得要我貼補。」


  王熙鳳說完看著王夫人道:「再者,我肚子里這個將來也是要花銀子的。」


  王夫人心中惱怒,卻又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話,最後只得悻悻然地道:「三千兩就三千兩吧!只得我在想法子湊了。」說著便欲拿了三千兩銀票離去。


  王夫人心道:有總比沒有強,總有讓你吐出來的一天!誰知王熙鳳竟讓平兒送來筆墨,親手寫下一張三千兩的收條,非得讓王夫人簽了字才給銀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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