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回 緊張、著急管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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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府里上上下下都忙著建園子的事兒,三月十二那日,賈璉仍舊親自去了貢院門口動雲保州進考場。
看著滿滿的人頭,周圍人大多一臉的嚴肅、緊張,就雲保州仍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令賈璉都忍不住為他著急。可這傢伙,卻笑道:「著急管用還是緊張管用?咱又不是沒參加過考試,不過是換了個地兒而已,要是著急緊張都管用,咱還讀書作甚?」
聽雲保州這樣一說,賈璉倒是愣了一下,但周圍好些個學子,卻是忿忿地轉過頭望了過來。正好此時貢院大門打開,雲保州便提著籃子往門口排隊去了,賈璉再想說什麼,卻是已經來不及。
看著緩緩關上的貢院大門,賈璉一時也說不出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感受。只悄悄的在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時候,捏緊了拳頭。
賈璉轉身去了城外,先到黛玉的溫泉莊子,去瞧了黛玉。碰巧武郡王妃也在那邊兒,賈璉便沒有多留,只拿了些,黛玉莊子上特有的產物,便又去了自家的莊子。
王熙鳳見賈璉這麼早便過來,很有些好奇,問了才知道今日春闈開考,不由得看著賈璉欲言又止。賈璉見她那模樣笑道:「可別這麼著瞧著爺!」說著靠近了王熙鳳的耳邊低聲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奶奶要留爺在這裡歇下呢。」
王熙鳳一聽這話兒,沒好氣的拍開了賈璉的腦袋,啐道:「沒個正經兒!」自己卻是紅了臉頰。
二人一時說笑,不想春哥兒的奶嬤嬤急得滿頭大汗的跑進了院子來,遠遠地便哭喊道:「不好了奶奶!不好了呀!」賈璉一聽便怒道:「嚷嚷什麼呢?奶奶好著呢!」
那奶媽子定是沒料到賈璉會在屋裡,一時嚇得不敢著聲,只不住的低著頭掉眼淚。平兒見了沒好氣的道:「究竟何事,你倒是說啊,奶奶跟爺還在屋裡等著呢。」那奶媽子抬眼瞧了瞧平兒,壓低了聲兒道:「平兒姑娘可得救救我。」
平兒皺著眉頭問道:「你倒說說何事兒,不然我也不知怎麼救你不是?」那奶媽子又看了看平兒才哭喪著臉道:「春哥兒不見了。」那聲兒小得蚊子似得,偏平兒就聽了個正正好!
平兒一聽大驚道:「多久會兒的事兒?還不快進去稟了奶奶跟爺?」說著平兒便掀了帘子要讓裡邊兒去。那奶媽子趕緊上前拉了平兒的衣袖道:「姑娘救命啊!」說著就要跪下。
正在此時,王熙鳳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問道:「外面怎麼回事兒?還不進來!」聽到王熙鳳的聲音,那奶娘更是嚇得渾身顫抖,不由得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
平兒見此,很是皺眉的說道:「給我跪下也沒用,我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奶奶跟爺都在裡邊兒候著,不管你是為何事兒,拖久了對你都沒得好處。」說完甩開那奶娘便進了屋子。
奶娘見此也趕緊跟了進去,然在見到王熙鳳時整個人越發的顫抖了起來,更加的不敢吱聲兒。
王熙鳳見此怒道:「你不好好的守在哥兒身邊兒,跑我這兒哭什麼喪呢?」見奶娘不答,只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縮成一團兒,王熙鳳一拍桌子道:「抬起頭來!奶奶我能吃了你不成?你抖什麼?」賈璉見此也在一旁沉著臉問道:「究竟何事還不稟來?」
平兒也勸道:「你既到了奶奶這兒,自然是來求奶奶的,不說話兒,奶奶也幫不了你!」那奶娘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喏喏地道:「哥兒,哥兒不見了……」
那奶娘的聲兒極小,但賈璉兩口子並平兒都聽清了,只是不敢相信罷了,王熙鳳柳眉倒豎,鳳眼圓瞪道:「給奶奶我說清了!什麼不見了?」王熙鳳自己沒有察覺,一旁的賈璉與平兒卻是發現了王熙鳳聲音中的顫抖。
既說出口了,那奶娘也豁了出去,不住的磕頭哭訴道:「一早兒起來,哥兒要去外面玩,咱們也攔不住,只好帶了哥兒去地里瞧莊稼,這是上回爺過來也允了的,誰知奴婢就眨了個眼兒哥兒和丫丫倆都不見了。」
王熙鳳一聽,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盡,只見眼白一翻就倒了下去,幸而賈璉就在邊兒上,趕緊起身扶住了她。
好一頓忙活后王熙鳳才幽幽轉醒,一把拉住平兒哭道:「哥兒呢?」在一看賈璉不在屋中,又急聲問道:「爺呢?」
平兒忙安撫道:「奶奶別急,爺帶人尋哥兒去了,沒準兒這會子正往屋裡來呢。」說著給王熙鳳倒了杯水,王熙鳳接著也不喝,只看著平兒道:「找著了?」平兒一時也不知怎麼回答,王熙鳳卻是一下子撐起身來,盯著平兒道:「你說話啊!」
平兒想了想笑道:「奶奶別急,這不爺帶人找去了嗎?」王熙鳳一聽,彷彿一下子又失去了力氣,倒回了塌上。
正當王熙鳳越等越感到絕望的時候,賈璉抱著滿身是泥的春哥兒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個同樣滿身是泥的丫丫。
丫丫見著王熙鳳,很是膽怯的低著頭縮在一角。王熙鳳此時卻沒功夫去注意她,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春哥兒。也不嫌棄他一身的泥,伸手便從賈璉懷中抱了過去。
王熙鳳一邊兒掉著眼淚兒,一邊兒問道:「這都是怎麼了?方才去哪兒了?」手裡還拿著素白的絹子給春哥兒擦著臉上的泥。丫丫在一旁,又是害怕又是羨慕。只抿緊了嘴,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看王熙鳳懷裡的春哥兒,又看看滿是淚痕的王熙鳳。
賈璉見此對平兒笑道:「還不快去給你奶奶打了水來梳洗梳洗?」說著就挨著王熙鳳身邊兒坐下,伸手樓了王熙鳳的肩在懷裡安撫道:「行了,這小子不是挺好的嗎?倒是丫丫為了救他差點就被狗咬了。」
王熙鳳聽了此話,才抬頭看向滿身滿臉都是泥,額頭還有些許擦傷的丫丫,沖她招了招手道:「丫丫過來。跟奶奶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丫丫嚇得越發的往牆根上縮了縮,賈璉笑道:「那孩子怕是也被嚇壞了,」不待賈璉說完,春哥兒抬起小腦袋,看著王熙鳳的淚臉,伸出烏黑的泥手一邊兒給她擦淚,一邊兒道:「小兔兔,跑了,大狗狗,汪汪。」
賈璉被春哥兒打斷了話頭,又見王熙鳳滿臉都被春哥兒糊上了泥,不由得沒好氣的敲了下春哥兒的腦袋道:「你還知道那是狗呢!」
見王熙鳳一臉不解,賈璉才解釋道:「這小子追野兔子呢,結果沒抓到,就去抓狗,那狗原也不咬人,誰知這小子竟拿著石頭去砸狗。」
王熙鳳聽到這裡,臉色再度白了三分,不由得抓著春哥兒的胳膊腿兒的檢查。賈璉笑道:「若不是丫丫見那狗兒追過來,抱著春哥兒從土牙子上滾了下去,怕是倆人都會被咬。」
聽到這裡,王熙鳳忙問道:「傷著沒?那土牙子可高?」賈璉笑道:「這小子倒是好好兒的,就是丫丫的額頭被矮樹枝兒刮破了衣裳,額頭也在地上擦傷了。不過還好都沒大事兒。」如此王熙鳳才算是鬆了口氣兒。
待收拾妥當,王熙鳳拉著丫丫那是狠狠地誇了又誇,不但讓人給她梳洗乾淨換了衣裳,更是拿出上好的外傷膏子給她擦在額角,還讓平兒從庫房裡挑了兩段兒好的尺頭出來,給她裁新衣裳。
這邊兒剛安頓妥當,邢夫人便得了信兒,在迎春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同樣是拉著春哥兒上上下下仔細的檢查過後,又拉著丫丫狠狠地誇讚。向來除了對自家幾個人大方,對誰那都是吝嗇得要命的邢夫人,這次居然也拿出了一對耳墜子賞給丫丫。
雖然只是一對琉璃墜子,可丫丫仍舊是喜歡的不得了!看得王熙鳳點著她額頭道:「可見是沒見過好東西!說著又賞了丫丫一對金裸子,一對銀裸子。丫丫可從來沒得過這許多的賞賜,一時間也忘了害怕,大大的眼睛也彎成了一條縫兒。
等忙活完了春哥兒的事兒,打發了丫丫和春哥兒下去,王熙鳳才發作了那奶娘,換了旁的人照顧春哥兒。
此時王熙鳳才有了心思打趣迎春道:「瞧瞧,這可不是將來的狀元夫人嗎?怎麼還不快去綉你的嫁妝,杵在我這兒做什麼啊?」迎春那性子,哪裡就經得起王熙鳳這般打趣兒了?只管站在邢夫人身後,低著頭紅著臉龐。
經過王熙鳳這麼一提醒,邢夫人倒是想起來今日開考的事兒,又忙對賈璉問道:「璉兒瞧著保州那孩子能考上嗎?」
賈璉一愣,笑道:「母親,我若是主考官您這算是問著了,偏我又不是。」說著嘆口氣道:「我還沒進過那貢院的大門呢!」剛說到這裡,賈璉一身的落寞又突然散盡,有些好笑的說道:「不過我瞧著那小子倒是心有成竹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見緊張。」
邢夫人與王熙鳳都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話兒怎地說的?」迎春雖沒說話兒,卻也拿眼往賈璉瞧了過來。賈璉遂又將之前在貢院門前雲保州那番話,學了給她幾個聽。一時間幾人又都笑了起來,只等著雲保州考了出來看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