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回 林氏族學:改變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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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一切黛玉都不知曉,無論是追繳欠銀的風波,還是賈府兩房人越發的離心。黛玉心中雖然有所預料,但這些都影響不了目前黛玉最重要的事兒——送林如海歸鄉,與賈敏團聚!
黛玉忘不了,林如海最後說的是賈敏來接他了,前世無神論的黛玉,在莫名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些自己還不理解的力量,甚至是——空間!
黛玉不得不去選擇相信,只要將賈敏與林如海合葬在一起,他們就能真正的團聚。或許黛玉早就忘了,忘了賈敏與林如海都只是這具身體的父母,在那個世界或許除了他們的兒子還有他們真正的女兒……
在大運河上飄飄蕩蕩航行了一個多月,黛玉一行終於在臘八節之後回到了姑蘇。站在城外,看著古樸厚重的城牆,黛玉想到的除了停有賈敏靈柩的歸元寺,還有那姑蘇城外的寒山寺。
黛玉記得上次去寒山寺時,老主持對她說過「緣起緣滅」的話,當時並不理解,直到此時方才明白,這緣起緣滅指的怕就是自己與林如海的父女之緣吧!
黛玉在看著姑蘇城,回憶著寒山寺,卻不知一行人中還有一人也回想著寒山寺,那時候莽撞的他,撞傷了一個女孩兒……再後來,他曾想要喝一杯,那女孩兒沖的茶……
黛玉停駐片刻,便收回了思緒,卻並沒有回去祖宅,而是領著「林如海」和眾人一道去了歸元寺。黛玉相信她的母親賈敏一直都在那裡等著與父親團聚。
隨行的林氏族人以及和尚道士自然是多加勸阻,但黛玉偏偏就如此一意孤行,竟是誰來說也不行。
賈璉找到黛玉欲要勸說是黛玉才輕聲解釋道:「玉兒相信母親有靈一定在等著父親,既然父親依然歸來,又豈能不先去接了母親?」黛玉的話讓賈璉再也說不出什麼。
林如海的棺槨終於在黛玉的要求下,停放在了歸元寺中賈敏棺槨旁。看著兩副停靠在一起的棺槨,黛玉忽然覺得心靜了下來,所有的不安、焦躁、憂慮似乎都消散飄遠了。
給林如海與賈敏二人在歸元寺做了七天的法事後,黛玉才再次護送著她這一世的父母,回歸林氏祖塋。
在林氏祖塋的祭廟內又停放了三日,與黃道吉日將林如海夫婦下葬。前來送葬的,除了林氏族人還有眾多姑蘇城的官紳。英蓮一家不知從何得知消息,竟也趕了過來。
此時的英蓮已嫁作馮家婦,看著黛玉,英蓮是滿眼的淚水,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當年若不是黛玉,如今她還不知會在哪裡……英蓮的父親甄士隱也帶著髮妻封娘趕了過來。
而黛玉此時卻並未如世人想象中的那般悲傷,反有股子釋然的味道。看著一點點被掩埋在泥土底下的棺槨,黛玉在心底暗暗道:謝謝你們,養育了我,給了我許多,我會好好的走下去!一定會的。
隨著林如海與賈敏的下葬,一切都歸於了平靜。黛玉在林氏族地停留了幾日後才找了老族長林濤。當年黛玉是見過他的,再見時他也已經垂垂老矣。那位被父親林如海尊稱叔祖的老人家已經去了,如今的林濤已經成為林氏一族的最長者。
應黛玉的請求,林濤是在宗祠見的黛玉。原本這宗祠是不讓女子進入的,可誰讓黛玉如今不僅僅是林如海的女兒,更是****的縣主呢?雖說如此,可林氏族人的臉色卻都不太好看。
黛玉卻是顧不得這些,畢竟自己能在姑蘇停留的時間不多。黛玉一步跨入宗祠,林氏族人便不得不起身行禮,即便他們心中多有不願。
黛玉能不知他們心中所想?所以也不待他們行禮,黛玉便先一步行至林濤跟前蹲身一禮道:「林氏黛玉見過叔公。」
一時間祠堂內的林氏族人都驚了,沒有想到黛玉會如此,林濤更是急忙親手扶起黛玉,看著黛玉的眼睛道:「豈敢當縣主之禮!」黛玉微微一笑道:「玉兒記得上次與父親一道來族地拜年,父親稱叔公為大伯,那時候叔祖還在呢。」
林濤聽黛玉說起從前,也是不由得嘆息道:「沒想到你父親……」林濤沒有說完,黛玉便打斷了他道:「叔公不必如此,玉兒相信得以與母親團聚,父親心中是高興的。」說到這裡,黛玉卻仍舊忍不住紅了眼眶。
見氣氛有些壓抑,林濤的兒子走了出來笑道:「小玉兒可還記得我?」黛玉轉頭一看便笑了,甜甜的叫道:「玉兒見過堂叔叔!」說著便欲要行禮,林濤的兒子卻阻了她道:「快省了那些個繁文縟節,坐下說話。」
黛玉點點頭按照他們的指引坐在了客座上,原本按照身份,黛玉是應該坐在主位的,但黛玉之前的表現已經告述了所有人,今日來此的,只有林氏族人林如海的女兒,而沒有什麼縣主!故而給黛玉安排了一個靠近林濤的位置,也方便她說話。
黛玉坐下后,便從衣袖裡面拿出了兩隻信封遞予林濤。林濤不解的接過,不待打開,黛玉便輕聲道:「父親去前一直惦記著族中一件事兒,可惜卻等不到親自回來,甚至來不及交代便去了,但是玉兒作為父親的女兒,卻不能裝作不知。」
說著黛玉便起身,在林濤跟前跪下了!看著一身麻衣的黛玉跪在自己跟前兒,林濤甚至一時忘了叫起,只紅著眼眶看著黛玉道:「小海子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你只管道來!我林氏一族雖人丁單薄,卻也會儘力為他完成。」
黛玉抬起頭含著淚望著眼前的林氏族長,輕聲道:「父親曾說,林氏一族向來人丁單薄,但一族之興旺不在人丁而在教育,一族之未來不在人丁而在學識。」
說到這裡,黛玉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父親說,族學建成多年,卻終究不夠完善,一直想著完善族學,卻不得空閑,等空閑時父親已經無力回來……」
說著黛玉眼中的淚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來。祠堂內不少林氏族人也紅著眼眶悄悄擦淚。老族長林濤更是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好一會兒林濤才睜開眼,拿起方才黛玉交給他的兩隻信封,打開來,一隻信封中放著一張五萬兩的銀票,一張放著五千兩的銀票。林濤不解的望向黛玉,他原以為這裡面會是林如海的遺言,不想竟然會是銀票!
黛玉與林濤雙眼直視道:「玉兒無法在姑蘇滯留太久,故而此時還得託付叔公,望叔公成全玉兒一片為父分憂之心!」說著黛玉便要給林濤磕頭。
林濤見此急忙起身扶起了黛玉道:「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說著林濤很是生氣的瞪著自家兒子道:「我一時忘了叫你侄女兒起來,你竟然也不叫起?」林濤的兒子很是尷尬的看了看黛玉,有些不敢對林濤對視的低下了頭。
此時祠堂內許多人都側開了頭,實在是方才都被黛玉的言辭所吸引,竟都忘了讓黛玉起身之事。
黛玉卻是掙扎著再次跪下道:「求叔公成全玉兒!」看著黛玉,林濤點了點頭道:「你起來,有何話儘管道來,既是為小海子了卻心愿,又是為了我林氏一族,叔公是萬沒有不允之理。」
如此黛玉在站了起來,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道:「常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是國家國家,國在前家在後,無國那來家?故而父親的意思族學里的孩子,都須得學習國家律法!」
黛玉說到這裡,其實心中也很是忐忑,她自己知道,如今不過是在借用林如海之名罷了!可她必須得試一試,遂接著說道:「且族中男女,皆要讀書習禮。」
此言一出,祠堂內便不復方才的安靜,一時間大家都議論紛紛。而黛玉卻充耳不聞,只靜靜的望著老族長林濤。
林濤盯著黛玉看了很久,見她眼中沒有絲毫退讓,反而越加堅持,遂沉聲道:「玉兒打算怎麼說服我呢?」
黛玉低頭想了想才道:「男主外,女主內。可是何為外?何為內呢?若女子自身不知禮法,又豈能教導出知禮守法的家人子孫?若女子自身不明是非,又豈能與人講明道理?故而父親說,族中女子也須得學法。」
說到這裡,雖然祠堂內還是有族人並不贊同,可老族長林濤卻是點了點頭道:「既是小海子的心愿,我林氏一族為其償願,又有何不可呢?只不知是單學律法,還是要學別的?」
老族長林濤看向黛玉的目光越發的深邃,像是要看穿黛玉的內心似得,但黛玉知道此時她不能退讓,遂也看向老族長林濤的雙目道:「世人常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女子亦有女子所擅長的領域,父親道:育人者,當因材施教!」
說完黛玉便不再說及其他,只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林濤。林濤顯然沒有想到黛玉會說出如此的話來,想了很久並沒有給予黛玉明確的答覆與承諾,反而拿起那兩張銀票問道:「這又是何意?」
黛玉目不轉睛的看著老族長林濤的眼睛道:「玉兒即將北上,作為一孤身女孩兒,玉兒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故鄉,故而那張五千兩的銀票,是玉兒拜託族中叔伯,代為照料父母墳塋的花銷。」
說到這裡黛玉停頓了一下才道:「另外那張五萬兩的銀票,已是玉兒能拿出的所有,乃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心愿。讓族中子弟皆能有所長,古話說:七十二行,行行狀元郎!讓族中兄弟姊妹能依照自己的喜好有所學,有所成,既是父親的心愿,也是玉兒的。還望叔公成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