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沉著
如果郭茂是受人指使的，那麼這個指使人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這個人的存在無疑對皇上的安危具有極大的威脅。這個人會是誰呢？
想到這裡，皇上當即清醒了幾分。
「這是兒臣前些日子獲得的一個資料。」太子邊說邊將他派去北疆跟蹤郭茂的下屬寫給他的那封信遞給皇上。
信里講的是他們幾個在北疆跟蹤郭茂的過程中發現郭茂有跟兩名西梁人秘密見面的事。
皇上霍地睜開眼睛望向太子。
「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朕？」皇上目光兇狠地盯著太子問。
到了這個時候，太子並不打算再隱瞞了，而且這也到了坦誠一切的時機，於是太子迎著他的目光道：「這是最後一樁。」
皇上猛地從靠背椅上坐直身子，一巴掌朝太子的臉扇來，喝問道：「這件事這般重要，你為何當時不馬上告知朕？」
太子毫不躲閃，因此就這麼結結實實地挨了皇上的一巴掌，但他依舊語氣冷靜地答道：「兒臣以為在那種時候跟您說您不會覺得是什麼要緊的事。」
確實，以他對皇上的了解，他不認為自己當時前來報道這件事就能引起皇上的重視。
皇上狠狠地盯著他，良久良久之後才說：「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可知你的自以為是會害了多少人嗎？」
太子看了看他，答道：「兒臣知道，所以兒臣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兵部尚書和西涼那邊的動靜。」
「哼。」皇上一拂袖子，轉身走向窗邊。
現在，滿屋子都充斥著一股火氣，但這也是他們父子兩第一次這般開誠布公地交談。
雖然皇上在生氣中，但太子趙聿梁卻如釋重負。他把所有該透露的都透露了，而且他也不懼怕皇上發怒。
未幾，皇上走了出去。
太子也跟著出去。
「朕想去去坤儀宮，你不必跟來了。」皇上說。
「是，父皇慢走。」太子說。目送著皇上走遠。
待皇上的身影看不見之後太子叫來林幀，道：「本宮還需在這裡坐鎮，你先回東宮去吧，回去之後立即從左右內率和左右清道率中各派三十去抓皇城外的那些可疑之人。」
「是。」林幀點頭道，又湊近太子的耳朵問：「那幾個營需不需要撤退了？」
太子深思了片刻，道：「撤了吧。」
林幀便回了東宮。
………………
令王趙騰站在距離護城河不遠的一家酒館的樓頂，目不轉睛地朝著皇城的方向看。
他的人從清晨就開始埋伏在皇城的四周了，直到現在（午後）還沒接到皇宮裡頭髮出的任何消息。
要取皇上的性命並非易事，因為需要張昭儀和郭茂那邊的合作，但太子的人頭應該是不難取的，畢竟他派去的人都是頂級的武功高手，而且人數足足有五十人。
可是，竟然在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之後還是沒收到一丁點消息。
令王趙騰等不住了，立即派人去了解情況。
不出兩刻鐘，派去的人急匆匆地回報道：「王爺，太子殿下安排了東宮左右衛率和左右監門率的人緊守東宮，我們的人幾經周折才得以潛進去幾個，但潛進去的那幾個很快便被他們的人發現了，為防被抓他們又趕緊逃了出來。」
那麼，太子那邊是有所察覺了？令王趙騰頓時意識到了不妙。
「馬上跟郭大人的人取得聯繫，看看皇宮裡頭現在是什麼情況。」令王趙騰說。
待這人一走，令王趙騰立即眉頭深鎖。
張昭儀身邊那幾位宮女未必能熬得住酷刑而不招供，一旦她們熬不住，勢必很快就會供出郭茂來。
令王趙騰曾經到審問現場去看過，知道審問和用刑的程序，以他的了解，如果那幾位宮女一直不肯透露真相，那麼到了這個時候想必已經是傷痕纍纍且又渴又累了，因此，她們再繼續熬下去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小。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深諳刑罰知識的兵部尚書郭茂就肯定得督促張昭儀那邊行動，否則，事情就會越來越緊迫。
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半點關於此事的消息傳來，這就不得不讓令王趙騰心慌了。
此事必得環環相扣，而且每一環都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如今到了這般緊急關頭，裡頭為何還沒有一丁點消息傳來？
就在令王趙騰急得不得了的時候一人飛也般地朝他跑來，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張昭儀自己喝了那杯茶，兵部尚書也被抓並在牢中自殺了。」
令王趙騰心下大震，瞪目結舌，頓時有種世界末日之感。
但他隨即就冷靜了下來，吩咐道：「立即撤離京城。」
那邊廂，太子妃和太子的眾位娘子一直呆在那個小屋子裡。
屋子很小，六個女人加上小郡主都在裡面就顯得很擠了。
除了太子妃之外，另外四個女人都極其妒忌聞瑩愫，因此看聞瑩愫的眼神就像要殺人般的冷。聞瑩愫也不怕她們，但也不太說話，只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
由於心憂著太子、皇上和皇后的安危，她們沒有心情打牌和刺繡，就連書也看不進去，因此幾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氣氛並不怎麼好。
太子妃見大家都板著一張臉，便說：「既然悶著無事，那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趙良娣嘴角抽了抽，將頭扭了開去。
祝良媛、柳昭訓和馮奉儀自上次拿聞瑩愫和魏成欽私會的事大做文章之後就惹怒了太子，如今都還心有戚戚，因此聽得太子妃這話也沒什麼反應。
在她們看來，太子妃和聞瑩愫是一路的，她們恨聞瑩愫，所以也連帶著恨太子妃。
太子妃當然知道她們的心思，但也不介意，便笑眯眯地跟大家講起了笑話。
除了聞瑩愫之外，其他人都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但太子妃還是饒有興味地講。
不過不得不承認太子妃很會講故事，這幾位妃子不多久便被她講的故事所吸引住了，原先還一副冰冷的表情，慢慢又變友善起來。
……
親們，二更來了。天氣變冷了，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