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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心口硃砂

  一個下午下來,皇太后、皇上和皇后便將文生豪所擔憂的事都給出了解決的辦法,讓文生豪沒有了後顧之憂。


  文生豪也覺趙乾為人穩重,且又是國儲,女兒跟了他也算是光耀門楣的一件事。


  這般前思後想了三遍,文生豪終於答應了這門親事。


  三日後,皇家的訂親禮物便送到了。


  如果這段時間裡趙騰人在京城會怎麼樣?文卉不禁在心裡想。


  正想著,一名丫鬟慌慌張張地進報說:「小姐,令王趙騰求見。」


  文卉大吃一驚。


  這大半夜的他跑來幹什麼?

  「就跟他說我已歇下,讓他有事捎個紙條來,不必要面見了。」文卉對丫鬟說。


  她現在已與趙乾訂了親,實在不便和他單獨見面了。


  那丫鬟立即去回復。


  文卉復躺下,心尤自跳得飛快。


  他來,就證明他又返京了。他半夜趕來,很有可能是有私事要跟她談。那麼,這就不排除他已經得知她與趙乾訂親的事了。


  他一定會很傷心吧?文卉在心裡想。


  無論如何,事已成定局,就不要再想太多了。她默默地閉上了眼。


  忽然,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文卉和丫鬟頓時驚慌莫名。


  「誰?」丫鬟顫聲問。


  「趙騰。」門外的人答道。


  是他。文卉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強自按捺住欣喜和驚慌問:「你怎麼進來的?」


  「翻牆進來的。」


  她不肯見他,而他又急著想見她,就只能這麼做了。


  「你……我們不適宜單獨見面了。」文卉說。


  「我知道,我有幾句話想問你,問完就走。」


  「那你問吧。」


  「不,我得見你,我要當面問。」


  「我已歇下,不方便。」


  「那我不走。」


  文卉無奈,只得換了套衣服再讓他進來。


  才一打開門,趙騰的目光便直盯著她看。


  她也看向他。


  半個多月沒見,趙騰明顯瘦了很多。文卉一時竟無語凝噎。


  趙騰直視著她,目光里既有憤怒、不甘,也有傷心。


  「你坐。」文卉說,又命丫鬟上茶。


  趙騰卻沒有坐,而是直接走向她,突然就將她抱進了懷裡。


  由於他的右手骨折了,現在還會疼,所以他用左手抱她。


  文卉驚恐萬狀,邊推他邊說:「令王……我已……與太子訂了親。」


  趙騰就當沒聽見一般,俯頭就是一陣猛親。


  那丫鬟傻眼了,情急之下急聲道:「請你放開小姐,不然我要喊啦。」


  趙騰才猛地放開了文卉,轉身走到窗邊。


  他背對著她,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情,說:「我這次回西涼去跟父母商量娶你的事了,還帶了好幾車提親的禮品來。」


  文卉猛然抬頭望向他,眼淚也瞬間盈滿了眼眶。


  沒聽見後面有回應,趙騰苦笑道:「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


  「他在一天前已派人來向我爹提了親,如今兩家已將這門親事訂下來了。」文卉說。


  「你喜歡他嗎?」趙騰猛地回頭望著她問。


  文卉發現他的雙眼有些發紅。


  一股說不清的酸楚便在文卉的心裡蔓延,文卉朝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趙騰定定地望著她,問:「那你喜歡我嗎?」


  文卉默然。


  這個時候再說喜不喜歡他已經沒有意義了。


  趙騰忽然返身,伸手捧起她的臉,朝著她的櫻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文卉趕忙推他。


  可他不僅紋絲不動,反而更加有力地抱住了她,瘋狂地、貪婪地吸吮著她的唇。


  丫鬟想外出去叫人,被趙騰輕喝了一聲,便又不敢了。


  直到文卉的眼淚打濕了他的手掌,他才放開她,說:「我親你時你是有反應的,你明明喜歡我,為何不承認?」


  文卉扭開了頭,沒有回答他。


  趙騰痛苦地閉上雙眼,道:「我這一生,只愛你一個,你若不愛我,那我活著跟死去便沒有什麼區別了。你嫁給他,難保他會一直獨寵你,嫁給我則不同,我會把你放在心尖上,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願意一輩子聽你的話……」


  文卉哭道:「求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文卉,趁著你和他尚未成親,跟我走吧。」


  她驚道:「這怎麼可以?」


  他是王爺,她是太子的未婚妻,兩人就這麼走了算什麼事?


  到時候父母怎麼辦?太子怎麼辦?她和他又將以何種臉面見人?


  「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不要王爺這身份了,我們找個邊陲小鎮定居下來,我會養著你,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夠了。」文卉制止他說下去,流著淚說:「如果要把你變成那樣的人,我又如何過得安生?不要再說了。」


  趙騰又再次走到她的跟前,將她摟進懷中。


  這一次,文卉沒有推開他。


  「如果我一點都不介意呢?」他望著她問,並親了親她的側臉。


  「我也不能跟你走。」文卉語氣堅定地說。


  趙騰嘆了口氣,終於默默地鬆開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兩天後,趙騰離開了京城。次年,他沒有進京來看趙乾。趙乾和文卉成親時他也沒來。


  兩兄弟間的感情就這麼疏遠了。


  趙乾究竟知不知道他也喜歡文卉的事?關於這點趙騰也不太清楚,不過他總感覺趙乾是知道的。


  轉眼,二十年過去了。


  趙騰對她的感情卻依然像那熊熊燃燒的火焰般,怎麼也澆熄不了。


  這火焰讓他這些年裡受盡了煎熬。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不肯放棄她。


  趙騰翻了個身,終於睡去。


  次日,趙騰到養心殿來見今上趙乾。


  趙乾拉著他的手坐下,道:「昨夜裡朕又夢到了我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場景,醒來再回想時唏噓不已。當年,我們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我們的孩子都為人父母了。」


  「是啊,光陰如流水,迢迢不可留啊。」趙騰點頭道。


  皇上望著趙騰意味深長地說:「有言道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們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好多事都折騰不起了。」


  趙騰微笑道:「四五十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齡呢,陛下別太消極。」


  趙乾笑,端起茶來喝了兩口,心裡還有些話想說,但幾次欲言又止。


  趙騰便主動跟他說起西涼那邊的事來。


  由於涉及到邊關邊防,趙乾聽得十分的仔細,並時不時地問他話。


  兩人正聊著,張公公進報說:「陛下,王爺,殿下求見。」


  趙騰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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