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到處在打聽
他心思轉了轉,才沉聲道:“線索沒有,隻有懷疑的對象,其實範圍並不大,除了阮家之外,剩下就是江家。”
唐嚴峻絲毫不意外。
江澄惜以前可沒有少幹對櫻汐不利的事,他捏碎了煙蒂,丟在了地上,頓了頓,才說:“這件事情,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幫忙調查一下。”
宋揚羽笑了一聲,“我不願意,你不會插手了?”
唐嚴峻看了他一眼,一臉你知道還要問的表情,宋揚羽沒有再說什麽,離開後樓梯之前,還是補充了一句,“關於這些事,以後不要拉上小晟,我不希望他參與到這樣的事情之中。”
“你不希望他參與平常就多注意一點,那臭小子的耳朵靈的很,有些事也不是我告訴他的,是他自己到處在打聽。”
唐嚴峻想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一下句,“我姐要和你大哥離婚的事,你知道麽?”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宋揚羽大掌已經捏住了門把手,不太願意多談這些事,避重就輕的說:“他們現在也是協議離婚,這種事,是任何外人都幹預不了的。”
“許文汐呢?”唐嚴峻一針見血,“她能夠幹預吧?”
“你想說什麽?”
“我能夠知道的事,我知道你宋揚羽絕對也能夠知道,以前是我誤會了,我以為我姐姐她是對你總之那時候是我想錯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我姐姐的問題,而是你大哥的問題,隻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是許文汐。”
唐嚴峻伸手抹了一把臉頰,夾過煙的手指上麵還有淡淡的煙草味兒,他喉頭有些幹澀的很,總覺得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嗓子眼裏的那些話,動來動去,最後還是變成了一句無力的話,“沒什麽,也許就是我想多了。”
這次是唐嚴峻先上前,拉開了門,率先走了出去,宋揚羽伸手一把摁住了剛要闔上的門沿,深邃的眸子裏,一瞬間有很多複雜難辨的情緒在浮動著,男人卻是沒有走出去,而是鬆開了摁著門沿的手,又拿了一根煙出來,點燃了,站在後樓梯口,兀自吞吐著雲霧。
白娟下了車,拿出化妝盒,補了個妝,這才朝著門口走去。
司機在後麵追了上來,“少奶奶,要不要陪您一起”
“有這麽不放心我麽?”
白娟不耐煩的說:“我就是去見她而已,是怕她會殺了我,還是怕我會說錯話?”
這人不是阮家的人,說是給白娟做司機,其實也不過就是變著法子在監。視她,白娟心裏很清楚。
沒有一個人願意被人監。視著,她卻是沒有力氣抗拒。
司機頷首,看著白娟進去了之後,拿出手機來,等著那頭接通了,他低聲說:“是的,已經進去了,是,我明白。”
唐抒丹坐立難安的等在裏麵,回A市之前,她就想好了一切,也知道自己需要麵對的是什麽,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主動來找白娟。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唐抒丹臉色不是很好,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稍微上了點年紀的女人,睡眠不足還是很容易影響神色,哪怕是化了妝,也蓋不住太多,她見到白娟,下意識的站起身來,那個走過來的女人,臉上的笑,讓她覺得虛偽到了極致——
“抒丹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一點,你等很久了吧?”
白娟拿下了圍巾,放在一旁,侍者上來,她就點了一杯咖啡,等著侍者一離開,唐抒丹才開口,“白娟,我不和你廢話,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抒丹姐,你在說什麽呀?什麽男人?我聽的真是雲裏霧裏的。”
唐抒丹心裏憋著一肚子的氣,想到之前的那一切,更是沒有辦法冷靜,她將麵前的水杯往一旁推了推,看著白娟,“你自己做過什麽事,你還會不明白?我知道那個男人肯定是你找的,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幹什麽,你難道還害的文汐不夠麽?你現在也得到了你想要的,為什麽你還要這麽苦苦糾纏?”
白娟臉色稍稍變了變,紅唇掀動著,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抒丹姐,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要和你說的是20幾年前的事,當時我的確是鬼迷心竅了,所以我才會心甘情願的被你擺弄,我以為我和揚銘有了關係之後,他會娶我,娶了我之後,也會忘記文汐,他會和我過日子,我真是這麽想的,所以當年你暗示我的時候,我明明知道,你給的水裏有藥,我還是喝了下去,這件事情,這20幾年來,如鯁在喉,沒有一天不在內疚和自責之中度過,所以老天爺也給了我懲罰,我始終都得不到他的心,就算是分開1年,2年,10年,還是20年,他到了現在,能夠看到的還是隻有她一個人而已,我已經放下了,我也希望你別再拿著以前的事來說事。”
這些話,是唐抒丹想了整整一晚上,到了現在才可以痛痛快快的對著白娟甩出去。
她如釋重負。
一個人心裏真的不能背著愧疚,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的痛快,小心翼翼的過著日子,膽戰心驚的,就怕自己在乎的人會知道,自己當年也是那件事情的合謀者之一,會唾棄她,原來人真的不能做錯事,不能撒謊。
因為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還是會被人知道的。
“嘖嘖。”白娟伸手,鼓掌,臉上的表情卻都是不屑,“抒丹姐,好魄力,這話你對我說的,我聽了真的是要感動了呢,不過如今現在坐在你麵前的人是宋揚銘,或者是許文汐的話,你還會這麽說麽?”
“既然勇氣不夠,又何必非得打腫臉充胖子?”
“白娟,你——”
“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現在這麽著急撇清關係是因為什麽?因為你害怕了?害怕自己的當年做的事被人揭露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唐抒丹的雙手緊緊的扣著桌子的邊角,聲音有些失控,“你不用威脅我,我會找文汐說清楚的,我會坦白的,我我已經受到了懲罰,不管揚銘他怎麽樣看待我都好,我都不想再受良心的譴責,我要去找他說清楚。”
白娟倏的站起身來,直接攔在了唐抒丹的麵前,挑起兩條精致的長眉,語氣已不如剛剛那般的漫不經心,每一個字都透著一種壓迫力——
“承認?你想去承認什麽?你想去承認你當年明明知道那杯水裏麵是被人下了藥的,你卻還是故裝不知的喝了下去,然後和宋揚銘發生了關係,最後又通知了那麽多的記者媒體,讓你們的事曝光了之後,順理成章的結婚?你想告訴宋揚銘,其實他和許文汐打得火熱的時候,你就已經對他不可自拔了?你想告訴宋揚銘,你費盡心機的,就是為了留在他的身邊,你以為你的手上沒有沾什麽肮髒的事?還是你想告訴宋揚銘,當年你和許文汐的最後一次不歡而散,之後她喝醉了,被人半路攔下,有5、6個男人,一起輪了她?”
唐抒丹整個身體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一張臉,慘白的像是鬼一樣,她都不知道那聲音還是不是自己的,隻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你說文汐她她怎麽了?她被人不可能,白娟,你撒謊,你汙蔑我!”
“我汙蔑你?”
白娟涼涼的哼笑了一聲,“我有必要汙蔑你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現在又來裝什麽清高白蓮花?許文汐有今天,可是你這個好姐妹賜她的人生呢,你怎麽不去問問你那個已經死去的老爸,當年他為了讓你和宋揚銘可以順利結婚,那可沒少幹齷齪事呢,說白了,還不就是你有了那麽一份奢念?你想要,自然是會有人幫你弄到手的,現在宋揚銘都是你唐抒丹的丈夫了,還假惺惺的同意離婚,要給他們幸福,有意思麽?”
唐抒丹已經聽不清,白娟到底是在說什麽了。
耳邊嗡嗡的,都是一些讓她難以分辨的聲音,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切怎麽可能是真的?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怎麽可能呢?文汐她一定不會經曆那樣可怕的事
白娟見唐抒丹被打擊的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身側的衣角,將最後那個炸彈緩緩的丟出去——
“你這麽為了宋家考慮,那你知道,宋揚羽現在想要擁有的那個女孩兒,許文汐的妹妹,到底是誰的孩子麽?”
——
櫻汐醒來的時候,發現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她這一覺睡得還很踏實,並不知道後半夜的時候,宋揚羽讓徐遠東準備了一些有助於睡眠的熏香,在房間裏點著的關係。
睜開眼睛,發現病房裏是空無一人的,櫻汐睡了整整10多個小時,之前因為哭過的關係,眼睛都是紅腫的,她覺得不舒服,爬起來,去洗手間準備洗個臉,剛走到門口,才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
那聲音,是宋叔叔的。
她伸手要去拉移門的動作一頓,正好就聽到宋揚羽在說:“現在情況不是太穩定,如果可以的話,我安排一下,帶她先出國,我大哥那邊應該也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