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要被逼瘋了
她冷月然還不是那麽隨便人揉捏的軟柿子,盡管她心心念念想著和路明非離婚,可是此刻,她承認自己就是要報複藍月涯,在她的麵前一口一個“丈夫”的說著,也不過就是最正常的資源利用。
她不是聖母,憑什麽自己挨了打還要聽罵聲?
“…………”
藍月涯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包,麵對月然的一番話,她竟被堵得啞口無言,又氣又急,又不甘心,跺了跺腳才想起了一旁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路明非,眸光投向他的時候,又是氣得臉色一陣鐵青。
路明非的視線,從頭到尾都停在月然的臉上,那是男人看著女人,一種深切向往的眼神……
“明非,她……她這麽罵我,你不出聲?”
藍月涯陡然上前,妝容精致的臉龐上,寫滿了委屈,憤憤不平,擋在了月然的麵前,隔絕了路明非看著她的視線,“明非,這個女人……她、她竟然這麽說我,是誰給她的膽子?你麽?你們剛剛……你不可能那麽對我的,是不是?你告訴她,她才是什麽都不是的踐人,明非——”
“閉嘴!”
路明非蹙眉,打斷了藍月涯的話,“鬧什麽?”
“我……”
“行了!吵什麽?吵得我頭疼。”
“明非……”
藍月涯還想說什麽,月然那邊的動作很快,趁著兩人在爭執的時候,直接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就速速離開。
這樣的場麵,她一點都不想再參合,挨了一巴掌,就當是教訓,記住以後,再也不要隨便相信路明非的話!加上她也的確不是那種會和人當場動手打架的人,還有路明非在,她肯定會吃虧,他不可能會向著自己,留下來爭論不休,也隻是對自己不利。
…………
房門一關上,藍月涯就開始鬧騰了,路明非被她纏得頭疼,一把揮開了她的手,蹙眉,淩厲的視線看向她,“別吵了!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冷月然現在還是我老婆,就算我真的和她發生了什麽,有什麽好奇怪的?你當我家的老頭子是吃素的麽?他最近是在英國檢查身體,等他回來了,到時候一定會給我施壓,他那麽喜歡冷月然,你以為,我真能和她離婚?還有,你剛剛不是打了她?她挨了你一個耳光,我也沒說什麽。”
“…………”
藍月涯心髒劇烈的顫抖著,她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不過就這麽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冷月然從英國回來,原本對她不屑一顧的路明非,現在竟然對她……袒護?
這,算是袒護麽?!
下意識地攥緊了身側的雙手,她垂下眼簾,長睫遮住了眼底的陰冷鋒芒——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展成這樣,或者,更加的對自己不利!
她必須要阻止!
月然一口氣跑到了酒店正門口,已經是下午時分,天氣很好,隻是她的心情不怎麽好,左邊挨了打的臉頰,還隱隱作痛,藍月涯那個女人,剛剛那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她穿著一件風衣,將領子豎了起來,這才勉強遮住了臉上的五指印。
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慕晨初的電話,月然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接了電話,“晨晨,你回來了?”
“沒,月然,我今天不能回來了,我爸媽這裏出了點事情,我得處理一下,可能明天還得請假,你幫我請個假吧。”
月然“嗯”了一聲,“沒問題,我會幫你請假的,那你自己小心點。”
慕晨初應該很忙,也沒多說什麽,就掛了電話。
月然收起手機,站在酒店門口等出租車,時不時伸手拉著自己的衣領,就怕經過自己身邊的人會看出什麽,畢竟也是路家的人,這樣的酒店,恐怕會有不少的人認識自己,到時候傳出去,肯定不好聽。
她現在,很想要安安靜靜的把這個婚給離了。
從包裏找了一副墨鏡,月然剛抬手準備戴上,麵前忽然停下一輛黑色的車子,她抬起,看到熟悉的車牌號,臉色頓時變了變,下意識地轉身就要走,身後的車門已經被人推開。
有男人沉穩的腳步聲追上來,下一秒,手腕也被人給拽住。
“……謝梓安,你放開啊——”
她壓低嗓音,墨鏡已經戴上了,黑色的鏡片阻擋了眼底的慌張,一手還小心翼翼地拉扯著自己的衣領,一邊又謹慎地觀察著四周圍,就怕被人看到。
想起藍月涯剛剛的話,路明非應該是這個酒店的常客,他們如此敏感的身份,怎麽可以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
謝梓安蹙眉,看著她一副全副武裝,又小心謹慎的樣子,欣長的身軀逼近了她幾分,低聲詢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月然很怕進出酒店的人會看到他們,謝梓安的曝光率太高,任何進出這樣場所的人,都不可能不認得他,何況這裏麵還住著一個路明非和藍月涯……
“……謝梓安,你鬆手,會被人看到的。”
她掙紮,身體扭動的同時,原本豎立起來的風衣領子,一動,就軟趴趴地倒了下去,臉上五個清晰的五指印,頓時暴.露出來,謝梓安自然看到了,深邃的眼眸眯起,原本禁錮著她的動作更是加大了幾分,將她整個人拖入了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伸過去繞到了月然的細腰上,托住,他蹙眉,低沉的嗓音已經染上了幾分寒意,“你的臉,怎麽回事?”
“…………”
月然心頭一慌,下意識地別開臉去,“……沒事,你放開我,謝梓安……”
“上車!”
酒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到底是多,謝梓安知道她在忌憚著什麽,索性著著她就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
月然原本還有些排斥,並不想上車,可是知道謝梓安為人有多強勢,與其兩個人拉拉扯扯,的確是上了車子比較安全。
車門一關上,謝梓安就發動引擎,月然一路上依舊是在拉扯著自己的衣領,連墨鏡也沒有取下來。不知道謝梓安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不過中途的時候,她聽到他打了個電話,應該是大哥季揚的。
“……嗯,和對方說一聲,臨時有點事情,明天再約。”
月然耳朵動了動,原來剛剛在酒店門口碰到,真的是巧合,聽他電話的內容,他應該是去見人的。
大概開了15分鍾的樣子,謝梓安才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月然對D市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看著馬路周圍,車輛不多,謝梓安放下了車窗,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這才開口:“和我說說,剛剛怎麽會在那裏,你臉上的傷,誰弄的?”
月然躊躇了片刻,聽得出來,謝梓安是好心,可是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他說太多,更何況還是牽扯到路明非和藍月涯的,和他說,算什麽意思?
“……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說。”
謝梓安將夾著煙的手擱在車窗口,聞言的瞬間,修長的手指,撣了撣煙灰,聲音更是低沉了幾分,“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把你的臉弄成這樣的。月然,你不說,我有辦法知道,你確定,你真的什麽都不說,嗯?”
“…………”
月然咬著唇,這一刻,真是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被路明非逼著,被藍月涯肆無忌憚的逼著,現在又被謝梓安逼著,她知道,謝梓安和路明非,藍月涯都不一樣,可是,就是這樣的一份與眾不同,才讓她心慌意亂。總是想著要逃避,他卻是步步緊逼,就是不給自己喘息的空間,她覺得自己真難,不管往前走一步,還是往後走一步,都難。
一個人,不可能沒有道德和羞恥,可是人,又不能控製自己的情感,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安裝上一個開關,那該有多好?
應該開的時候,開,不應該開的時候,關。
“……你為什麽一定要管我的事?謝梓安,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站在同一條直線上,你讓我一個人,一個人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那你在哪條線上?”謝梓安蹙眉,夾著煙的手伸過來,扣住了她的下頜,一把拽掉了她臉上的墨鏡,強迫她對上了自己的視線。
月然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又是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強烈到,讓她根本就沒有法子控製,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現在隻要看自己一眼,她就能夠更加清楚的在他那雙墨黑色的瞳仁深處,看到自己的臉——
仿佛,她整個人,都映入在他的心上。
仿佛,他整個的世界裏,也隻有一個自己的存在。
…………
“嗯?你告訴我,你在哪條線上,我過去,和你站在一起。”謝梓安略略有些粗糲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潔的下頜,低沉的男聲,性感的,讓人神醉,“你也要推開我麽?”
“…………”
“月然……”
她沒有說話,烏黑的眸子,不斷地閃爍著,所有的緊張和不安,仿佛都寫在了這雙眸子深處。
謝梓安看著她一張白希的小臉蛋兒,透出幾分淡淡的紅色,那種緊張不安的樣子,不是在抗拒著自己的接觸,更像是因為明明已經心動了,卻又不敢接受,極力在和她自己做掙紮的樣子。
他心頭大動,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扣著她下巴的手鬆了鬆,然後伸手,就將指間的煙丟出了車窗外,再度俯身過來的時候,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