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難以脫身

  “你到底欠她什麽東西了?”


  謝梓安似笑非笑地抬起頭來,看著蘇君衍一張五彩呈現的俊容,忽然就覺得心情很好,伸手撣了撣煙灰,嘴角的笑意更深邃了一些,“讓人家十幾年了都還記得你蘇君衍,難不成你把人家的傳家之寶給弄沒了?”


  “比傳家之寶還要重要!”慕晨初擰著秀眉糾正。


  月然有些茫然地站在一旁,她覺得有點兒尷尬,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麽站出來,說什麽話,看著慕晨初好像特別生氣的樣子,再看看蘇君衍的神色也很不對勁,這兩人……真的是仇人麽?

  可是,今天不是還有一個項目要談麽?


  她緊了緊手中的包,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們一聲,工作為上?


  “你。”蘇君衍皺著眉頭指了指慕晨初,磨了磨牙才恨恨地說:“你跟我出來!”


  他說完就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就拽住了慕晨初的手腕,男人的力道一貫都比女人大,慕晨初自然是要掙紮,嘴裏還格外激動地罵著蘇君衍不要臉之類的,最後被徹底惹惱了的男人索性攔腰就將她抗在了肩膀上,走出了包廂。


  月然看著這兩人,都像是吃了火藥一樣,就這麽出事,不會出什麽事吧?

  她想了想,還是要跟著出去,才一轉身,就被謝梓安叫住,“你去哪?”


  “……他們這樣,會出事吧?晨晨是我帶來的,我還是去看看她。”


  “回來!”


  月然腳步一頓,側過身,看著那個從沙發上起身的男人,包廂的空間其實很大,不過謝梓安身上的氣息太過濃烈,原本坐在那裏就足夠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現在這麽一起身,仿佛更甚。


  月然心裏對他有所忌憚,之前兩人單獨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總是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哪怕是在路家,他都無所顧忌。現在這種地方,恐怕他會更過火!


  她心頭一抖,就下意識地往包廂的門口退了一步。


  謝梓安看著她眼底那些警惕的光,眸光微微沉了沉,大步朝著月然走去,“什麽時候你看到我,還是這樣的眼神?你有多怕我?”


  月然被他說的麵色一紅,底氣明顯是不住的,可是又不肯服輸,梗著脖子就反駁,“誰怕你了?我隻是擔心晨晨會出事,何況今天我們不是來談項目的合作的嗎?要是她們有私事沒有解決好的話,我覺得明天也可……啊……”


  謝梓安忽然逼近了她,月然腳下一個踉蹌,脊背就已經抵在了牆壁上,她拿著手中的包,擋在了胸前,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頰,她本能地轉開臉去,“……謝總,你……”


  “叫我什麽?”


  “…………”


  謝梓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就是不讓她避開自己的視線,他現在是有多喜歡逗弄這個小女人,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急得團團轉的樣子,他都會覺得有趣,“不用擔心你的好姐妹會出什麽事,君衍不會對她怎麽樣。”


  “……怎麽會沒事?那個叫什麽蘇君衍的,看上去很生氣。”


  謝梓安伸手撐在了她的一側,高大的身軀也斜斜地往邊上靠了靠,眼神透著幾分危險,“生氣了,也頂多隻會用男人懲罰女人的方式去教訓她,你瞎湊什麽熱鬧?”


  月然被他的話堵得有些不明所以,也許是他靠的自己太近,灼熱的氣息和自己的糾纏在一起,她的腦袋轉得就不夠快了。


  “什麽方式?”


  謝梓安濃眉一挑,忽然就笑了,風情萬種,“你想知道麽?”


  他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頜,堅硬的胸膛也就這麽壓過去,月然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想要避開,可是身後就是牆,邊上的路似乎都被他給封死了,她整個人就這麽被禁錮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不能動彈。


  周圍的氣息如此稀薄,而他灼熱的男性氣息又是如此強烈,月然隻能屏住呼吸,“不想知道,你,放開。”


  “月然,你什麽時候才能換一句台詞?”


  謝梓安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潔的下頜,俊容逼近她的時候,兩人同樣有些長長的睫毛都幾乎是要碰到了一起,月然心跳更厲害,而男人,卻是勾起薄唇,“你知道,每次你說,放開我的時候,我都不想放開你,所以下次,你別再說了。”


  “…………”


  “怎麽,我有那麽可怕麽?”


  謝梓安的手慢慢地繞過來,按在了她的肩上,感覺到她渾身的緊繃,他忍下了歎息的欲*望,“把我想成什麽了,每次一靠近你,就這麽緊張,嗯?”


  他不說,還好,可是他這麽一說,月然就覺得自己心裏所有壓抑著的一些東西,都像是火山一樣,瞬間叫囂著要爆發。


  ——路明非的逼迫,讓她害怕,可是她知道,自己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會議室的那一幕,也不過就是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她逃過去了,那麽接下來呢?那個紈絝少爺,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乎自己的心意,哪怕是真的……占有了自己,對於路明非自己來說,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


  可是,她不一樣,她害怕,害怕的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已經和謝梓安有過了一夜.情,更害怕,自己逃不過一個“路少奶奶”的身份,她真的是,能夠逃得了幾次?

  …………


  在她的心中,謝梓安和路明非是不一樣的。可是,就是因為不一樣,她才覺得不能接受。


  為什麽,不一樣?

  也許自己知道,隻是,不想去探究。


  她垂下眼簾,腦海裏,亂七八糟的什麽樣的思緒都有,有路明非,有藍月涯,還有路世筠,李睦華,當然也有謝梓安……


  她不知道自己開口能說什麽,不過回國就是這麽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卻覺得這個D市,仿佛是變成了一座山,壓在了自己的心上,每天連同喘口氣都變得那麽困難。


  一頭栽進路家的這個大染缸裏,她好像真的是難以脫身了。


  眼眶有些濕潤,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可是鼻子就是控製不住的發酸,驚慌地一眨眼,蘊在眼眶裏的淚水就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正好,落在了謝梓安的拇指上。


  月然慌了,想要別過臉去,伸手企圖擦掉眼眶的淚水,謝梓安動作比她更快,摁住了她的手腕。


  他蹙眉,“怎麽了,哭什麽?受委屈了?”


  月然嗓子眼發澀,她不想哭的,她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哭的,哭就是最懦弱的一種表現,可是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無堅不摧。


  她搖頭,動了動唇,嗓音卻有些怪異,“……我、沒哭。”


  “沒哭?”謝梓安舉起被她淚水浸濕的手指到她麵前,“那這是什麽?這裏有沙子,進了你的眼睛了?”


  後麵那句話,明顯就是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月然有些懊惱,是真的被逼的,沒有了退路,才會急的直跺腳,張嘴就說:“我哭了!我哭了!可以了嗎?謝梓安,你說我每次都是那句台詞,那麽你呢?你每次一見到我就是……就要靠我這麽近,我不住知道你是不是無聊的沒事做,還是……你其實隻是因為想要對付路明非,所以想著從我身上下手,每次都這麽撩.撥人……我做不到你那麽厲害,我不能把有的事情,當成沒有,我是有血有肉有感覺的人,你們兄弟要怎麽鬥爭都好,為什麽要扯上我這個無辜的人,在英國的那一次,我自認倒黴還不行嗎?你走開……唔——”


  雙手剛推上了男人的胸膛,手腕就被人拽住,謝梓安沉著臉,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拽入了懷裏,然後扣住了她的後腦,低頭,吻上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讓自己喜歡的!


  謝梓安皺著眉頭,唇上的力道,更是加深了幾分,靈活的舌,探入了她的嘴裏,肆意掃蕩,吮.吸,不肯放過她的一絲甘甜美好。


  月然整個人被抵在了牆上,他的吻襲過來的時候,她正好提著一口氣,可是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住,也正好堵住了她的一口氣,她沒有辦法喘息,鼻翼煽動了兩下,整個人就軟了下來。


  他的氣息,就像是一種致命的毒藥,隻要一靠近自己,她就會中毒。中毒的症狀就是——神誌不清,意亂情迷,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隻能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為所欲為。


  謝梓安吻下去的時候,是帶著幾分情緒的,可是一接觸到了她柔軟的小嘴兒,他就覺得,自己有些不受控製,想要更多。這樣的情況已經有了好幾次,他發現自己再這麽下去,非得被逼出一些毛病來不可。


  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


  月然呼吸完全亂了,混沌的大腦似乎是有片刻的清明,意識到身上的男人動作越來越過火,她終於想起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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