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她不如他那般無恥
他所指的,自然是會議上的一幕,還有5%股份的事情。
月然學著他的樣子,笑,語氣平靜之中透著冷漠疏遠,“路少爺這話說哪裏去了?應該是我的,我自然不會推出去,不應該是我的,我也不會伸長手臂去要。”
“路少奶奶頭銜是給你戴上了,你又憑什麽伸長手去拿那5%的股份?”
“路少爺,你不如回去問問你父親不是更好?這是他一定要給我的,你現在來質問我?我怎麽知道?”月然挺直脊背,一句接著一句嗆路明非。
路明非的確沒有想到,這個冷月然牙尖嘴利到這個程度。
他眯起眼眸,看著站在窗口的女人——他似乎從來沒有這般仔細地看過她的五官。
這個女人有一張瓜子臉,最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就是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尤其是憤怒的時候,充滿了靈氣。還有兩條細長的秀眉,緊抿的紅唇也是紛嫩的顏色,鼻梁也算是比較挺。
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的確長得不錯。
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有光點斑斑印在她的身上,還有那烏黑的頭發,絲絲輕浮在空氣中,他竟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月然見他就這麽一直盯著自己,隻覺得一陣惡寒從腳底升上來。這頓飯肯定是吃不了了,她拿起一旁的包就準備走,“晨晨,我們先走⋯⋯”
路明非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了她,“是不是因為謝梓安?你是不是覺得有他幫你撐腰,所以你就可以對我這麽大呼小叫的。”
“你放手!”
月然用力掙紮,隻是力道的懸殊,路明非不想放,她絲毫掙不開。
而這個時候,原本站在外麵的藍月涯一見到這麽一幕,妝容精致的臉龐頓時閃過怨恨,踩著恨天高就往餐廳門口走。
“路明非——”
“你和謝梓安到什麽地步了,他憑什麽這麽護著你?你被他玩過了?”
“⋯⋯謝總!”
兩人正僵持不下,站在一旁急的團團轉的慕晨初忽然低呼一聲,月然心頭突突一跳,一抬頭——
謝梓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路明非的身後。
路明非原本就一肚子的邪火,沒想到謝梓安竟然會突然出現,他轉過臉去,果然是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嗬,出現的很是時候啊,謝大總裁,你這是準備英雄救美?”他怒極了冷笑起來,“不過你可別忘記了,這個女人——她是我的老婆!”
另一頭怒氣衝衝進來的藍月涯正好聽到了最後幾個字,她精致的臉龐瞬間布滿烏雲,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從腳底竄上來——
對,冷月然⋯⋯
她才是路明非的老婆,她藍月涯就算是陪在他身邊那麽多年又如何?怎麽都成不了路家的少奶奶!
她緊緊地拽著手中的包,看著月然的視線變得更為怨毒。
“嗯,我一直都很清楚他是你老婆。”謝梓安麵色不變,眸光沉沉地落在月然的臉上,最後又不動聲色地收回,雲淡風輕地說:“不清楚的人,應該是你吧?”
“謝梓安,你存心找茬是不是?”路明非拽著月然,就是不肯鬆,挑釁的眸光直逼謝梓安,“既然知道她是我的老婆,你他媽有多遠給我閃多遠,我們夫妻的事情用得著你來插手麽?”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插手你們夫妻的事了?”謝梓安輕輕一笑,挑眉反問。
“那你站在這裏做什麽?”路明非邪氣地勾起唇角,將之前謝梓安送給他的那句話痛痛快快地甩了出去,“好狗不擋道,這話不是謝大總裁你說過的麽?”
月然臉色都變了。
看著氣氛越來越不對,她掙紮得更是用力,偏偏她越是掙紮,路明非就是不肯放手。慕晨初站在一旁記得幹瞪眼,什麽話都插不上,也不敢隨便說什麽。
謝梓安卻是動作優雅地攏了攏衣領,對著一臉戾氣的路明非輕輕一笑,長相俊美的男人,連笑起來都是那麽風情萬種,“這話我倒不是對人說的,不過不管是好狗還是壞狗,的確都不能擋道,人就不一樣了。”
他話音一落,陡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月然的手腕,迅速撥開了路明非扣著她手腕的手,稍一加大力道,就將她整個人扯入了自己身邊,卻是十分謹慎地顧及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任何曖昧的姿態。
“謝梓安,你——”
“這裏是公共場所,你不管是作為她的丈夫,還是作為路家的二少爺,又或者是作為路氏的總經理,請你——先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為舉止。”謝梓安冷峻的開口,打斷了路明非的話,俊容陰沉到了極致。
男人,最經不起的就是挑釁,更何況,還是路明非這種桀驁不馴的闊少爺。
他狠狠一拳頭就重重地砸在了身邊的桌麵上,砰一聲悶響,惹得一旁的幾桌人紛紛朝這裏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卻全然不顧,咬牙切齒,“謝梓安,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麽?你他媽憑什麽站在她麵前護著她?”
“就憑你剛剛懷疑我和她上-過床,我這個當事人,怎麽可以不站出來?”
路明非的憤怒絲毫沒有影響謝梓安,他還是那副從容優雅的樣子,大庭廣眾之下,緊緊地抓著月然的手腕,欣長的身子卻是逼近麵前的男人幾分,性感的薄唇一勾,低沉道:“⋯⋯還有就是,我是路氏的總裁,她冷月然現在是我的直係下屬,我現在就要帶她回去,加班。路總經理,要是懷疑我們有什麽,可以跟來看看。”
謝梓安說完,拉著月然就走。
月然看了一眼慕晨初,她隻是搖頭,皺著眉示意慕晨初先走。
路明非哪裏會服氣,抬腿就要追上去,一轉身卻正好看到了一臉怨憤的藍月涯,她大大的眼眶紅彤彤的,原本就是一張嫵媚嬌豔的臉龐,咬著下唇一臉隱忍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謝梓安拉著月然從她的麵前經過,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她一個。
藍月涯心髒咚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滾入進去,她想要挖出來,不管多用力,卻都是徒勞。那東西就一直卡在她的心髒最深處,連帶著她看著路明非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月月⋯⋯”
路明非劍眉一蹙,快步走到藍月涯麵前,頓了頓才開口,“⋯⋯我不是讓你等在外麵麽?”
“外麵?”藍月涯哼笑了一聲,眼淚卻是直直地落下來,楚楚憐人的眸光,“路明非,外麵也聽得到你在裏麵說的話,你剛剛的聲音不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冷月然才是你的路少奶奶!”
她一口氣吼完,轉身就走,路明非低咒了兩聲,還是拔腿追了上去。
慕晨初自始至終都站在原處,等到所有的人都戲劇性地走了,她這才幹笑了一聲,想起剛剛路明非和藍月涯說的話,她臉上的表情更是冷然——
月然,這些年到底是在承受一段怎麽樣的婚姻?
月然被謝梓安一路拽著到了公司,幸虧這個時候是午餐時間,公司裏的人並不多,不然這樣被他拉扯著,讓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她始終都顧忌著謝梓安,她並不是一個太會撒謊的人,所以才會心虛。
“謝⋯⋯謝總,麻煩你放開我!”兩人站在了電梯門口,月然掙紮。
謝梓安置若罔聞,修長的手指按下了總裁專用電梯,雙門一開,他一伸手就將月然丟進了電梯,長腿直接邁進去。月然抿著唇倔強地想要從電梯裏出來,謝梓安一伸手就直接按在了她的胸口處,用力一推,將她推向電梯壁上。
雙門關上,他欣長的身軀頓時傾向她,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將她固定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挑眉,“你要去哪兒?”
他又是這般肆無忌憚地靠近自己,月然隻能別開臉去,屏息,不想讓他的氣息太過糾纏著自己的,“⋯⋯謝總,這裏是公司,你不是說不能拉拉扯扯的麽?”
“我什麽時候對你拉拉扯扯了?”
“你——”
“有份文件要你簽,現在就跟我上去。”
“我自己可以坐員工電梯。”
謝梓安聞言,忽然勾唇一笑,他長得太過耀眼,平常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摸樣,可是偶爾微微一笑卻是有著晃亂人心的魅力,月然下意識地握緊自己身側的雙手,卻聽到他在自己的耳邊,曖昧地吐氣,沉沉道:“冷月然,你到底是在害怕我?我看你麵對路明非的時候,倒是挺犀利,現在算什麽?你這樣子,等於是在告訴全世界的人,我和你——上*過床。”
“你、閉嘴——”月然心慌了。
“你要在商場上打滾,首先要懂得的就是,收斂自己的真實情緒。就算是有,也要當成沒有。”
謝梓安嗓音低沉,每個字都透著一種魔幻般的滲透力,重重地砸在了月然的心上,她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在說什麽?
什麽叫做有也要當成沒有?
難不成自己做過的事情,還能當成沒有發生過麽?那和昧著良心有什麽區別?
他倒是有那麽高的扯謊境界,可是她不如他那般的無恥!
月然伸手重重地推在他的胸膛上,無奈他的力道就是比她大,她推不開,惱羞成怒地跺腳,“謝梓安,你自己無恥就算了,還想拉著我和你一起同流合汙?別說那些話來帶壞我,我不可能和你一樣!”
“那你是準備和你的丈夫去說,你和我的確是在英國尚了床?”他眯起鋒銳的黑眸,冷嗤,“然後呢?你等著他罵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讓你卷鋪蓋走人,連帶著你那個發了瘋的父親也沒地方可去,最後被人抓走,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就是你所謂高尚品德需要付出的代價,你要麽?”
月然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一個字都反駁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