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合法丈夫
“是我爸⋯⋯我公公安排的。”月然頓了頓,才問:“他到底給我安排什麽職位了?”
“一個很奇怪的職位。”慕晨初聳了聳肩,“我在路氏也有3年多了,還真是沒有見過你這麽特殊的職位,不過想來也正常,畢竟你是路家的人⋯⋯”
她刻意頓了頓,又見月然一臉茫然的表情,這才笑著說:“算了,不和你賣關子了,其實你的職位⋯⋯也不算是什麽職位,就是董事長他老人家親自安排的,讓你跟著新上任的總裁謝梓安好好學習,因為你學的就是工商管理,估計他也不想讓你從頭做起,所以就直接安排跟著謝總了,你的辦公室都給你準備好了,就在28層,謝總辦公室對麵。”
月然兩條細長的眉已經完全蹙在了一起,半響過後才遲疑地吐出兩個字。
“秘書?”
“不是秘書。”慕晨初笑了笑,擰著秀眉有些吃力地解釋,“董事長也沒有說讓你做謝總的秘書,隻是說,安排你跟著他學習,具體事務還是有謝總親自吩咐你。我想,董事長應該是顧忌你是路家少奶奶身份,所以秘書的頭銜肯定是不會掛你身上的。”
不是秘書⋯⋯是跟著謝梓安學習⋯⋯
這是——特殊待遇了?
月然還真是受寵若驚。
兩人彼此交換了電話號碼之後,慕晨初就有電話進來,月然知道她現在是上班時間,趁著她講電話的時候,和她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先上去了,再聯係。
電梯從1層到28層,差不多5分鍾的時間。
月然背靠在電梯壁上,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腦海裏反反複複的都在想著——這個所謂的“工作”。
她能做麽?
——謝梓安,路明非,再加上她,冷月然。
她就算再裝作若無其事都好,每天對著謝梓安,她真的能把不久之前兩人在英國發生的那一夜荒唐的事,忘記麽?
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合法丈夫,路明非⋯⋯
頭真是疼得厲害!
電梯叮一聲,雙門一開,月然就輕歎了一口氣,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朝著辦公室走去。
還沒有到謝梓安的辦公室,又冤家路窄地在走道的轉彎處碰到了路明非。
月然一愣,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路明非就已經不悅地開口,“你來這裏做什麽?”
太陽穴跳得更凶了,她看著路明非那滿臉嫌棄的樣子,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我之前說了,我來路氏是上班的⋯⋯”
“上班?你算哪根蔥,直接空降28層做路氏高層?”
路明非冷漠又高傲的視線居高臨下地盯著月然,雙手環胸,冷嘲熱諷,“冷月然,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這麽有手段。也難怪,不然你5年前怎麽可能突然嫁進路家?這5年來,我家的那個老頭子那麽護著你,你說說,你倒是給了他什麽好處?”
最後那兩個字,路明非咬音特別的重,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譏誚語氣之中,又帶著侮辱人的曖昧,讓月然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她忍無可忍,“路明非,我以前隻覺得你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少爺,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原來就是一個無恥之徒。別一天到晚擺著一張你有多看不起我的嘴臉,你也沒讓我有多瞧得起!”
月然一口氣說完,越過他就準備走。
路明非被她幾句話諷刺麵色同樣難看,伸手就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把話給我說清楚,有骨氣了,嗯?你還看不起我了?”
“你放手!”月然用力地掙紮,想要甩開他。
路明非似乎是被她臉上那種毫不掩飾的厭惡表情給刺激到了,眸色一沉,拽著她的力道更是加深了幾分。
“路明非,我叫你放手!”
“不放又怎麽樣?你他媽還是我的老婆,我現在碰你一下你就這樣的表情?”
月然氣得臉都漲得通紅,張嘴剛欲反駁,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開門聲,有一個恭敬的女聲也隨之響起——
“謝總,這些都是一會兒會議需要的資料,董事局的人都已經在了,您還有什麽吩咐沒?”
兩人都是一愣,月然抬起頭來的瞬間,就已經對上了不遠處謝梓安沉沉的眸光。
隔著距離不是很遠,他深沉的瞳仁仿佛是有什麽在跳躍,又仿佛什麽都沒有,月然的心卻咚咚一跳。
她覺得自己被路明非拽著的手腕處,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似的,掙紮,幾乎是不受控製——
路明非自然感覺到了,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這個女人,還說自己和謝梓安沒有瓜葛?那為什麽,現在見到她就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不過是被自己抓著手腕而已,她竟然就緊張成這樣了?
該死!
路明非俊容一片陰霾,不由分說就用力將月然給扯入了自己的懷裏,他一手緊緊地扣著月然的手腕,往她身後一別,月然頓時動彈不了,一手繞過去就扣住了她的細腰,兩人的身體頓時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月然眼前一晃,鼻端都是路明非的氣息。
不同於謝梓安的深沉、內斂,路明非的氣息和他的人一樣——張狂、不羈。
月然心跳的厲害,視線又不得已對上了路明非的,瞥見他眼角眉梢間都是冷意,帶著戾氣的俊容卻是在逼近她。
她心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掙紮,扭動身軀,“⋯⋯路明非,你幹什麽?放開我!”
“為什麽要放開你?”
路明非輕笑,一個轉身就將月然逼在了牆角邊,重重的撞擊力道,讓月然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秀眉一擰,她下意識地悶哼了一聲,路明非高大的身軀已經壓了上去,他騰出一隻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輕蔑的笑,不帶任何溫度,“冷月然,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麽?你是我路明非的老、婆,嗯?記清楚了?”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透著一種陰鷙,分明是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月然的臉上,卻讓她因為感覺到陣陣陰寒而顫栗。
她咬著唇,用力地別開自己的臉,下巴處傳來的清晰疼痛,讓她眼眶有些泛紅,“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不是瘋了?這裏是公司,你放開我——”
“公司怎麽了?公司也是我們路家的,你,冷月然,一樣也是我路明非的!”
微涼的手指再一次扣住了她的下頜,霸道又不可理喻的話音剛落,還沒有來得及讓月然緩過神來,她眼前一晃,就已經感覺到那張熟悉又遙遠的俊容,每一次對著自己的時候,都寫著嫌棄、厭惡、譏誚、不屑的臉——
放大,再放大⋯⋯
月然呼吸一窒,陡然瞪大了眼睛,她本能地想要避開,可是下巴被人緊緊地扣著,根本就動彈不得,最後隻覺得唇上一熱,那兩片薄唇,就這麽貼了上來。
吻。
路明非竟然⋯⋯吻了她?
月然整個人都僵硬了,隻覺得由內到外,有什麽東西在一寸寸的石化,她從來沒有想過,路明非竟然會吻她,還是當著——謝梓安的麵。
“唔——放⋯⋯放開⋯⋯”
不過5秒鍾的時間,她反應過來,掙紮。
路明非越發惱恨,原本就是抱著發泄和報複的心態,這一瞬間,她一掙紮,牙齒就碰到了彼此的唇上,磕出了鮮血,頓時有濃濃的腥味暈開在彼此的口腔裏。
月然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讓她暈眩的惡心感在胸腔裏激蕩,幾乎是卯足了勁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的瞬間——
唇上陡然一輕,原本壓著她的力道也消失了。
月然身子還處於僵硬狀態,貼在牆上,瑟瑟發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她紅著眼眶抬起頭來,正好見到謝梓安伸手按在了路明非的肩上。
心跳更亂,原來剛剛是謝梓安拉開了路明非⋯⋯
他怎麽會這麽做?
雖然她承認,現在自己的確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這種事情是謝梓安出手,不是更讓路明非誤會?
她蹙眉的瞬間,果然聽到路明非氣急敗壞的低吼聲——
“謝梓安,給我把手拿開!”那語氣,依舊是讓人厭惡的譏誚,“我和我老婆親熱而已,你緊張什麽?”
謝梓安麵色如常,按在路明非肩上的手卻是一動不動,他的視線越過了路明非,直接落在了月然的臉上。
這個女人,一張嬌嫩的臉頰這一刻漲的通紅,柔軟的櫻唇上,有明顯的牙印,嘴角還有血絲。她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謝梓安眸光沉了沉,俊容依舊是毫無表情,眼底深處,卻已經有著讓人無法揣摩的暗潮洶湧。
她的身體,他抱過。
她的櫻唇,他吻過。
她身上的那種清淡味道,在不久前的那個晚上,讓一貫有著良好自控力的他,瘋狂過。
⋯⋯⋯
“謝梓安,你是不是找練?!”
路明非見他半響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隻有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平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月然,他心頭的怒火越發旺盛,捏緊了身側的雙手正準備出拳的瞬間,沉默的男人,卻忽然開了口。
“你想和你的老婆做什麽事情,我自然是管不著。不過這裏是公司,你怎麽說都是一個總經理,以前你要做什麽,我不想知道,不過從今天開始,路氏是由我謝梓安做主,這種行為,我不允許,明白了?”低沉的語氣,聽似一本正經,可是每一個字裏卻都蘊著讓人無法揣摩的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