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兵臨城下
「照例，當官的滿門抄斬，小吏願降者可免死。」我拍了拍驚堂木大聲喝道，然後抓起一把令簽扔到大堂中央。
「大人饒命。」眾官員跪下磕頭求饒道，隨即發覺失言，不由一臉尷尬。
「哈哈，今日公堂之上本座最大，你們叫聲大人也不虧。」我笑道。
「還請大人開恩，饒了我等性命。」眾人一邊喊道，一邊磕頭如搗蒜。
「誰供出徐大人的去向，本座便繞了誰。」我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劉守義身上。
我一看便明白了幾分，於是慢悠悠地說道：「劉大人，大伙兒的性命全都仰仗你嘍。」
「劉大人，雖說徐大人官階比咱們高，與您又是連襟，可他們一家人的性命抵不過咱們這麼多人的性命啊。」同知郭仲拱手道。
「請大人三思。」眾官員齊聲喊道。
此時劉守義所承受的壓力極大，不由渾身瑟瑟發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
「劉大人千萬想清楚，這麼多人的性命全在你一念間。」我不失時機地勸說道。
劉守義終於崩潰，他一下癱軟在地，悲愴地說道：「徐大人一家全都藏在州署的牢房之中。」
「嘿嘿，真會挑地方。」我冷笑道。
不用我下令，武林鴻儒一揮手，帶領一群掌旗手如狼似虎地撲向了位於州署西廂的牢房。
沒過多久，徐經緯一家被押到了大堂內。
徐經緯進來時幽怨地瞪了劉守義一眼，仰天長嘆道：「天絕我也。」
「岳父大人，別來無恙。」我抱拳道，「小婿找得你們好苦。」
「賢婿，本官願以死謝罪，看在薇兒的份上，你放過徐家老小吧。」徐經緯抱拳道，隨後對我一揖到地。
「徐小姐怎麼說？」我問道。
「賤妾願一生追隨夫君，矢志不渝。」徐綺薇對我盈盈一拜，堅決地應道。
沒想到徐經緯和徐綺薇的認罪態度這麼好，這一下倒搞得我有些為難，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他們。
我斜眼看了看雨軒，她笑而不語，肩一聳嘴一撇，做出無所謂的表情。
「既如此，本座便饒了你們性命。」我說道，「岳父大人，你也不必自尋短見，雖然你再也做不成官，小婿仍可保你一生富貴平安。」
「多謝幫主。」徐家老小一齊下跪叩謝道。
「不敢當。」我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跪下回禮道。
「下官有一女，願許給大人為妾。」劉守義突然高聲喊道。
「下官也有一女！」眾官員見狀全都爭先恐後地喊了起來。
我頓時一頭黑線，只得無奈地看著眾人苦笑。
「眾位的盛情實在難卻。」我抱拳道，「不如這樣，你們即刻將女兒帶上來，如果我的兄弟之中有人相中便可聯姻。」
雖然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一旦聯姻成功，官員們的家人自然就保住了性命。
在我的准許下，眾官員跑出大堂各自找到被押解在前院的女兒，然後將她們帶到裡面供我方人員挑選。
我環視一周，發現眾官員每個人身邊都有女兒，有人甚至身邊圍了好幾個，其中不少女子還是未成年。
「無恥，為了活命將幼女都帶上來了。」我怒道。
「大人開恩。」眾官員及其女兒們全部跪下求饒道。
「哎，算逑。」我嘆道，「看在這些可憐的孩子面上，本座不跟你們計較。」
「多謝大人。」眾人齊聲喊道。
「大家挑吧，挑中了就帶到自己身邊。」我對手下眾人說道。
不一會兒，大堂內眾女都有了歸宿。
奶奶的，這些色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更過分的是也不給我留兩個！我心中暗罵道。
「每家人都過來拿一支令簽，隨後趕緊回家去收拾東西。」我將公案上剩下的令簽扔在地上說道，「老老實實在家等候指令，稍後與我們一起離城。」
眾官員紛紛從地上撿起令簽，拜謝之後陸續離去。
頃刻間，大堂之內的大小官吏全都走光，最後只剩下徐經緯一家。
「岳父大人，請您攜全家老小去內堂稍作休息。」我抱拳道。
「賢婿費心。」徐經緯客氣地點頭道，隨即帶領全家人去了內堂。
「Party正式開始，兄弟姐妹們不必客氣，就當壽州是自己家。」我在幫會頻道下令道，「凡持令簽者，一律不許騷擾。」
「幫主英明！」
「幫主萬歲！」
「幫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幫會頻道一下子熱鬧起來，所有人全都刷屏對我表示敬意。
我心中十分得意，不由哼起了小曲。
「哥，你打算在這裡K歌到天亮么？」小劍問道。
我瞪了小劍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
「弟兄們，還等什麼？打土豪，走起！」我揮手高呼道。
眾人說說笑笑隨我一起衝出了州署，策馬直奔城中的富戶。
須臾，全體幫眾紛紛得到系統提示，被告知我們已經進入壽州的通緝名單，從而進入了南直隸的通緝名單。
所有人都不以為意，皆在幫會頻道表示了不屑。
「去他的官府聲望，明朝遲早要亡，聲望有個屁用。」我冷笑道。
「恩，咱們若想成大事，將來少不得與官府為敵。」東方魁點頭道。
「好大的門，這家人一定有錢，弟兄們，上啊！」我雙眼放光，指著前方一戶人家喊道。
「殺啊！」眾人高聲喊道，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群情激昂地沖了過去。
小小的壽州城內，每戶人家都在遭受洗劫，到處都是哭喊和哀號，宛如人間地獄。
這場盛宴持續了整整5個小時，直到天亮才結束，並不是因為我們玩夠了，而是由於城外來了官兵。
收到吳建功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州署後堂與我未過門的小老婆徐綺薇談心，我們的關係已經順利發展到牽手。
「大事不好，數千官兵來襲。」我一下子跳起來喊道，「鳳陽府來的救兵。」
「相公不必驚慌，壽州城雖小，防禦卻極為堅固。」徐綺薇笑道，「多年以來，壽州人為了防洪已將城牆修建得滴水不漏。」
「恩，薇兒所言極是。」我溫柔地笑道。
根據吳建功的報告，官兵集結於西門，因為這一面的城牆外沒有護城河，易於攻城。
「緊急通知，官兵現已兵臨城下，所有人放下手中事務，全部去西門參加防禦。」我在幫會頻道下令道。
幫會頻道一陣喧嘩，眾人在罵罵咧咧中迅速集合到城牆上。
武林鴻儒之前在武器庫發現了大量守城利器：狼牙拍和夜叉檑，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所謂狼牙拍，是以榆木製成的拍，長5尺，寬4尺5寸，厚3寸，拍上釘有數百枚5寸長的狼牙鐵釘；四角各有一環，穿上麻繩，鉤於城上；敵人攻城時，以絞車牽引，擎起後放下，拍之。
夜叉檑跟狼牙拍的原理差不多，只是外形不同，乃1丈許的榆木，直徑1尺，周圍釘鐵釘，出木5寸，兩端安輪，直徑2尺，以鐵索絞車放下和復收，擊打攻城之敵。
這些狼牙拍和夜叉檑儘管有些破舊，好在木頭還算結實，上面的釘子雖已生滿鐵鏽，卻大多還健在。
生鏽了才好，即便當場拍不死，事後也讓他們得破傷風，我心中暗自竊喜道。
至於另一種守城利器檑木，我們只能就地取材，拆掉一些民房，以梁木，檁條和椽子代替。
我們將拆下來的磚頭和瓦片也都搬上了城牆，這些東西雖不能與滾石的威力相提並論，但從高處扔下去多少有些殺傷力。
另外，我們又支起許許多多大鍋——沸水和滾油也是守城時必不可少的輔助手段。
我登上西門的城樓極目遠眺，只見領軍的是鳳陽府將軍孫大虎，而且我發現這一回官兵的攻城武器很齊全很先進，雲梯，攻城槌和火炮一應俱全。
「我靠，別的倒也罷了，火炮實在太bug。」我怒道，「恐怕用不了幾炮城牆就會倒。」
「這就是傳說中的佛郎機吧？」費玉清問道。
「佛朗雞@巴？」小劍驚呼道。
眾人頓時一齊爆笑，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尼瑪，太沒文化了，以後別說你認識我，丟人。」我笑罵道，「佛郎機是火炮的名字。」
「佛郎機並非紅夷大炮，威力沒那麼大，炸不開城牆。」東方魁說道，「不過若是想轟死城頭的守軍倒是綽綽有餘。」
火器加上騎兵，那才是真正的無往不利，我心中暗道。
「各位不必驚慌。」武林鴻儒說道，「他們開炮時咱們躲起來，他們上牆時咱們再出來阻擊。」
「兄弟說得對，佛郎機才3個子炮，三板斧一過便歇菜。」東方魁點頭道。
「鴻儒，你在武器庫里沒見到火炮和鳥銃么？」我問道。
「壽州不過是面積區區3個多平方公里的小城，官兵也就維持維持治安，哪用得上火器？」武林鴻儒搖頭道，「正規軍才配備佛郎機和鳥銃。」
「城下這些也算不上精銳部隊吧？騎兵最多不過百人，士兵大多用的是冷兵器，只有幾挺佛郎機撐門面。」我笑道。
「幫主，圍城的官兵雖未攜帶重炮，但若久攻不下，官府勢必調動其他軍隊前來增援，到時候便會有紅夷大炮轟炸城牆。」軒轅一鳴說道。
「如此說來，這一仗務必速戰速決。」我沉吟道，「可是咱們手頭沒有騎兵，除了死守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