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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人口市場

  我們騎馬來到高陵縣城,在縣衙登記之後,我和帥飛揚分別繳納了保證金,領到了競價號牌——雖說已經得知牌照只有一塊,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領了2個號牌。


  隨後,我們一起來到城裡的「好再來」酒樓吃飯。


  進門坐定,我拿起菜單一看,發現價格居然比我定的還要令人咋舌。


  「哈哈,吃自己的不用買單,所以沒什麼感覺,現在一看別家的菜單,真的嚇死人啊。」我笑道。


  「恩恩,這裡的老闆比你黑多了。」璦璦感嘆道。


  「嘿嘿,諸位不要嫌貴,壟斷經營就是這樣的啦。」一名手搖紙扇的年輕人一邊笑道一邊走了過來,只見他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卻一副油頭滑腦的模樣。


  這名玩家的信息完全公開,他名叫土豪金,身份為102級華山派弟子。


  「哈哈,好玩,請問東北銀在么?」小月月笑道。


  「恩呢。」另一名年輕人一邊應道一邊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流里流氣的樣子令人皺眉。


  我一看此人的名字,還真叫東北銀,其門派為華山派,等級105級。


  「諸位怎麼稱呼?幹嘛遮遮掩掩不公開信息啊?」土豪金抱拳問道。


  「低調是我們的原則。」璦璦神秘兮兮地說道。


  土豪金和東北銀一見璦璦的模樣,頓時驚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就叫做『驚為天人』。」我在團隊頻道說道。


  眾人會心一笑,璦璦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兩位如此光明磊落,我們也表示一下敬意,公開信息讓你們看看。」我一邊笑道,一邊率先公開了自己的信息。


  緊接著,其餘人也都公開了個人信息。


  「擦,強力黨!各位請賞臉合個影。」東北銀驚叫道。


  土豪金和東北銀與我們站在一起,擺成了全家福的造型,然後用系統的相機拍照留念。


  「今天這頓算我的哦。」土豪金笑道。


  土豪金低聲吩咐了小二幾句,小二轉身跑向後邊。


  須臾,滿滿一桌子菜上齊。


  「今天有幸跟諸位結識,我先干為敬。」土豪金舉杯道,隨後一飲而盡。


  眾人紛紛舉杯暢飲,幾輪下來都已微醉。


  「等下還要參加拍賣會,今天的酒到此為止吧。」我微笑道,並制止了正在往桌上端酒的小二。


  「好的,大哥。」土豪金說道,「原來等下你們也要去拍牌照啊。」


  「這牌照誰不想要?這年頭最賺錢的不就是娛樂業么?」我笑道。


  「上次我跟幾名NPC去妓院,門口的告示上說無限期停業,因為這部分內容沒有通過審批。」我繼續說道,「今天既然公開拍賣牌照,說明有關部門已經放行。」


  「嘿嘿,是啊,如果可以開妓院的話,大門還不被擠破?」土豪金滿臉興奮地說道。


  「不知道這次放出多少張牌照。」東北銀說道。


  「哪怕只有一張,我也志在必得。」我堅定地說道。


  「呵呵,如果真的只有一張的話,大哥能不能讓我們兄弟入個股?」土豪金諂媚地笑道。


  「這個好說,具體方案拍完再說。」我點頭道。


  「哥,沖你這句話,我敬你。」土豪金說道,隨即抬手又幹了一杯。


  這人夠機靈,改口真快,少了個「大」字,親密度便呈數量級增加,我暗中思量道。


  7點半的時候,我們結束了宴席,一齊趕往縣衙。


  為了避免玩家奔波,此次拍賣會採用聯網模式,所有競拍者只要就近前往縣級以上衙門即可參加競價。


  我們進入縣衙一看,只見院內人山人海,正堂前擺了一張公案,一名師爺摸樣的人站在後面主持。


  8點整拍賣準時開始,師爺不斷地將最高出價報給我們,而我們這邊只要有人出價,他便立即上報。


  在拍賣過程中,一旦有人出價超過其所攜帶的資金就會被系統自動除名,並罰沒保證金。


  拍賣沒有持續多久,5分鐘后便落下了帷幕,我以12萬7千兩黃金拿下了唯一一張牌照。


  從8萬兩之後只有2個人在出價,經過一番鏖戰,對方終於敗下陣來。


  奶奶個熊啊,不知道哪個龜孫子頂了我一路,害我白白多花幾萬兩黃金,我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心中暗罵道。


  付清尾款,領了牌照,我急忙查看詳情。


  看完細則,我不禁欣喜若狂,立刻覺得這錢花得非常值——原來這張牌照可在某一府的範圍內通用,也就是說在定下具體地點之後,只要我有足夠多的錢,無論投資多少家賭場和妓院都可以,即便資金不足,我還可以與其他人合資,我出牌照,對方出錢,然後按約定比例分賬。


  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眾人,所有人都樂翻了天。


  「今後真是財源滾滾啊。」小劍開心地笑道。


  「要搞就抓緊時間,趁現在只放出一張牌照,等將來完全開放之後就無法壟斷經營了。」帥飛揚說道。


  「恩,既然人在西安,咱們就選擇西安府開始發展吧。」我點頭道,「從高陵縣搞起。」


  「兄弟,想投資么?我出牌照你出錢,三七分賬,你三我七。」我笑嘻嘻地對土豪金說道。


  「哥,你夠狠,不過就算二八,我也願意投資。」土豪金苦笑道。


  「恩,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二八就二八,我沒意見。」我笑道。


  「你……」土豪金差點背過氣去。


  「說真的,你這一頓飯絕對值,換了別人連合作的機會都沒有,給你三七已經是天大的面子啦。」璦璦笑道。


  「恩,璦璦姑娘說得對,能拿到3成是我莫大的榮幸。」土豪金連忙點頭道。


  「具體怎麼搞?開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哥,剛才你光顧看牌照了,系統消息說牌照持有者可憑牌照購入商用房產。」土豪金說道,「城裡開了專門的房地產交易所。」


  「哦,那得先購置地產。」我省悟道,「有了房子咱們的妓院才能開張。」


  「還有姑娘。」東北銀猥瑣地笑道。


  「小金,你先拿著牌照去買房產,我去張羅姑娘的事。」我吩咐道。


  土豪金見我對他改了稱呼,不禁大喜,他滿面紅光地說道:「沒問題,我這就去找合適的房產,爭取儘快把咱們的妓院開起來。」


  目送土豪金和東北銀離開之後,我對帥飛揚說道:「飛揚,你能不能用你的技能幫忙找找哪裡有人口販子?」


  「好像沒這個功能,不好意思。」帥飛揚無奈地笑道。


  「找王百萬問問。」雨軒提醒道。


  我立即飛鴿傳書給王百萬,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回信。


  王百萬告訴我:西安城北門外有個市場聚集了大量饑民,可以去那裡走瞧瞧。


  「你去房地產交易所看一下,買個合適的宅院,咱們不光要跟別人合資,自己也得搞。」我對雨軒說道,「這種小縣城估計最多再開一家也足夠了。」


  「恩,那麼賭場呢?要不要多買一個宅院?」雨軒問道。


  「我打算賭場妓院二合一,你看怎樣?賭輸的滾蛋,贏錢的也得把錢留下。」我提議道。


  「好機智。」雨軒笑著贊道。


  雨軒翻身上馬往房地產交易所飛奔而去。


  「我和飛揚去西安採購姑娘,其他人自由活動吧。」我對眾人說道。


  「挑姑娘當然少不了我這樣的專業眼光。」小劍壞笑道。


  「我也要去。」其他人紛紛喊道。


  「既然所有人都想去,那咱們就組織一次西安北郊半夜遊吧。」我笑道。


  我們一行人騎馬來到驛站,然後換乘馬車直達西安北門——西安是大城市,南北各有一家驛站。


  剛下馬車,我便收到了雨軒的飛鴿傳書,她告訴我:已經花1萬兩黃金買下一個大宅院。


  我回信讓雨軒趕來西安參加我們的採購兼郊遊。


  我們來到人口市場的時候,雖然已經將近晚上9點,市場上卻依舊聚集著不少人。


  連年災荒使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賣兒賣女,他們無家可歸,晚上也都露宿在市場里,這裡本是一個牲口交易市場,現在反而人比畜生多得多。


  「誰家有女人要賣?13歲以上皆可。」我扯著嗓子喊道。


  市場里頓時熱鬧起來,好多人聞訊起身,拉著他們的妻女來到我面前推銷。


  「事先聲明,我是開窯子的,買回去的姑娘得接客。」我又喊道。


  人群一下子走掉半數,許多人寧願餓死也不願意把家裡的女人賣到妓院里去。


  我仔細看了看剩下的這些女子,只見她們個個蓬頭散發,面黃肌瘦,無精打采,沒有一個像樣,她們已經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瘦得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現在我帶給了她們希望,她們睜大雙眼饑渴地望著我,就像望著剛出籠的包子。


  「天吶,一點都不好玩,我實在看不下去啦。」璦璦皺眉道,隨即策馬轉身離開了市場。


  小月月和雪梨也隨之離去,跟璦璦一起遠遠躲在了市場之外。


  我看了看小劍等人,他們也都搖頭嘆息,一臉同情。


  「算毬,還是走吧,這裡都是饑民,回去至少養個十天半月才有人樣。」我搖頭道。


  「大爺,給條活路吧。」饑民們見希望破滅,忍不住一齊急巴巴地高聲喊道。


  我嘆了口氣,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把碎銀子撒在了地上。


  趁饑民們撿錢的機會,我與小劍等人溜之大吉,前往市場外與璦璦等人匯合。


  「奶奶的,不但沒買到一個姑娘,還折了幾十兩銀子。」我沮喪地說道。


  「那些人好可憐。」璦璦嘆道,「本來以為是件好玩的事呢,早知道不來了。」


  「我也好後悔跟過來湊這個熱鬧,看得我心裡好堵。」雪梨憂傷地說道。


  「當年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我說道。


  「我包里還有點零錢,我去分給他們。」小月月說道,旋即掉轉馬頭奔向了市場。


  錢總要賺的,剛花了那麼多本錢下去,怎麼可以輕易放棄?何況那些人只是NPC,一堆數據而已,我心中暗道。


  「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我再去仔細挑挑,大不了回去養一段時間。」我對眾人說道,「你們如果受不了那種場面就別跟來。」


  「大哥哥,你真的忍心么?」璦璦悲戚地望著我問道。


  「明末的大背景就是飢荒和戰亂,今後還會見到許多更凄慘的場面,你們最好有思想準備。」我冷冷地說道,「我現在給她們一條活路,算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和再造父母呢。」


  「你們都太感性了,別忘了這只是遊戲,那些只是NPC。」我說道,隨即一提韁繩,策馬往市場內跑去。


  雖然我並不是個殘忍的人,但這件事我必須得硬下心腸去做,更何況換個角度來說,她們跟我走總比餓死好,我心想。


  我從饑民里仔細挑選了10名五官端正的少女,年齡從13至17歲不等,每個人花了5兩黃金。


  我雇了一輛牛車,打算將這些少女運回高陵縣,此時雨軒正好趕到,於是我們一同返程。


  一路之上眾人皆沉默無語,情緒不高。


  「對她們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目標,你們應該為她們高興才對。」我微笑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總感覺好殘忍。」璦璦嘆道。


  「哎,其實想想也是,與其餓死在牲口市場里還不如去做小姐呢,至少衣食無憂。」費玉清慢條斯理地說道。


  「還是小哥比較理性。」我讚許道。


  「大家都想多了,遊戲而已。」雨軒寬慰道。


  眾人漸漸釋然,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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