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雨夜
天啟大陸東南有一座妖獸山,萬年前曾喚作仙緣山。相傳,萬年前,天啟大陸武道初成之際,曾有人在此處飛升成仙【注1】,並留下仙緣,故名仙緣山。
多年來,仙緣城大批武者都來到此地歷練,以求仙緣。然而傳說終究是傳說,仙緣更是可遇不可求,雖經千萬年,卻從未聽說有人在此得到仙緣。
萬年積澱,仙緣城的人雖然早就無視那個傳說,可是對仙緣山的熱情卻依舊不減。因為這仙緣山中多妖獸,而妖獸的內丹除了可以煉製成療傷和提升修為的丹藥之外,又可以直接從中提取能量提升修為,故此多有人到此處歷練,以求突破。
長久以來不見仙緣,加之山中多妖獸,這深山的名字,也變成了妖獸山。
時值盛夏雷雨之夜,電閃雷鳴之間,有一落魄少年在山巒間狂奔,一身白色長袍多處破損,鮮血,將白袍染紅,身形落魄之際,腳下也是趔趄不已,慌不擇路之際,少年已經被後面的五名黑衣人迫近,前方,是千丈斷崖,少年無路可退,回身仗劍而立,冷眼看向背後追擊之人。
少年右手持劍,身體輕輕地顫抖。他左肩頭鮮血仍在滴落,暴雨之下,血和雨水同時留下,只是片刻,少年腳下,便已經血紅一片。
風乍起,吹動冰冷的雨點打在少年的臉上,分明是雨點,打在臉上卻為何如此之疼?!分明是盛夏,這雨夜卻為何如此寒冷?!分明是雨夜,這腳下雨水,卻為何是血流?!
是誰,收走了盛夏的熱情,將冬日的嚴寒打進了他的心中!
是誰,在這雨夜冷峻出手,要將他在這雨夜中置於死地!
見到少年無處可逃,五名黑衣人緊跟著出手,其中一人大刀砍下,少年見狀冷哼,身體在雨中閃躲,長劍劈出,閃轉騰挪之際避開那人大刀,而後左手摸向腰間,反手之際,兩柄飛刀打向那黑衣人後心!
「三弟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少年反手打出飛刀之際,早有兩名黑衣人眼疾手快出手,一人打出一道靈氣將少年毅飛刀打落之際,另外一人長身而起,長劍在空中劈落!
少年身體騰空閃躲,卻不料早有一人飛身而起,電光閃爍中,長劍貫穿周毅左肩的同時,雙腿順勢踢中他的胸口,瞬間,少年身體倒飛而出,與此同時,一道閃電轟然劈下,猛然打在其胸口,紅光閃現之際,少年已被打落到了斷崖下。
為首的黑衣人望著深不見底的斷崖看了一眼,而後在此地做好標識,帶領諸黑衣人回還:「此斷崖深達千丈,周毅又被這雷電擊中,絕無生還可能。若那人不信,便帶他來此處查看!」
然而這些黑衣人尚未離開妖獸山,電閃雷鳴的雨夜,突然傳來破空之聲,虛空中人影閃爍,有人在虛空站立觀望,有人則是直接衝進妖獸山中尋找,頃刻間,原本安靜的妖獸山,人影綽綽,其中不乏修為極高的強者。
「大哥,有強者降臨!」
「別怕,小心行事,他們和咱們的目的多半不同!只要出了妖獸山,咱們就安全了。」周毅身份不同凡響,雖然被周家驅逐,但是此事周家家主尚不知情,一旦周元武得知此事,難保不會派人出來尋找周毅。
黑衣人小心躲藏,暗中,也聽到那些前來此處的強者彼此間的交談,不由得心中暗自鬆氣,悄然往妖獸山的邊緣疾馳而去。
「雖是雨夜,雷鳴電閃,卻也無法阻攔這異象的氣息,看來,這次是真的有大機緣要降世了!」有人出聲,仔細的看著周圍一草一物。
「妖獸山多年未見異象,今日之勢,絕非平常!」
「道兄說的是,如果能在此處得到仙緣,想必,這妖獸山也該叫回仙緣山了。」
只是,這些人尚未尋得線索,虛空中便傳來馬蹄聲和獨角獸的嘶鳴聲,閃電閃爍之間,有幾輛大車出現,車內,有人低聲道:「這閃電不凡,蘊含異象,爾等速去尋找,若有發現,即刻來報!」
「不好,有強者來了,再不抓緊時間就晚了!」見到天空中大車出現,縱使武王都不免臉色一變。那些大車雖然身份不明,但是這天啟大陸,能夠擁有四頭獨角獸做腳力大車的,兩隻手就可以數過來。
「大人,這五人鬼鬼祟祟,行蹤詭異,被我等帶了回來。」來不及退走的五個黑衣人被帶了回來,扔在大車下面。
「上仙饒命啊!我等……」
「聽好了,我只問一遍,你們可看到什麼異象了?」
「沒有……」
其中一人剛一搖頭,大車中便衝出一道靈氣,眨眼間,那人頸部血光衝天,腦袋早已炸響在空中。
「沒有見過,要你們何用?」大車中聲音冰冷:「你們應該知道,武王便可以探查你們的識海,想我玄靈境多年,你們還想瞞我?」
「上仙饒命啊!」
「本尊之所以問你們,是給你們機會讓你們自己說,若是爾等不說……」
「我們說,我們說!我們的確看到了異象,而且還知道異象在何處,請上仙放過我等,我等即刻帶上仙前去!」
地上,黑衣人瑟瑟發抖,武王的修為已經足以讓他們仰視,至於玄靈者,那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在這種人面前,一切的口舌,都是多餘的。
「去吧。」大車中聲音落地,四名黑衣人終於長出一口氣。他們沒有絲毫停留,帶著那幾人往斷崖方向而去,不多時,便已來到斷崖邊。
暴雨如注,雨水成河,周毅的那灘血跡,如同他的人一樣,早已消失不見。
「大人,就是這裡了,我們看到,一道閃電降落,將一位公子打落斷崖……」
「啪!」黑衣人話音剛落,便有一聲脆響傳出,再看時,那人的身體已經撞在了一旁的山崖之上,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斗大的眼睛,驚恐的盯著自己的後背,心跳已然停止。
「一道閃電將一位公子劈落斷崖也是異象?你們這是找死!」
「大人饒命啊,那人在跌落懸崖前,身體曾有紅光出現,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搜查我等的識海,我等絕不敢隱瞞!」黑衣人跪倒在地,指著斷崖,與此同時,一道紅光,從崖底衝天而起,黑衣人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驚呼道:「大人快看,就是這種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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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相傳此人就是天啟大陸上古第一仙農民蜀黍。
農民蜀黍,生卒年歲不詳,傳說為天啟大陸上古第一仙,據稱有著作《天啟大陸靈物記》,被尊為修鍊界第一神書,然而就是這第一神書,也讓農民蜀黍才成為有史以來最具爭議性的仙,因其為仙,卻不留修鍊功法而留靈物記,令人懷疑其乃葯仙,然又因此書,有人懷疑其肉身不破,靈魂不滅,乃肉體靈魂皆為仙……
對於此,世間眾說紛紜,眾修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因農民蜀黍早已不知所蹤,而《天啟大陸靈物記》被人得到時也只有殘篇,故此有人懷疑此書中定然記載有心法!當年此書曾引起各個位面戰亂,不得不令人遐想!然不論如何,農民蜀黍和此書,定然是天啟大陸最大的不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