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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丞相夫人

  「昨天接到張煌言從福建發來的急件,鄭氏的水師已經於兩日前北上,如果一切順利估計五月初三晚便能趕到吳凇口」


  宋大力馬上一臉竊笑,「那這麼說並不會耽誤丞相五月初五的大喜日子了,夫人也會隨水師一同前來吧」


  王嵐平點點頭,婚事是次要的,水師入江才是重中之重,想必鄭芝龍也是作好了萬全之策,他怎麼也不會光憑一個有名無實的聯姻就將辛苦打造的水師拱手於人。


  「沒錯,新任松江總兵官是剛剛下放的武進士,雖有滿腹經綸韜略卻終是臨戰經驗不足,我有些擔心他處理不好此事」


  宋大力納悶道,「丞相該不會是要打吧,這可是千里送親來的」


  王嵐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麼腦子,我怎麼能自斷手足,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它盼來,供起來都猶嫌不足,我的意思是鄭芝龍深通水戰,他肯定知道這水師一旦入了大江可很難有回頭路可走,因此我也料定水師只會開到吳凇口便不會再走了」


  宋大力沒這些花花腸子,反正他就聽丞相的,王嵐平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丞相的意思是?」


  王嵐平又取出一份書冊,遞給他,「你處理完紫金山上的事後,將糧銀交給李定國,你從中取一部分,再多量購置新鮮的蔬菜等吃食,後天啟程去松江府,以朝廷的名義去水師登船****,你要做的事就是給我打聽清楚這次來的水師將領都是些什麼人」


  宋大力嘿嘿一笑,「哦,又是挖牆角,這咱拿手,行」


  王嵐平白了他一眼,話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這麼難聽呢,什麼叫挖牆角,這叫為他人謀福利,讓他們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王嵐平又道,「你去的時候,先找松江總兵李元年,他上任伊始,可能還不太熟悉,在吳凇口一帶有江防炮台三處,那是控制福建水師進出大江的關健,你去給我查查那裡的戰備,去的時候要不動聲色,別讓水師的人察覺,如果你到了那裡水師已經入了江,那你的任務就是協助李總兵立即封鎖江面,一艘船都別放行」


  宋大力眼一睜,「這還是要打呀?」


  「打你個頭呀,到手的肥肉我怎麼能放走,只要他們進了大江就算是落到我口袋裡了,這幾百艘戰船北上,隨船官兵好幾萬,又不是戰備時期,這隨船而來的軍糧補給一定撐不了多久,封鎖江面一是不讓他們回去,二是不讓他們的補給船進來,困住它,讓他們來求我,當然了,這是后話,你只要摸清來將的底細就行,切記千萬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你都得給我忍著」


  「哦,一切聽丞相的」


  王嵐平點點頭,隨手又去翻那一堆文案,「恩,你先回去吧,紫金山之事你今天晚上就著手去辦吧」


  宋大力眼神溜溜一圈,笑道,「這麼說丞相不責怪宮裡那事了?」


  王嵐平低頭去看文案,沒抬頭道,「怎麼,跪一天了還沒嫌跪夠呀,不行再去外面跪著去」


  宋大力忙嘿嘿一笑,「不不,夠了夠了,到現在我腿肚子還抽抽呢,丞相,求您個事唄」


  王嵐平微眯著眼,合上公文,「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宋大力腮幫子一鼓,嘟囔道,「俺還沒說呢,丞相,你是沒看到那雙燕妃的慘像,嘖嘖,皇上還真下得去手,就那姐姐,屁股上都沒一塊好肉了,與其在宮裡這麼遭罪,還不如讓皇上下旨將她們遣出宮嫁人算了」


  王嵐平搖頭道,「嫁人?嫁誰呀,嫁給你?出了宮那也是皇上的女人,你夠格嘛你,等會,你連人屁股都看過了?」


  宋大力自知失言,咽著口水道,「治傷,治傷,沒幹別的」


  王嵐平真想抽他,「這后|宮你是怎麼進去的?紫禁城裡的宮女太監少說也有兩三千人,你就不怕那些王公大臣把你骨頭給拆了」


  宋大力咧嘴道,「這,這不丞相你給我這權力嗎,那話怎麼說的,對,近樓台先得月,她們……」


  「你住嘴,屎盆子別往我身上扣,你的職責是守護宮禁,沒人讓你和皇妃眉來眼去,這事要是先那些王公大臣知道了,我都保不了你,皇妃如母,你小子這是大逆不道,要受天下人唾棄的,你為了這兩個女人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俺認了」


  「嘿,你小子文采見長呀,這樣吧,以後別再偷偷摸摸了,你若真心待她們,她們也願意跟著你,我會成全你的,但不是現在,等……」


  「謝丞相成全,從今往後丞相說什麼俺就聽什麼」宋大力趕緊接話,免得丞相不認帳。


  王嵐平哼哼一笑,「瞅你這點出息,魂都讓人給勾去了吧」


  宋大力摸摸頭,呵呵直樂。


  王嵐平道,「這事以後再說,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過我很好奇,你若真將她們領回了家,就你那婆娘能容得下她們?」


  宋大力一攥拳,揮了揮,「我打不服她我」


  王嵐平連連揮手,「得得得,滾滾,別在我這說狠話,好像誰不知道你懼內似的,記住呀,兒女私情以後再論」


  「是,丞相的話就是聖旨」


  宋大力說完嘿嘿一笑,退了出去。


  聖旨?王嵐平聽了也是一陣暗自發笑。


  沒過多久,定國公府里人來人往,各營帶兵統帥都陸續趕到,一同來的還有各營的新任參贊,七八十人齊聚一堂,今日是丞相納妾之喜。


  大院里早就擺上了幾十桌酒席,喜事來得急,府里的廚子忙不開,酒席都是由外面的酒樓來承辦,那真叫一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王嵐平沒有立即去席間,納妾雖比不得大婚,可為了對方菱表示尊重,也馬虎不得,光是今天請的客人就讓文菱歡喜不已,都是四品以上的高官悍將,可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這還不足,在芸娘和杜寧寧的服侍下,王嵐平換上新裝,耳目一新,又命人在前廳的正堂前擺起了王家的祖宗牌位,這才來到前廳。


  廳內早已是高月滿座。


  最上首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全都是各營的主將,李定國也在其中。


  定遠營指揮使還沒等開席便受不了濃郁的酒香,竟先偷偷喝了幾杯,一邊喝還一邊對身邊坐著的李定國道,「忠義侯,你說丞相也是的,明明府里養了三個如花美眷,卻非要一個個辦事,你說,堆一塊辦了多省事,咱還少隨幾份份子錢」


  李定國道,「瞅你這摳門樣,還龍虎大將軍」


  曹鼎蛟道,「咋了,咱充其量就是一當兵的,誰能和您忠義侯比,不是說,丞相對你可真夠意思,大家說說,是不是,婆娘丞相賞的,還外加一宅子,那宅子可是以前馬士英的,不比這定國公府小,這都不值一提,南京守備提督,侯爺,你在這之前任何職呀?」


  聽曹鼎蛟這意思那肯定是不滿,李定國小兵出身,在受封忠義侯前沒有一官半職,純屬白丁,甚至連軍功都不入流,僅僅憑著為丞相千里送紅顏得到的殊榮,誰不是羨慕嫉妒恨,不久前還出了事,偽順使者竟然瞞天過海,突然就出現在南京城裡,南京的城防形同虛設。


  李定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不是個善談之人,更不像在座的各位將軍都是跟著王丞相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掙來的功名,他有的只是一顆對王丞無以為報的忠心,可這又能對誰說。


  好在是這時王嵐平出現在前廳。


  「丞相到!」


  管家周海高聲唱威。


  眾人都站了起來,拱手抱拳,齊聲道,「恭喜丞相」


  王嵐平壓壓手,還禮笑道,「都來了呀,好好,多謝賞光,都坐,一會咱一醉方休」


  「有客到!」院門口卻在這時響起一個聲音,眾人都尋聲望去,來人卻是朝廷官員,按說今天來的都是丞相府下屬的各級文武,並沒有請朝廷的人。


  「丞相納如夫人,為何沒人通知我呀,丞相,在下不揣冒昧不請自來,丞相能否賞一杯喜酒,讓在下也沾沾喜氣」


  王嵐平認得他,刑部尚書錢蕭樂。


  「原來是刑部天官到了,快請快請,公務繁忙,周海,你是如何辦事的,不知道我與錢尚書私交甚好嗎?你沒請他?」


  周海會意,忙對呵呵而進的錢蕭樂深深一躬腰,「老奴該死,都怪老奴這記性,給錢大人賠罪了」


  錢蕭樂也明白,今天壓根就沒請他,當下笑道,「無防無防,我不請自來,丞相,恭喜呀」


  說著話,錢蕭樂將手裡拎著的貼有紅色封面的禮盒遞給周海,周海伸手接過。


  還不等王嵐平向眾人介紹他,卻聽錢蕭樂又道,「丞相贖罪,在下還有些私事不便叨擾,就此告辭,諸位同僚,不醉不歸呀,錢某告辭」


  錢蕭樂說完也不等王嵐平開口便自顧自的離開,這下在場的人連王嵐平都感覺詫異,來得這麼匆忙?


  王嵐平忙回頭去看周海手裡拎的那個禮盒,他伸手接過去試了試,幾乎沒什麼份量,裡面肯定沒什麼東西,難道是銀票?不可能,錢蕭樂雖然家財萬貫卻也不是這麼俗套膚淺之人,那會是什麼?不請自來只為送一個空盒子,不像,裡面或許另有乾坤。


  當下,王嵐平對侍衛方法使了個眼色,令他將此盒單獨存放,並看好了,客人散了再看。


  不一會,杜寧寧和芸娘一左一右攙著頭頂紅蓋頭的方菱緩步走了出來。


  眾賓客都鴉雀無聲,只見方菱從頭到腳一身大紅,寬大的喜服完全將她那細膩的身段給遮掩,唯獨她那不失雍容華貴的步態讓人立起敬意,王丞相選妾都不同凡響,看得出來,這個如夫人定是出自大家閨秀。


  王嵐平走了過去,從芸娘和杜寧寧的手裡接過方菱的手,杜寧寧還頑皮地道,「丞相,方姑娘從現在起就交給你了哦,你可好好待她哦」


  說罷便和芸娘一陣意猶未盡的偷笑著手拉手跑開了,難得在這樣的日子裡她倆還這麼想得開,當然這並不是她們不吃醋,因為她們明白,將來她倆得到的會勝此千倍萬倍。


  前廳里燭台已紅紙罩頂,屋裡艷紅一片。


  王嵐平拉著方菱的手,臉上也上布滿笑容,今天他是高興的,洞房花燭夜誰不歡喜。


  「啊!」隨著方菱的一聲驚叫,她頭上的紅蓋頭已經被王嵐平給當堂掀開,這一舉動肯定不是婚禮該有的習俗。


  方菱臉紅耳赤,低著頭,那模樣著實楚楚動人。


  廳里喝彩聲連連,方菱不論是模樣還是氣質都是杜寧寧和芸娘望塵莫及的,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勾得住新郎。


  王嵐平哈哈大笑,臉上儘是在軍中與眾將把酒言歡的神色,手一揮對眾賓客道,「好叫諸位得知,從今天起,老子有女人了,李定國,瞅瞅,比你婆娘如何,你,宋憲,到低是你夫人還是我的女人才是南京城第一美人哪」


  這話說得那叫一粗鄙,卻迎合了在場所有武將的心,都是帶兵打仗的將軍,誰也免不了粗口連連,就連那些世家武將都不能免俗,因為兵都是下層人,這麼說話容易與他們打成一片,往往越粗糙的話越容易和將士們連在一起。


  眾人哈哈大笑,丞相還是以前那個在戰場上罵娘不斷的萬人敵將軍,還沒有忘記兄弟們那份生死情義。


  只是方菱有些詫異,她還從未見過丞相有這一面,可還沒等她調整好心情,又是一聲驚叫,人也懸了空,如小鳥依人般落進了王嵐平的懷裡。


  王嵐平將方菱橫抱,不斷在各席桌間流轉,方菱簡直羞得不能見人,將頭完全縮見他的衣袍中,心裡卻是歡喜異常,這麼一鬧,誰都知道她將是王丞相心愛的女人了。


  王嵐平一邊走一邊向眾賓客介紹,「都睜眼好好瞅瞅,這才叫國色天香,這才叫儀態萬方」


  就這麼抱著,哪有什麼儀態,就剩媚態了。


  那方菱在他懷裡如隨風細柳般,時不時還含糊不清地埋怨句,「丞相」這一句說得那叫一千迴百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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