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眼萬年
楊洋這一次來到的地方是一條血黃色的河旁，河上有一座橋，橋上坐著一個老婆婆。
看著這樣的場景，楊洋脫口而出三個辭彙：忘川河，奈何橋，孟婆。
萊弗特掃描著周圍的環境，說道：「在中國的神話傳說中，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分為界。忘川河水呈血黃色。忘川河上是奈何橋，橋頭有孟婆守著，要想過橋就得喝下孟婆湯，她會問每個要度過奈何橋的魂，喝不喝孟婆湯。喝，則忘記前世的一切，重新投胎來過。但有一些不願忘記所愛之人，不願喝這孟婆湯，那麼，他便必須跳下這忘川河，忍受千年的煎熬，才可再入輪迴。在這千年中，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所愛之人度過奈何橋，卻又無法與他（她）相遇。漸漸地，他們忘記了本身要等待什麼，渴求什麼，再然後，便什麼都忘了。渾渾噩噩中，就度過了千年，等待著輪迴……」
「關於地府的描寫被許多小說借鑒，而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永恆時代》小說世界裡面的場景。」
聽完萊弗特的描述，楊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驚呼道：「我們竟然又回到了《永恆時代》的世界？不對啊，我記得這個世界的鬼域沒有奈何橋也沒有冥府，只有黃泉路和忘川河，怎麼現在都變樣了？」
就在楊洋發出疑問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歌聲：
「高山流水哎~會情郎~天都說我美麗似嬌娘~~」
「我擦，又是這鬼歌聲，到底是哪個女鬼一直發.春啊？」楊洋凝望著四周，無語的說道。
就在此時，人影一閃，一位看似十四五歲穿著藍色衣服的少女出現在楊洋眼前。
少女咯咯一笑，對楊洋說道：「你認為像我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是女鬼嗎？」
楊洋上下打量著少女，說道：「剛才那難聽的歌是你唱的？」
少女扎著一個外辮，歪著頭看著楊洋，疑惑道：「我唱的歌很難聽么？怪不得這麼多年等不來一個情郎，原來問題是出在了歌聲上……」
楊洋翻了個白眼，對身旁的萊弗特說道：「掃描一下這丫頭到底是什麼鬼。」
萊弗特雙眼射出兩道紅色光線，掃描著少女的身體，少女看著在自己身上移動的兩個光點，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這紅色的光點在撫摸我的身體，人家害羞死了呢！」
楊洋險些一個跟頭跌倒在地，他覺得眼前這個姑娘絕對是一個問題少女，要麼就是傻缺。
萊弗特掃描完畢，說道：「開天聖女，生於天地初始，至今約一億三千萬八千年，具體年齡不知。屬於《無盡時代》和《永恆時代》裡面的隱藏人物，其行蹤不定，沒人見過她真正的模樣。具體實力不知。」
「我滴個娘，竟然是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妖怪，簡直是醉了！」楊洋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伸出手好奇的摸了一下開天聖女的小臉蛋。
開天聖女突然抓住楊樣的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仰著頭看著楊洋嬌嗲嗲的說道：「天女娘親說，人間男女授數不親，你摸了我，我就會生孩子的，難道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么？」
楊洋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嚇死俺滴個娘嘞，摸臉蛋只是我對你表示友好的禮儀，你實在是誤會了。」
楊洋心想，要是被這個老妖怪給纏上，那他可真是自討苦吃。活了這麼多年的隱藏大boss，其實力絕對非同小可。
想起boss這個辭彙，楊洋便一臉疑惑的看著萊弗特，說道：「對了，我們再次回到《永恆時代》的小說世界，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病毒就是我自己啊，總不能我把我自己殺了吧……」
萊弗特說道：「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主人以前是病毒，但現在是殺毒軟體了。你以前做的是破壞小說世界的事情，如今是來修補小說世界。只要主人把這個世界的漏洞修補上就好了。而且，只要主人把《永恆時代》這個世界的漏洞修補完成，那麼就是一箭三雕。《無盡時代》和《青衣永恆》這兩個小說世界也會隨之恢復正常。」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忘川河面上突然產生波動，形成一層層波浪。
很快，一位全身被鐵鏈拴著的赤.裸.女子從河中飛了出來，正在拚命的掙脫著鐵鏈的束縛，並大吼著：「我要出去，我要重見天日！」
楊洋仰著頭看著這位裸.體.女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傻呵呵的說道：「這又是什麼鬼啊？」
萊弗特掃描著這個女子的身體，說道：「五毒魔姬，一萬一千年前被開天聖女封印於忘川河下，以阻止她毒禍人間。」
開天聖女聽到萊弗特的話，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走到萊弗特面前，說道：「你是誰，為何知道這麼多事情，你是天女娘親派給我的援兵嗎？」
令楊洋驚訝的是，萊弗特竟然是如此回應的。
只見萊弗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開天聖女的臉蛋，柔聲說道：「我是你的萊弗特阿姨，是你天女娘親的結拜義妹。乖哦，要聽你娘親的話，不要擅離此地，永遠鎮守這位五毒魔姬。」
開天聖女還真就信了萊弗特的話，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委屈，但卻沒有反駁一句。
楊洋搖了搖頭，看著只有十四五歲模樣的開天聖女，心想：「這是得有多可憐，就這麼傻傻的看守眼前這位魔女這麼多年，無聊死了，怪不得一直唱著會情郎這麼難聽的歌。」
萊弗特蹲下身子輕輕的親吻一下開天聖女的臉頰，對她說道：「乖，在這裡好好看守。萊弗特阿姨要帶著旁邊這位哥哥去別的地方了。」
說完，萊弗特便帶著楊洋向著奈何橋上走去。
開天聖女站在遠處，大聲喊著：「萊弗特阿姨，有時間您一定要來看我，或者告訴我娘親讓她也來看看我！」
萊弗特加快腳步沒有理會在後面大喊大叫的開天聖女，楊洋走在萊弗特身邊，說道：「這是不是太慘忍了，如此欺騙她真的好嗎？」
萊弗特的眼睛竟然濕潤了起來，並很抱歉的對楊洋說道：「對不起主人，萊弗特自動進入了悲傷狀態。我現在就恢復正常狀態。」
萊弗特的全身迅速閃耀光芒，接著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們無權更改小說世界里人物的命運，如果改變了其中任何一個人物的命運，那麼整個小說世界都會面臨毀滅的危險。」
楊洋輕嘆了一聲，說道：「好吧，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我記得上次來鬼域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眼前這個孟婆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萊弗特說道：「據我推算，距離主人上一次來鬼域到現在，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一萬年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改變，遊盪在人間的孤魂野鬼也早就回歸鬼域轉世輪迴，新任鬼王也早就繼位了。」
「一萬年，阿痴去了哪裡，她那個時候被困在鬼域，如今還好嗎？」楊洋發出感嘆，想不到這才幾天的時間，這個世界就過去了一萬年之久。
二人一邊交談一邊行走，不知不覺就來到孟婆的面前。
孟婆拿出一碗孟婆湯，自悠自揚的說著：「彼岸花開彼岸花，奈何橋上奈何嘆。今生已忘前生事，何言來世守故人？」
「喝了這碗孟婆湯，忘記前塵一切，重新投胎做人吧！」
孟婆是一位看起來飽受風霜的老婆婆，眼神里充滿著滄桑，語句里也充滿著憂愁與對生的嚮往。
面對著孟婆，楊洋竟不知如何作答，他總不能喝下孟婆湯忘記一切。
最終還是萊弗特出面，對孟婆說道：「我等不是凡間之人，此次來到鬼域是想查明一下一個叫做阿痴的樹精如今是否還活著，是否投胎轉世經歷了輪迴？」
說完，萊弗特便隨手拿出一個龍頭印璽，給孟婆看了一下。
孟婆看到龍頭印璽，驚呼一聲，站起來對萊弗特和楊洋二人施了一禮，說道：「老朽不知二位是神帝派來的使者，方才怠慢了二位還請見諒。」
楊洋開了眼界，想不到萊弗特還能夠隨意的模擬出小說世界中的事物。他微笑著看著孟婆，說道：「沒關係，不知者不怪。還請孟婆告訴我們阿痴現在在什麼地方？」
孟婆輕嘆了一聲，說道：「要說這生死輪迴之事都歸判官所管，但是你們所說的這個阿痴姑娘我卻是印象極深。一萬年前她和其他人進入了鬼域，那個時候鬼域內亂，老鬼王消失不見。只有我一人獨守在鬼域中。」
「那時我發現了阿痴姑娘和其他人，我想幫助她們離開鬼域，但是阿痴姑娘執意不離去，說她在這裡等待著一個叫做楊洋的人來尋找自己，如若她離開那個叫做楊樣的人就找不到她了。就這樣其他的人在我的幫助下離開了鬼域，只有阿痴姑娘自己留了下來。」
「後來發生了一件怪事，一位與阿痴姑娘一模一樣的姑娘也來到了鬼域。兩位長相相同的姑娘見到了彼此，不知是因為什麼起了爭執，但她們最後都沒有離開鬼域，如今就在奈何橋的另一頭，你們去看看吧。」
楊洋道了聲謝，帶著萊弗特向著前方走去。當二人走過奈何橋的時候，發現橋頭處有兩座石像，石像雕刻著兩個長相相同的女子，她們都在痴痴的凝望著奈何橋前的另一頭，在石像左右有許許多多類似珍珠的銀白色晶體。
看著這兩座石像，楊洋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這兩個石像正是兩個世界的阿痴所化！
「望穿奈何，一眼萬年！傻姑娘，師傅來晚了……」楊洋伸出手撫摸著兩座石像的臉龐，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萊弗特掃描著兩座石像的身體，掃描完畢后說道：「她們於九千年前石化，一直等待著主人歸來。要想救她們，只能想辦法重新回到《永恆時代》故事初始的時間與地點，讓劇情的走向回歸正常，這樣這個世界就會恢復正常了。」
楊洋思考著這一切的因果，最終沉聲說道：「不對，這一切的因果都不在《永恆時代》這個世界，而在我自己原創的小說《青衣永恆》。只要我沒有進入過《青衣永恆》的世界，那麼在這之後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滅《青衣永恆》的世界來換取《無盡時代》和《永恆時代》這兩個世界的平衡。」
萊弗特搖頭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主人已經不能用現實世界的邏輯來處理小說世界中的問題。如果主人的辦法有效，那麼我們就不用像現在這麼麻煩在一個個被破壞的世界里消滅病毒和漏洞了。」
「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楊洋輕嘆了一聲，繼續思考起來，最終找到一個關鍵點，說道：「我想到回歸故事初始時的辦法了，只要我們找到大輪迴鏡，就可以通過大輪迴鏡回到故事的起始點！」
萊弗特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仙界尋找大輪迴鏡吧。」
楊洋點了點頭，方天畫戟主動橫在半空，二人同時跳到方天畫戟的上面，向著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