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李家生意（二合一）
杜晨反鎖著李玉雙臂，一隻手臂已經脫臼，拿著都是空蕩蕩的感覺。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早說不就沒這回事了嗎？」杜晨道，他還不停地往李玉脫臼手臂中灌輸靈力。
外來靈力和本體靈力衝突，李玉脫臼的手關節感到更痛。
「杜！晨！」聽見李玉手臂咔嚓的聲音，李天震一字一頓的喊出杜晨名字，他壓抑著心中火焰，一切都因為杜晨要挾李玉做「人質」，對的是人質，在所有人眼中，李玉都是杜晨自保的籌碼。
「怎麼，你想好了，想幫你兒子說了？不過不用了，他已經同意說出玲瓏閣生意的醜惡面了。
我看這樣吧，李玉爸爸，你等會先聽一聽李玉說的內容，再做補充不遲，李玉這孩子頑劣詭計多，我們爭取把李玉沒說到的部分都讓他想起來。」杜晨說得眉飛色舞，就像李玉的老師一樣，和李天震做起了家長溝通。
對李天震說完，杜晨又看向李玉，「對了，玉公子，等會你一定要盡量說得完整一些哦，說得好，我自然有獎勵，說不定就放你回去了；但是說得不好的話，我可不能確定我會怎麼懲罰你。」杜晨淺聲道，他的笑容在李玉心中，就像惡魔一樣，天下最恐怖的惡魔。
靈力潺潺，痛覺不斷，李玉手臂脫臼處，如千根刺在砸痛，一下沒完，下一根就刺了下去，苦痛難忍。
「杜晨大爺，求求你手下留情，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李玉再忍不住劇痛折磨，用大喊表決心，杜晨聽到李玉妥協，也減弱了他手上的痛覺。
有獎有罰，杜晨這招叫欲擒故縱，此刻李玉心中真的湧現出一種幻覺，只要好好講出玲瓏閣強買強賣的事實，說不定杜晨就會放了他。
這一來，李天震都沒辦法阻止李玉當眾說出玲瓏閣生意的醜惡面了，他愛子過於心切，是不會做出傷害李玉的事情的。
「那我開始說了，」李玉心有餘悸道，看了眼杜晨，杜晨搖晃式點點頭，表示很滿意，李玉才接著說下去。
杜晨三下五除二鎮住李玉，李玉真沒有半點隱瞞，說出了李家生意背後的醜惡。
陽光下的白雪，黎白刺眼，李玉滔滔不竭，圍觀修士聽得心驚肉跳。這一刻的李玉完全忘了李家的利益，心中只有自己活命。
李家玲瓏閣的生意，道德敗壞，一直都是江湖傳說，並沒得到過證實。
在場修士對這些江湖傳說也有所耳聞，其實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李家的生意或許真有那麼點坑人。
只是因為李家在雪城中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緣故，所以沒人敢去證實這些傳音，也從來沒有人敢把這樣的傳音拿上檯面來說。
可現在李玉自己說出口了！
杜晨聽著李玉的話瞪大眼睛，心想這個李玉真是怕死怕到家了，照他這麼一說，以後李家在雪城再也抬不起頭了。
並且李玉所說的，絕對是李家的歷史，加上李家坑爹生意的全集。
「我們李家玲瓏閣的模式，說到底並沒有什麼詬病，而是我們會強買強賣。」
強買強賣！四個字一出，一片嘩然，這四個字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已經遠遠超脫「坑爹」二字呢。
「早有小道傳言說，李家生意是靠強買強賣來的，沒想到真是這樣。」一個對玲瓏閣不甚了解的修士悄悄道，聲音如老鼠聲音，吱吱唧唧，身邊修士紛紛點頭。
玲瓏閣中滿是寶物，是富貴奢華的靈寶購買地，這是所有修士對玲瓏閣的認識，不過今天過後，這個認識將會一百八十度改變。
李玉繼續說道，「剛才杜晨大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在我爺爺那一帶，李家攀上了海寶閣的高枝，才得以有機會有渠道獲得一些絕世珍寶，那些絕世珍寶都是玲瓏閣的壓箱保底，一般不會輕易售賣，售賣的話，都會以拍賣的形式經行。
我們李家最初只是一個中等家族，正是靠那些拍賣會揚名立萬，一步一步發展壯大。」李玉想起家族史里的記載，在族譜記載里，那的確是李家最輝煌的時期，也是口碑最好的時期。
「李家也正是憑藉早年的拍賣會，打破了雪城三個家族的鐵三角，藉此闖入大家族陣營，成為雪城第四大家族，但那以後，李家的生意就變味道了。
一個大家族，不比中等家族，要經營，要維穩，要攘外避嫌，也要發展。這些話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會說，我們李家自然明白，但是問題卻偏偏出現了。
在早年，李家的生意一直不好，雖然晉陞四大家族了，族人的生活修鍊卻大不如從前。
這一切的根因就是，家族生意虧本了。」
說道這裡，許多上年紀的修士還有映像，的確早些年前，李家好像有過一段時間的虧本生意，只是後來修建了玲瓏閣，才慢慢變好的。
「對於一個剛剛邁入大家族陣營的家族來說，肯定不能再倒退回去，這是當年爺爺的原話。
也好在有爺爺掌控大局，當時我爺爺做了決定，決定修建玲瓏閣。
李家把當時所有的人力財力都投入了玲瓏閣，可謂是孤注一擲，天不負我李家，玲瓏閣一年後竣工，是雪城中最富麗堂皇的靈寶售賣店。
玲瓏閣定位就是高端商鋪，就必須得有高端的商品。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李家沒有這麼多高端值錢的寶物。」李玉聲音不是很大，但圍觀的吃瓜群眾都是修士，修士耳朵個個比貓耳朵還尖，聽得清清楚楚。
「說得不錯，繼續。」杜晨對李玉一笑，李玉要說到重點了，他再給李玉減輕痛苦，李玉如蒙大赦，加快語速。
李玉之前拋出的問題，很明顯答案是否定的。
「沒有！」圍觀群眾也知道李玉要講道高潮了，斗著膽子幫李玉回答問題。
「的確，李家是沒有那麼多寶貝東西的。」李玉毫不含糊，「所以我們只有以次充好，我們只有強買強賣。
也許大多數人沒注意，玲瓏閣中的顧客，大多是路過雪城的修士，相比熟客，我們更願意做一次性生意。
一次性生意風險小，利潤高。我們用大量的靈石裝點玲瓏閣中寶物，使他們看起來高大上，這樣能在視覺和感官上麻痹顧客，讓他們埋單。
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賣出劣質商品后，不怕有強者回頭找麻煩。」說道這裡李玉又看了眼杜晨，腸子都悔青了，為何當初要做杜晨的生意。
杜晨自然看得出李玉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補充一句「你們是仗著仙界幅員遼闊，修士惜時如金，離開雪城后不會為了蠅頭小利，大老遠跑回來計較，才如此肆無忌憚。」
其實杜晨也想過，他要沒仔細看海祀鼎，真可能已經被李家人坑了，並且他也只有自己咽下這個啞巴虧。
若已到了大雪山腳下，他是絕跡不可能再回頭的，更別提討要說法這一回事了。
「就是您說的那樣，玲瓏閣成立之初，就是靠這種手段，飛快斂財，才重塑了李家財力和生意，奠定了他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
後來，這種生意模式代代相傳，一直到現在，都保持著，沒有變動。
這也是為何李家的生意，能比其他家族賺取更多錢幣的原因，特別是比百家。」說道這裡，李玉身上的痛楚少了一大半，杜晨要的效果基本達到，李玉自己說出李家醜陋嘴臉，比他說的效果勝出千倍萬倍。
「可是李家這麼做，為何我們都沒聽說過呢？」在座圍觀的修士，沒一個是不喜歡看熱鬧的，可他們偏偏從未聽過有人講李家壞話。
修士注意到的新問題，很快在人群中傳開，熙熙攘攘，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卻看到幾個修士臉色憂慮。
「李家的一次性生意的確不光彩，粗製劣質的東西賣出去就算了，但這不可能完全保證，沒有一個人都不回來鬧事啊？而且永遠做一次性生意，李家不累啊，他們哪裡來這麼多客人。」
對於這兩個新問題，杜晨給李玉做了個眼神，李玉想到自己還在杜晨控制下，自覺作答。
「我們李家做一次性生意，就是為了最大化贏利。也不排除有修士會大老遠跑回雪城。
因為李家在雪城地位較高，即便有人發現自己買到偽劣產品，也不會第一時間宣傳李家負面信息，而是上門是理論，要求退貨。
若是有人上門退貨，我們是絕對不會退的，收到手裡的錢，怎麼還可能再給出去。
世人都覺得大商店是講信用的，可我們偏偏不。
第一次進玲瓏閣的顧客，侍者會視你如親爹親娘，做最好的服務，直到你買下東西。
但是你不買，或者是買了東西想退貨，我們玲瓏閣是最不歡迎這種客人的。
為此，我們成立了『滅口者』隊伍，專門針對這類客人。
若有顧客非要退貨，『滅口者』就會和他講道理。
自覺的人還好，若是不自覺，就真的只有被滅口了。」李玉的話很容易懂，所謂的「滅口者」絕對是李家一股暗地裡的力量。
「卑鄙！」已經有吃瓜群眾開始鄙視李家，做生意眼裡只有錢的還真只有李家一家。
「道兄莫生氣，我們先聽聽還有剛才問的第二個問題。」杜晨示意李玉，他還沒解釋李家這麼多生意是怎麼來的。
「這個其實更簡單，只要花錢，買通各個客棧、商戶中的侍者，給以他們高額的報酬，他們就會主動給你帶客人。
俗話說人心貪得無厭，只要給錢，沒什麼做不到的。」李玉對第二個問題的解釋，全歸咎到錢上面去，杜晨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小，漸漸他快好了傷疤忘了疼。
「還有一種，就是你們李家人，紮根各處，吃裡爬外。」李玉要說的話已經說完，杜晨總愛多說點，說的正是李智深。
「嗯嗯，對的，我們李家和很多地方都有合作，哪裡有李家人，哪裡就有李家的生意。」李玉身上的傷痛幾乎快結束了，李玉激動轉過身看著杜晨，「杜晨大哥，我說道還不錯，你就放了我吧。」
慈父多敗兒，杜晨看著李玉滿臉笑意，真是鄙夷。
李玉的話已經能把李家的未來毀掉，李家多年的耕耘，也到頭了。
李玉滿臉期待，真誠地看著杜晨，杜晨說過要放他的，「我真的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講了。」李玉已入搖尾乞憐的流浪狗，就想活命。
咻！
就在此時，一道藍光轟轟，璀璨爆焰，李天震騰在空中，咬緊牙關，他出手了。
但他第一個要殺的不是杜晨，而是李玉。
「本以為你會聰明一點的，少說一些秘密也好，或者說些謊話，我都能免你一死，玉兒我對你太失望了！」李天震深深吸口氣，在心裡對李玉道，並不能說出口。
他溺愛李玉至極，也一直在給李玉機會，李玉從答應杜晨說出家長秘密那一刻起，就是叛族，但叛族也分輕重。
如果李玉只是選擇性說出些家族秘密，還有挽回機會，但現在李玉所說之話，罪已至死，李天震不可能再讓李玉丟李家顏面。
斬愛子，救家族！
身為族長，李天震只有這一個選擇，讓李玉說這麼多，已經是他的極不稱職。
「李玉胡言亂語，叛變家族，罪當死！」李天震含淚斬出藍光，直指李玉心臟。
這道藍光那麼突然，如精鋼細線，刺破長空，可是轟地聲，一面棕色光牆築起。
「搞笑，現在人在我手中，李玉的性命我說了算，你身為他爹，也不可能收走他性命！」
是人都能看出，李天震此舉是為了扳回李家顏面，可沒想到他殺害親子的舉動都被杜晨擋下了。
劇情大逆轉，杜晨單手緊緊吸住李玉，「他剛才說得都是實話，我決定了，不要他死！」
杜晨站在中心，看著李天震冷笑連連，沉下了臉。
「我看你想戰，要戰便戰！」杜晨已經感到，李天震和他勢均力敵，無所畏懼。
（未完待續）
————書鬼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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