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觸碰規則
杜晨哈氣，從紫電后露出半邊臉，寒光的純白幾乎照滿了他整張臉。
紫電的攻勢已經被壓縮到了最小，但杜晨一改之前拚命抵擋的姿勢，臉上浮出一個笑容。
沈煞心驚，他雖還有優勢，卻不知為何，心裡感到一絲恐懼，「杜晨，你已經完全沒優勢了，休想虛張聲勢來嚇唬我！」
沈煞枯瘦蒼白的臉上，兩眼空洞。自從他祭出破爛寶鏡開始，杜晨就失去優勢，可他心裡在顫抖，難道杜晨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盤？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莫名的恐懼在沈煞心頭蔓延，因為杜晨那雙無可置疑的眼睛中的堅定。
不覺得，他又把命源的轉換效率提升得更高了。寒光繼續綻放，冰雪覆蓋雷鳴術的紫色電茫，紫色電茫幾乎快全部瓦解，冰凍氣息將空氣中的水汽結成冰雪。
丁點大小的冰雪如小銀珠，又如慢慢搖下的梨花雨，紛紛揚揚從杜晨臉前飄落。
「白幕漫天雪為簾，隱約依人在對畔。只惜美景缺夢婷，還得勝戰才能歸。」杜晨即興做了一首詩，寒光閃電和紫電交鋒，盡天的光芒，很是美麗，可是這種美麗帶著殺人的氣息。
「呼。」杜晨打住其他思維，出了一口氣，從剛才到現在，他的確看上去什麼都沒做，可是臉上就是多了分堅定。
「果然，最好的磨練，還是要在戰鬥中才行。」杜晨輕輕埋下頭，在抬起頭時，整個人身上靈力衝天，儼然他的修為又進步了。
「煉神期六段，只能算做煉神期中的中上水平，煉神期七段，煉神期的高階心法，我終於突破了！」杜晨暢言喊出，聲音穿透原野，十裡外的修士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之前一言不發，沉默了半天，一直在努力抗擊寒光閃電，黑熊也覺得很奇怪，為何杜晨就苦苦硬撐，不做一點變動。
杜晨身上的功法這麼多，又不是除了雷鳴術，就不能抗擊寒光閃電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有後手。」黑熊在遠處山峰上，拿著瓜子花生，心裡雖一萬個相信杜晨，但還是在看到杜晨發威后，才真正放心。
而其他修士更是驚訝，杜晨說的是實話嗎，他才煉神期七段？
煉神期七段能比肩辟穀期中階修士，「真是人比人比死人，我媽從小說我是族裡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實力能超出修為兩段，和杜晨比起來，哎，我還是回家種田算了。」
杜晨的表現，已經快接近傳說中的天神後代和妖魔後裔，古劍山中的修士，在他麾下，皆是暗淡無光。
烘，烘，烘。
熊熊靈力燃燒，杜晨的修為進步一小步，整體實力卻進步一大步。
「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修鍊，最終還是卡在了煉神期六段，真要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杜晨越顯疲憊的笑道，戰鬥中，他和殘缺的神器硬碰硬，沒有半點取巧，就是為了讓自己在戰鬥中提升。
剛柔並濟，有攻有守的攻擊也許能組合出更強的攻勢，但杜晨幾乎只用了雷鳴術，在後面的攻伐中，把防禦符文都捨棄掉了。
也只有在這麼強烈的碰撞，杜晨才能突破。
「《虛影書》中的功法強調時空之力，時空為何物？」這個問題曾在杜晨腦海里盤旋了一年，但最後他還是沒想通。
時空之力是一種規則，一種最霸道的規則。杜晨的思維被局限了，他把自己停留在了眾人的平台上，直至方才，他和沈煞硬碰硬時，才想清楚這一切。
突破一切桎梏，方為時空之力。
搖光符文對破爛寶鏡毫無作用，因為它曾是神器，可以無視一切低級的桎梏，這不就是一種時空之力嗎？
杜晨也是收到破爛寶鏡啟示，才破解疑惑，險計在戰鬥中突破。
「哈哈哈哈！」杜晨大笑，「突破一切方為時空，無視一切皆為時空，在我之下皆為時空！」
澎湃的聲音，如潮水醍醐灌頂，澆灌在每個人心頭，杜晨大聲宣誓，其他人聽得雲里霧裡，被杜晨魔音震撼，但根本不知道杜晨所言何意。
「總之，是很厲害的突破。」修蛇磕響一顆花生，他也聽不明的杜晨話里的意思，但看杜晨神情和動作，應該是能穩拿下這局了。
「你！」
沈煞大驚失色，杜晨身上靈力竟然在燃燒，「杜晨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還能燃燒靈力！」他慌忙恐懼，要是寒光閃電再不能擊垮杜晨，他真將無計可施，命源快消耗完了，干擾水晶葉的時限也差不多要到了。
「卑鄙？如何卑鄙？」惡人到最後都是一副嘴臉，杜晨懶得給沈煞解釋，大聲諷刺道。
「你用命源之術，換取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用生命之力加以殘破神器攻擊我，還有臉說我卑鄙。我行得正，坐得直，憑自己實力打敗你，你該安心上路了。」
「什麼，那面破爛的鏡子是殘破的神器！」杜晨每一句話都故意說得很大聲，沈煞一聽，知道又被杜晨設套了。
空間屏障破碎之時，杜晨就計劃好要將眾人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他喚醒幻神石，讓幻神石布陣將猴兒果和古樹「藏起來」。
「原來我們找了這麼久的聖物，在那個人手裡。」所以修士目光炙熱，看著懸浮在沈煞頭頂的破爛寶鏡，「難怪他能和杜晨交手，全是依仗了聖物。」
「只不過神鏡破碎，如今只是寶器品質。」有人搖頭，為了一睹聖物模樣，不遠千里，結果只是殘缺。
「嘻嘻，」杜晨心裡暗爽，他的風頭已經夠了，不能再讓猴兒果的事情增添他的風頭，免得出去古劍山後，引來無端之禍。
並且殘破的神鏡，這個噱頭已經足夠喚起他人興趣，但卻不會讓人心生歹意。
拚命去搶一件嚴重殘缺的武器，只有傻子才會這麼干。
「杜晨，你實在……」
「很帥氣。」
沈煞想說杜晨好計謀，卻被杜晨打斷，「抱歉，我不打算給你說話的時間，你還有什麼話，留到地獄里，給閻王爺去說吧。」
靈力滔天，杜晨運轉《虛影書》中的心法，「打破桎梏」是一種全新的理念，既是攻伐手段，也是防禦手段。
心無旁騖，把自己想成時空，攻擊便能快到極致，移動便能近乎瞬移。
勢不可擋，把自己化為虛空，這便是一種及其不講道理的防禦，所有攻擊都打不中你。
「落幕吧。」杜晨輕聲踢磕，停下釋放雷鳴術，原本已經停住的寒光閃電如山洪暴發一樣，直接衝垮在他身上。
但是杜晨根本沒有一點痛覺，也感受不到身邊有寒氣或者強悍的力量。
他眼裡看到的，不過是一片白光。
杜晨化成虛空，寒光閃電對他毫無「桎梏」，力量的規則，對他已經無用。
咻！一道虛影，杜晨斬破虛空，從寒光閃電穿過，來到沈煞面前。
哧，很清脆的響聲，杜晨拿出木劍，劍起劍落，沈煞頭顱飛起，他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杜晨是怎麼穿過寒光閃電的？帶著最後一個疑問，沈煞死不瞑目，帶著不甘心的白眼，沈煞頭顱，咕嚕嚕滾落在一片焦地。
破碎寶鏡沒了命源之力攻擊，也停下寒光閃電，倏的下，從半空掉落。
杜晨結過寶鏡，握在手中，看向眾人，他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可有不服，想奪此寶？」杜晨道，舉起修士心中所謂的聖物。
一片寂靜，鴉雀無聲，紛紛退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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