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神獸嶺皇女
杜晨腦海里的聲音，不停旋轉，老者的聲音滄桑古樸。
沒想到打飛一群嘍啰后，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說你是這個世界？」杜晨自然不會認為老者是仙界，頂多是古劍山小世界就不得了了。
但世界在和你對話，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想，就科幻MAX了。
「二弟你怎們了，是不是剛才被傷到了？」自稱年輕王者被打敗后，杜晨一行人趕在天沒黑，翻過石山，繼續前行，胖子卻看到杜晨眼神閃爍，關心問道。
「我沒什麼事情，你們放心吧，繼續前進。」杜晨回答，看來真只有他一個人能和老者對話。
「你不會是壞人，用秘術在蠱惑我吧。」杜晨道。
聽到老者噗的一聲，「媽的，臭小子，你知道古劍山中有多少人祈禱能和我對上一句話，你生在福中，居然懷起我。」老者要是能具象在杜晨面前，一定是吹鬍子瞪眼形象。
「防人之心不可無。」杜晨很自然回答老者，用神識四處掃描，確定這不是其他人的詭計。
「難道你是這個世界的道？」杜晨肯定這聲音無影無蹤，發自天地之間，然後問道。他在研究「世界」這個概念時，聽說過世間有天道，天道無常，風雲變幻之類的話。
老者的聲音穩定空靈，話語見散發的氣息，與道相似。
「世界的道？」老者聲音遲疑，「也可以這麼說，但又不能這麼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可以而又不可以。」兩句話下來，杜晨被老者的話繞暈。
「因為我說過，我是這個世界，而不是這個世界的道。」老者笑道。
「你是這個世界，世界的道不就是你嗎！」
道存在於世界之中，沒有世界，哪來的道，這是杜晨的想法。杜晨自認這個邏輯關係是絕對沒錯的，比如說你是游泳池的主人，那游泳池中的水，不也是屬於你的嗎？
「非也，非也，不過年輕人能思考這些問題，就很可貴了。」老者話中對杜晨另有欣賞之意。
難道是我想錯了，道生一，一是無極；一生二，二是陰陽；二生三，三是陰陽配合；三生萬物，萬物是萬事萬物。而萬物生有，有生無。杜晨回味老者的話，或與「道」比「世界」這個概念還要大？
但顯然，老者不想和杜晨扯這個問題，「臭小子不要在糾結這個問題了，如果將來有一天，你也許會明白，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
「那說了半天等於沒說。」杜晨吐氣，想到老者找他一定有目的，「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的性格我倒喜歡，不然也不會找你，你有一顆成王之心，所以我把你列入了古劍山傳承的繼承人候選之一。」
「古劍山的傳承！」杜晨心裡打鼓，胖瘦兄弟帶來的情報是準確的，古劍山中真的存在上古傳承，不過說他有一顆王者之心，他就覺得是老頭在胡謅，稱王他從未想過。
「那古劍山的傳承中，可有煉神期心法？」如果古劍山的傳承是羽化期才能施展，他得到也無用，他最關心的還是煉神期心法。
「哈哈哈哈，我堂堂古劍山，豈會沒有煉神期心法？而且古劍山傳承，最寶貴的就是那段煉神期心法！」老者的話鏗鏘有力，擺在杜晨面前誘惑巨大。
「那倒還可以，老頭，古劍山的傳承放在哪裡？」杜晨問。
老者岔氣，杜晨還真不認生，「我說過你只是候選人之一，我不會告訴你傳承放在哪裡，只有你自己找到，才算是你的。」
「哎呦喂，你這老頭真不義氣，告訴我有寶貝，卻不告訴我寶貝在哪。」杜晨嘴貧，心裡卻清楚，古劍山的傳承絕不是這麼容易找到的。
古劍山臨現仙界萬年，每百年開放一次，至今古劍山的傳承都是一個迷。
「好了，臭小子，你自己去找吧，我也只是看你順眼，不想你走太多彎路，才給你指點，能不能得到古劍山傳承，就看你自己了。」老者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杜晨再聽不到老者聲音，也無法和他對話。
這種單方面的掛電話真是不爽！就像我沒有來電顯示，被呼叫后，再也找不到呼叫我的人。
什麼指點？就說了一大堆廢話……杜晨心中不滿老者突然離開，幾乎同時，他發現手心多了一個東西。
一把桃木小劍！杜晨放在眼前，和雪岳打開古劍山時，所用的桃木小劍一模一樣，這是進入古劍山的信物！
這……
那個老頭，無聲無息，把小劍就放在了我手中，所謂的指點指的桃木小劍？
杜晨眼皮直跳，太不可思議了，成為修士后，第一次遇到更高層次的玄幻之力。
無聲無息四個字收起來簡單，但絕對是世界上最難的事。別看仙俠電視劇中絢麗的對招過招，傷人於無形，一個念頭就能要命，才是最厲害的。更何況對五官超級敏銳的修士，做到無聲無息，簡直難以想象。
難道每個小世界，不，難道每個世界都有一個如老頭這樣無形的手？杜晨的世界觀，在穿越后，再一次被顛覆，不過現在下結論都還為時尚早，老頭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還說不準。
杜晨一夜無話，與平時表現很反常。三隻羽翼豐滿的異獸從天上飛過，杜晨看都沒看一眼。
難道他神識受創了？黑熊擔心杜晨，他什麼時候對美味都不上心了。
「需要讓修蛇幫你檢查下神識嗎？」黑熊坐到杜晨身邊，即便化為人形，他依然比杜晨大出半個身子，「蛇族修士的神識遠超一般修士，修蛇有一門特殊功法，能治癒神識。」
杜晨心中一暖，不過他真沒受傷，「不用麻煩他，我真的沒什麼，只是在想古劍山傳承的事。」
杜晨又像了很久，是夜，他突然將所用人聚在一起，深思熟慮后，講出了他和老頭的對話。
……
「你，和這個『世界』的對話？」
和杜晨當初一樣震驚！一行人炸開鍋，半夜這群修士討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篝火猛烈，爭吵更猛。
「二弟，你可要小心，可不要著了其他修士的道，這說不好是某種傳音秘法偽裝的。」胖瘦兄弟來自中央大陸的大家族，他們都未聽過「世界」會說話，不敢相信。
「的確駭人聽聞，那個老者要是這個小世界，為何要傳我們傳承，收個弟子，不是更好？」瘦子也分析道。
「傳說古劍山是個失落的世界，可能有真仙傳承，但從未聽過古劍山是『活』的。」
眾人拾柴火焰高，黑熊也道「我黑熊族中，也沒聽過這種說法，但按照杜晨的說法，又難找到破綻。」
「你們說得都沒錯，但這柄小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用常理解釋的，古劍山中修士的力量不可能超越煉神期，你們誰能無聲無息把這把小劍放進我手心嗎？」
杜晨攤開手掌，這柄桃木小劍嶄新，沒有一點歲月痕迹，散發清幽香氣。
集思廣益，杜晨本想得到突破點，不過沒什麼用，所以人都是第一次聽說古劍山會說話，看來只有繼續前進才能解開謎題。
「他說的是真話，和他對話的的確是古劍山，他口中的老者，就是這個小世界。」一道女音從天上傳來，一頂金鑾轎子緩緩降落，妙衣女子從中走出。
仙音妙衣，赤霞繚繞，遠處修士看到這頂轎子，紛紛朝這裡趕來。
「神獸嶺的皇女！」
（未完待續）
————書鬼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