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晨
綠光！綠光！
頓時，唐門禁地中，綠光覆蓋了一切，唯一還能看見的，只剩杜晨背影。
綠光所向披靡，仙音禰繞天際。
纏繞的綠光最先劈向的是孫小小。
杜晨最先鎖定的也是孫小小，孫小小操控著牛神，要解掉危機，最先解決的必須是孫小小。
光亦如劍，光亦如刀，光亦如十八般武器。
只聽見嗡的一聲，綠光在顫。
孫小小見大事不妙，立刻讓十幾頭牛神護在身前。
可這都是徒勞。
嗡！光芒再一震，保護她的牛神慘吼，還沒來得及組成防禦，就化作血骨泥。
碎裂！
綠光沒有阻擋，劈開一群牛神，沒有停下，孫小小雖只是唐嘯天『代理人』，沒有自主神識，可杜晨沒打算留下孫小小。
孫小小發出驚恐尖叫，確切說是唐嘯天的另一半神識的畏懼。
她飛快後退，想要躲開，可綠光已到眼前，這一瞬間唐嘯天抽離了控制孫小小的神識，孫小小本能醒來，什麼都不知道，被綠光吞沒，嘴裡彷彿還有沒說出的話。
綠光席捲孫小小，孫小小肌膚像沙漠中龜裂的老楊樹，風一吹，轟然成為齏粉。
身碎，神滅！
杜晨動作太快，全場死一般寂靜。
唐嘯天哆嗦中醒來，強行收回神識，他受了神識創傷，但還保有理智。
「殺！一起動手殺了他！」唐嘯天狂喊。
不同於之前他扭曲的笑容，唐嘯天從沒這麼失態過，他感到杜晨這一次更加恐怖。
他不知杜晨到底是什麼怪物，只是本能感到害怕。
唐嘯天傾技並出，身後的長老、徒弟也是有多大能耐，發揮大多能耐。杜晨殺掉孫小小，他們連杜晨動作都沒能看清，太快，太詭異！
「你剛才是什麼攻擊……」三張老風雲清問到，杜晨犀利的攻擊，他們只能後知後覺，不名其狀，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杜晨的攻擊，已經凌駕於所有人境界之上。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還是非要我親口說出來。」杜晨轉眼定住唐嘯天，唐嘯天心中如有巨石，遲遲說不出話。
「綠魔，幫我滅掉他們吧。」
杜晨不想在出什麼意外，對神識中的綠魔道。
此刻唐嘯天用寶術護體，身位前豎起一個龜甲，其他人也祭出靈器，拚命一搏，準備抵擋杜晨的攻擊。
而杜晨，則很簡單。
他單單注視著前方，一道綠光掃去。
天地失色！
這道綠光彷彿很慢，卻讓人不可閃避。所有的寶術、靈氣在這道光下，都似乎不存在。被綠光包圍的人，身上都已重達萬斤，看著杜晨的眼神，透不過氣。
綠光每靠近一點，這種窒息感愈加強烈。
……
「那是……那是……杜晨！！！」被鎮壓的長老，原本都在準備自己後事了，卻被杜晨的綠光吸引去了注意。
「他還有力量，好強大，好強大的力量！」鐵葉娘子也道，綠光餘波四面傳盪，仙音給傷愈者，無比堅強的力量
綠光輝煌，將杜晨被照耀得如神明。
與此同時，牛神因為失去了孫小小的控制，不再暴走，夜間按照習慣，牛神只會吸食陰氣。
沒人控制的牛神，只是不會攻擊，不會用靈力的怪物。
牛神戰力降低，抵抗拼搏的弟子，發現機會，開始反擊。
黑夜如白晝，無比閃耀的光芒，杜晨屹立其中。
杜晨聲勢莊嚴，「唐嘯天，你的末日到了！」
綠光和杜晨的話，將人們心中快要熄滅的火焰，重新點燃。
「這符文的鎮壓力，好像衰弱了，我們合力破開，外面還有弟子等著我們，四門派還沒有亡盡。」青發大感，長老們的靈力恢復了許多，他們要衝破出去，即便不能參加到和唐嘯天的對決，也要為帶來的弟子負責。
防禦符文，迅速黯淡，三門派長老，破土出世。
「長老們回來了，大家在堅持一下。」禁地外的戰場，那個抱頭恐懼的弟子，也不再害怕。
他被杜晨綠光的仙音振奮，師兄的屍體還未冰冷，他突地舉劍劈死了掏食他師兄屍體牛神，「師兄，我會帶你回白清劍派的」。
這個弟子眼神堅毅，看著遠處長老正飛來，求生的慾望，重新燃起。
其餘一批弟子也重新振作，幾個人背靠著背，以劍持怪，時不時看眼空中的綠光。
「大家不要放棄，杜晨都還沒放棄，我們更不能放棄自己！」小娟從中立人群中走出，雙手握在胸口，祈禱改變不了現實。
小娟終於放下祈禱，揮淚拿出靈扇，對著身邊的牛神道，「家園沒了還能重建，我不能在這裡放棄自己！」
禁地外人聲鼎沸，四門派的倖存者士氣排山倒海。
「為了四門派！」
「為了我們自己！」
「為了還在和唐嘯天戰鬥的杜晨！」
「為了黎明！」
杜晨的名字被弟子口口相傳，他們為冤枉杜晨而懊悔，但現在，「我們一起在戰鬥！」
……
「這群老不死的長老和弟子。」杜晨撇嘴一笑，他雖背對著眾人，卻能感到禁地外，重新燃的生命。
「不，杜晨你不能殺我。」唐嘯天面對綠光吼道，「我是你的門主。」
綠光已到唐嘯天眼前十米處，人在最後時刻，總會希冀冠冕堂皇的理由，能救贖自己。
唐嘯天發出絕望嘶喊，伸出雙手，他在燃燒靈力抵抗，只求活命！
可杜晨的眸子冷得像冰，看著綠光劈下，心裡沒一點波動。
啊！
唐嘯天第一聲慘，爆炸聲傳來，龜甲炸裂。
綠光凌駕一切，擋無可擋。
如混沌氣翻湧，攪碎天靈地韻。
唐嘯天靈體孕育的龜甲，與他同根同長，一毀皆傷。
當唐嘯天發出第二聲慘叫時，團團血霧，和綠光形成鮮明對比，他全身被綠霧撕成肉餅。
而第三聲慘叫，微乎其微，唐嘯天無力掙扎，綠光繼續劈落。
最後綠光蒸發血霧，唐嘯天失去力氣，從半空跪倒落地。
光過，
頭起。
……
血飛，
人亡！
杜晨的綠光似快不可見，似略微一滯。
唐嘯天的人頭，故意被杜晨劈到禁地外戰場中。
一秒……
兩秒……
十秒……
二十秒……
又一次陷入死一般沉寂……
沉寂后，不知是誰最先喊了句，「唐嘯天死了！」
慶祝的聲音爆發，如洪水般的呼喊！
杜晨綠光過處，也吞沒了其他長老，包括柔兒、龐良鳴等人。
除了唐嘯天，其他人杜晨連屍體都沒留下，全部消散在綠光中。
……
至此，唐嘯天集團。
全滅。
靈山支離破碎……
山的另一頭，微光掠影。
「晨曦。」
（未完待續）
————書鬼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