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小女孩和妹妹的故事

  「傻萌妹子！」杜晨伸手，想拖住唐夢婷搖搖欲墜的身子，卻發現自己處在牢中，無能為力。


  「唉唉哎，小師妹身子太差了，才這麼一會兒，就暈倒了。」唐若月食指捂著下嘴唇，故作唯唯諾諾說道。


  唐若月一直嫉妒唐夢婷，在門中唐夢婷有唐嘯天提攜，讓她這個大師姐都黯然失色。


  直到今日，唐若月才知唐嘯天提攜唐夢婷的內情，一掃多年心中壓抑。


  「杜晨，你別以為門主看重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唐若月譏笑。


  「月兒，這裡就交你了，我和三位長老要準備，奪取神識的法陣，若能在一刻鐘內勸降杜晨最好。」唐嘯天道，奪舍控制靈識，不容有失，需要準備。


  「是的，師傅。」唐若月恭下身子。


  唐嘯天等人走向牢房深處，那裡有一塊大空地，足夠他們準備法陣。


  馬龍也跟上去護道，爭取表現，只剩下杜晨和唐若月兩人獨處。


  「想必你不用變成牛神怪物吧！」杜晨看著唐若月，還有一刻鐘交流，他並不心急。


  唐嘯天曾說過，唐門中有隻有十幾人知道「滅門計劃」，唐若月身為唐嘯天最信任的弟子，肯定是計劃中的棋子。


  「我怎麼會變成那種醜惡怪物，我是要參加新唐門成立的人。」唐若月道。


  「真是可憐，身邊師兄弟姐妹，都將變成牛神那種怪物，你內心真能安定？沒有朋友的孤單人！」杜晨搖搖頭，參加唐嘯天這個瘋狂計劃的人，都是變態。


  「放屁！」唐若月給人印象，一直是大家閨秀，這一刻卻爆出粗口。


  「你明白什麼，身為大師姐，當為師門效命，我從小被師傅長大，師傅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唐若月胸口起伏，不在平靜。


  「你的效命，就是讓周圍的師兄弟丟命！」杜晨道。


  唐若月笑笑，忽視杜晨的問題。接著說道，「你可知我為何姓唐？」


  這個問題，杜晨倒是真沒想過，難道唐若月和唐嘯天是血親？

  「看你表情，也不可能猜出答案，唐門中除了隨父母姓氏姓唐的，都是孤兒。」


  「孤兒？」


  「唐門開山立派，弟子來自世界各地，趙錢孫李姓氏各不相同，唯獨唐姓在唐門有特殊意義。


  凡是門主和長老撿來的孤兒棄嬰，都一律姓唐。


  門主是孤兒，被上代門主撿來，培養成一代人傑。


  我和門主生事相仿，我也是門主撿來的孤兒，我的目標就是趕上門主。」唐若月的話，堅定不移，唐嘯天就是她的榜樣，對她來說其他事都無所求。


  你是不是孤兒，和我有什麼關係。


  杜晨理解唐若月想要感恩，報答唐嘯天的養育，但這樣的回報恩情，和助紂為孽有什麼區別。


  沒有回應唐若月的話，反倒是杜晨想到另外件事，看著倒在牢門前的唐夢婷。


  唐夢婷曾經說過，她父母都是唐門下人。


  「看來小師妹，曾經告訴過你，他父母是唐門下人。」唐若月表現得很興奮，話比平時多不少。


  「難道，她也是孤兒……」杜晨猜道，唐夢婷是孤兒的話，那她口中的父母就是養父母。


  「說的不錯，」唐若月呆如木雞般，自我陶醉，「杜晨你知道嗎，我是多麼希望，你不要答應門主，這樣他就殺來小師妹泄氣，從此我就再也不用看到這討人厭的小師妹了。」


  「今天早上，一大早師傅就找到了小師妹，希望她能勸說你，可沒想到小師妹居然和師傅爭起來了，小師妹向來溫柔，居然為了你違逆師傅。」唐若月繼續說道。


  「那是傻萌妹子，心中還有人性！」唐夢婷也是今早才知道唐嘯天的計劃，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愛戴的師傅會做出這種事。


  「人性？真是諷刺，你可知道，唐夢婷本來就要在死在今日。」唐若月笑得很開心，如她之前一樣，她已經知道了唐嘯天提攜唐夢婷的內情。


  「給你講個故事吧，杜晨。


  一個唐夢婷怎樣打亂我人生的故事。


  二十年前，唐門靈山中，有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天真，很可愛，師傅也很愛她。小女孩本是個孤兒，她也明白自己是個孤兒，在師傅的關愛下，她很快樂，把師傅當作『父親』。


  小女孩天賦平平，和其他女孩一樣，喜歡過家家，不愛修鍊，整天圍繞著她心中的那位『父親』，師傅對她很好，十分呵護。


  對於孤兒，多少缺乏歸屬，但小女孩在師傅的照料下面，把唐門當作了真正的家。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的『父親』被搶走了。


  又過三年，小女孩六歲那年，小女孩的師傅從山下撿來了個棄嬰。


  棄嬰很可愛，小女孩的師傅將棄嬰交給她照料，小女孩欣然接受了『父親』給她的任務。


  小女孩細心呵護著棄嬰，並且照顧得很好，棄嬰來時奄奄一息，經過小女孩照顧日漸白胖。


  師傅告訴小女孩，這個棄嬰以後就是他的妹妹，小女孩高興至極。


  小女孩吃小牛喃，妹妹喝小牛奶，其樂融融。


  可日子漸長，小女孩和這個妹妹之間，產生了隔隙。


  小女孩和妹妹吃住都在一起，師傅每次來小女孩的住處，關心的都是妹妹，小女孩心中，自己的『父親』被她搶走了。


  師傅每天都要抱抱妹妹說好多話，卻沒有在意小女孩的感受。


  直到一天，妹妹哭哭啼啼，讓小女孩心煩，小女孩聽不下去哭聲，對這個妹妹下了殺心。


  小女孩裝作一不小心，沒報穩妹妹，妹妹摔倒在地滿身傷痕，痛苦不止。


  小女孩很開心，妹妹出血了，只要她不管，這個妹妹就會死掉，她就能搶回『父親』。


  可就在小女孩開心之時，一個僕人聽到妹妹的哭喊，闖進了屋子。小女孩怕謀害妹妹的事情暴露，只好裝可憐，也在一旁大哭，說自己不小心沒抱住妹妹。


  僕人沒有懷疑，通報了小女孩的師傅，前來搶救妹妹。


  小女孩被臭罵了頓，最後妹妹也交給了僕人照顧。


  小女孩沒能奪回『父親』，『父親』卻對她說，如果今後在犯錯，就把她逐出唐門。


  從此小女孩只能勤加修鍊，彌補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


  ……


  年復一年，小女孩和妹妹漸漸長大，兩人變化越來越大。


  小女孩功夫不負有心人，修鍊得越來越強，重新得到了『父親』的重視，成為了唐門大師姐，她傾盡自己心血，為『父親』儘力，是『父親』心中最信任的人。


  可信任，僅僅是信任。


  小女孩的妹妹沒被摔死，大難之後，居然得到了『父親』更大的關懷。


  無論是師傅還是小女孩，都沒告訴過妹妹她的真正來歷，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下人的女兒。為了讓養父母生活更好，她奮發圖強，也在唐門中擠出了一席之地。


  妹妹不知道自己有潛力，把自己當作普通弟子，修行同時，還要做許多下人的事。師傅暗中在觀察她，表面嚴酷，私底多次幫妹妹闖過修行難關。


  小女孩認為，自己沒有搶回『父親』。小女孩只能靠著不斷修行，不斷提升自己實力，得到『父親』重視。


  可妹妹卻能不費絲毫力氣，就得到『父親』照顧。


  諷刺，這才是對人性的諷刺！杜晨公子，你在這個故事中聽到了什麼，你給我說人性，小女孩為了得到父愛，不是一直在付出，沒有收穫嗎？」


  故事中的小女孩自然是唐若月，妹妹就是唐夢婷。


  「你這樣的付出？只是為了你自己，你不配得到愛。」杜晨自認不懂什麼愛，但面對唐若月還是能說教一般。


  「哈哈哈哈，你說我不配得到愛，不過我不怕，因為妹妹馬上就要死了，」唐若月繼續講故事。


  「小女孩十年來，都在嫉妒妹妹，為什麼妹妹能得到師傅無私的愛，不用付出，就能得到這一切。


  我做了這麼多，都還是不能得到師傅真正的愛戴。」唐若月激動，不再用小女孩和妹妹來稱呼。


  「不過，今天早上，我知道了答案，我不在嫉妒唐夢婷，她自始自終就是個工具，一個師傅細心栽培的工具而已。


  杜公子，照理說，我還該謝謝你，因為你的出現，唐夢婷才不會淪為師傅的神識傀儡，而是馬上將要死去！」


  「在你出現之前，唐夢婷都是控制牛神的第一人選，現在你代替了她。」唐若月說道其中門道，今早他陪同唐嘯天找唐夢婷談話時，唐嘯天說出了收留唐夢婷入唐門的原因。


  不是每一個棄嬰孤兒，都能被修士門派看重，唐夢婷被唐嘯天看上，全因她有價值，有天賦。


  唐嘯天十多年前就開始計劃『滅門計劃』，牛神是她發動滅門計劃的利爪，要用好這些利爪，他需要控制牛神的方法。


  「杜公子可見過師傅用神識操控牛神？」


  杜晨點頭，意識到問題關鍵。


  「操控牛神的秘法我也是今早，才得知一二。控制牛神消耗神識，會對自身造成反噬，師傅一次操控一兩隻，沒有大礙，但若一次操控地宮中數百隻牛神，同樣逃不過反噬。」唐若月眼中露出關懷之意。


  「所以他一直在尋找『代理人』，一個神識強大的『代理人』！這樣一來，他就只用控制一個『代理人』的神識，使用代理人的神識和身體，操控牛神。所以你口中的代理人是『唐夢婷』了？」杜晨緊接問。


  「不錯，若是你沒出現，師傅就會奪取唐夢婷神識，唐夢婷修為打鬥雖不怎樣，天生神識卻很強大。


  奪取唐夢婷的神識，用來控制牛神，是師傅多年的計劃之一，而且唐夢婷服用過『大補液』和牛神有相似神經，操控起來也很便捷。」唐若月道，唐夢婷只不過是師傅眼中的工具，師傅多年溺愛關心她，只不過是磨練工具罷了。


  她才不會和一個工具爭風吃醋。


  是因為腦電波的頻率差不多，產生共振吧，杜晨猜想這也許是控制牛神的原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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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鬼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