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 訂婚風波(3)
“小鴿!我就知道一定會是你!”林媛激動地握住方挽歌的手,淚水在眼中累積。
“你不怕我?”方挽歌勾起一絲冷笑,“如果我隻是一縷遊魂,是來取你的命的呢?”方挽歌掃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卻沒有立即抽開。
林媛的手一僵,“我不怕……”
林媛低下眼眸,“我隻是不知道該怎樣讓你原諒我,怎樣去相信我。”
“所以你就這樣過來,拿一個蛋糕來討好我?”方挽歌抽回自己的手,打開蛋糕,拿起叉子戳進去,挑轉著。
“我不是來討好你的……”林媛有點慌亂,她也不知為什麽想要來采訪她,在見過紀初堯之後,卻還是沒有見到方挽歌,也沒有得到她任何回應的消息,即使她不幫她,她也不會怨她,而她,隻是想得到她的原諒,讓這些年來反反複複的噩夢得到解脫。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紀初堯告訴你的?”方挽歌勾起一絲諷刺,“你也是很有手段,我身邊的男人,都可以和你搭上邊,以前是閔冬凡,現在是紀初堯,你和他也上過床了?”
方挽歌從來沒有說過如此諷刺的話,也不像這樣刻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想到她和紀初堯秘密見麵,還讓她找到了這裏,她就一陣煩悶。
那個男人剛走,這個女人就登門造訪,這不禁讓她猜想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不是……”林媛慌忙解釋道,“我和紀少之間並沒有什麽……如果我想要來害你,我會得到什麽好處呢?”
“誰知道呢?”方挽歌手裏的叉子已經將蛋糕叉得七零八落,終於停下了動作,“林小姐,你要害我,想要得到什麽,難道我該知道?這話難道不應該問你自己嗎?”
“小鴿……”林媛的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林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這還是以前的蘇晚鴿嗎?
“你還真的相信了我是蘇晚鴿。”方挽歌抬眼不留痕跡地掃過了筆直地站在不遠處的熊大熊二,“我不是蘇晚鴿,我是方挽歌,現在我不希望林小姐來打擾我的生活,也希望林小姐不要把阿堯拉進這個局。”
林媛瞪大眼,這話是什麽意思?對麵的女孩明明那一方麵都與蘇晚鴿一模一樣,為什麽她不承認自己是蘇晚鴿呢?
一開始關於“守護”那道菜的秘密,還有她與閔冬凡之間的故事,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剛才她看見蛋糕時的表情,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可是蘇晚鴿和方挽歌之間並沒有什麽聯係嗎?
“小鴿……我這次來,隻是來看看你。”林媛擦掉臉上的淚水,“我知道,以前的事可能也挽不回什麽了,就像曾經拿命去愛的人,最後也都變成了陌生人。”
“林小姐,這些話不應該對我說吧。”方挽歌揚起一抹微笑,卻帶著冷豔和鄙夷,“我們,也隻不過是見過幾麵的陌生人。”
“小鴿……”林媛垂下臉,失落地握緊手裏的包,“那我就不打擾了……”
“熊大,送客。”方挽歌揚起頭,冷冷地發令。
“林小姐,請。”站在一邊的熊大終於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但是看向林媛的眼裏帶著可憐,也不知道林小姐和自己家小姐有什麽過節,自家小姐本來是一個很好的人,沒想到今天卻說出了這樣殘忍的話。
難道是因為林小姐認錯了人,所以讓小姐以為她有一張大眾臉所以不開心了?
女人真是可怕的動物。
熊大跟在林媛身後將她送了出去,隻見林媛走了出去以後,又在門外默默地佇立了一會,看了看依然繼續淡定地啃起司的方挽歌,直到方挽歌注意到林媛的視線,冷冷地吩咐熊二將蛋糕扔到垃圾桶裏以後,林媛才轉過身離開。
坐上那輛耀眼的大紅色寶馬,啟動車,擦掉眼淚才離開。
熊大回過頭的時候,方挽歌已經吃完起司上樓去了。
說是吃完,其實也隻吃了三片半而已。
而惹人注目的就是眼巴巴地望著垃圾桶的熊二了,眼睛亮閃閃地看著裏麵的蛋糕,吧唧一下嘴巴,“哥,這蛋糕扔了真可惜,你啥時候也給我買塊蛋糕?”
“瞧你那點出息!”熊大一瞪眼,“等你哥找到像剛才那個林小姐那樣的大美女做媳婦兒了,就給你買!”
“……”熊二抬頭看了看熊大,突然轉了臉過去,“那我還是自己去買吧……”
“……”熊大看著熊二走遠的背影,“哎——難道你哥我長得不帥嗎?”
林小姐會喜歡你這樣的肌肉男?!熊二悶悶地想著,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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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方挽歌回到房間,回想起以前過往的事,煩悶地擺擺頭,都過去了,為什麽自己還想不開呢?
現在其實比以前好多了啊,有一個家,有光明正大的身份,還有一個煩人的傻瓜男人在身邊……
方挽歌沒料到自己竟然開始想念紀初堯了,真是被灌了迷魂藥?!
方挽歌煩悶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聞到被子上屬於自己的味道,突然又想起紀初堯被子上少見的柔和不刺鼻的像薄荷又像海藻的味道。
紀初堯的被子……?
方挽歌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貌似紀初堯床上的被單上還有屬於自己的“一點紅”?!
方挽歌大驚,又羞紅了臉,打開房門,溜到隔壁紀初堯的房間。
拉開自己早上睡過的被子,那上麵果然“赤果果”地有一點紅……
方挽歌一巴掌捂住臉,又迅速拿下來,雙手開始扯床單,可要在紀初堯回來之前把這個丟臉的東西收拾幹淨……
方挽歌卷好床單,打開紀初堯的房門,一顆小腦袋伸到外麵,瞄了一眼外麵的情況,熊二回自己房間了,熊大正在院子裏,好像是在收拾一些花花草草。
方挽歌見情況良好,便猥瑣地將床單夾在自己的胳膊下,一隻腿先邁出去,確定沒有什麽聲音,才邁開另一隻腿,然後小心翼翼地帶上房門。
距離樓下洗手間的洗衣機還有三米,兩米,一米……
方挽歌打開洗衣機的蓋子,抹了一把汗,舒了一口氣。
今天這洗衣機放的位置也太離譜了!竟然在洗手間外麵,隻要那大門一打開,立馬就能看見在這裏猥瑣地洗床單的她!
不過所幸的是她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並且可以把“炸彈”扔進去了!
方挽歌捧著床單,咧開嘴直笑。
“小姐!”
哢一聲門被打開了,傳來了熊大的大嗓門。
方挽歌一驚,手裏的床單滾落在地。
“小姐,你在這啊……”熊大正好注意到一臉震驚絕望的方挽歌,“紀家的……”
熊大話還沒說完,覺得方挽歌的表情有點耐人尋味,就順著她的眼神看向地上。
“跟在溫夫人……”話還沒說完,隻見那團床單滾落開來,上麵一團紅色的印記顯眼地展開在兩人的視線裏……
熊大睜大眼,長大了嘴巴,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
隻見熊大身後的人也看見了那團紅色印記,站出來微笑地對著方挽歌說,“方小姐,我們家夫人已經知道您和少爺的事了,吩咐我來接小姐過去紀家吃飯。”
方挽歌漲紅了臉,尷尬地站在洗衣機前麵,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聽見客人的話,她才意識到熊大想說的是,“小姐,跟在溫夫人身邊的人來請你去紀家……”
傻瓜!大傻瓜!那是什麽溫夫人,那是紀夫人!
“……”方挽歌嘴角抽了抽,一陣風似得迅速撿起地上的床單,咧開嘴幹笑,“好的,那您稍等一會兒,我把這個洗了……這是女人每個月都會弄髒的……熊大你那是什麽表情!”
最終還是在熊大的眼神中演不下去了。
那是怎樣的一副“小姐,你不要裝了,昨晚的事我都懂”的表情!
跟在溫怡身邊的人自然也是一副了解的樣子,從容淡定地就把方挽歌雷在了原地。
“方小姐就不用再洗了,交給我就好了,讓我一並帶回去,交給夫人,再給您換一床新的床單回來就可以了。”
於是那人就這樣淡定地走過來,輕輕地就拿走了已經石化的方挽歌手裏的被單。
她沒聽錯吧?!交給夫人?!也就是交給溫怡?!
方挽歌如同一座雕像,臉上還出現了一道一道被劈過似的裂紋,瞬間就全身開裂,碎成了渣渣……
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方便袋,將“證據”打包了,笑盈盈地注視著她。
“方小姐請上樓換衣服吧,別讓夫人等急了。”
那溫暖的笑容卻又偏偏讓方挽歌不敢上前將她手裏的床單奪回來,隻好愣愣地轉身上樓。
溫怡可是她心裏的女神,可是為什麽做事的手下也這樣的雷厲風行,而且這樣的傳統,看這個樣子,是要把那個床單交給溫怡鑒定嗎……
方挽歌欲哭無淚地坐上了紀家派遣過來的車,身邊的婦人依然是淡定地提著那裝了床單的袋子,壓根都不給她偷偷拿走扔掉的機會。
方挽歌隻好開始和她套近乎。
“我應該叫您什麽好呢?”方挽歌忐忑地問,像紀家這樣傳統的大家庭,這樣跟在溫怡身邊的婦人應該是有很高地位的人,她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去……至少以後也不能再讓她拿走自己手裏的床單這樣的事再發生……
方挽歌覺得今天早上從睜開眼開始就是個錯誤……
“方小姐不必客氣。”羅姨卻是依然和諧溫暖的表情。“以後方小姐就是紀家的少奶奶了,叫我羅姨就好。”
方挽歌嘴角抽了抽,少奶奶?——果然是傳統的大家庭!
方挽歌幹笑兩聲,討好地叫她,“羅姨……伯母叫我過去是為了什麽事?”雖然心裏已經猜到了,卻還是想掙紮地問問,做一個心理準備也好。
“方小姐去了也就知道了。”羅姨卻是掛著站牌笑容,一副不想透露的樣子。
方挽歌心裏嗚呼一聲,這算是去見家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