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祖母責備
“小姐這次當真是出了一口惡氣，沒想到嘉慶公主竟會讓大姑娘做她的丫鬟。”回房之後，幾個丫鬟皆是喜上眉梢。
以前小姐不愛計較，大姑娘在老太太麵前又頗為得臉，便處處和小姐比較，儼然比小姐這個郡主還要囂張幾分。
可假的就是假的，今日還不是照樣在嘉慶公主手上栽了跟鬥？
寧怡卻是搖了搖頭：“按照寧沁梓的性子，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接受這個事實。你們別忘了，她背後可還有一個大靠山。”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她去祖母處請安的時候就看到了雙眼紅腫的寧沁梓。
“寧怡來了。”寧老夫人看著寧怡扯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祖母安好。”寧怡假裝沒有看到寧老夫人眼中的複雜，微笑著回答。
寧王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將軍，因在一次叛黨作亂時救下了先帝，太後和當時還隻是太子的璟帝而被封為異姓王。
後又連著幾次立下軍功，才成為了大夏赫赫有名的鐵帽子王。
許是因為寧王常年在外征戰，是以寧老夫人和他的關係算不上親密，更為偏寵能說會道的小兒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老夫人一直壓著不準分家，為的就是能讓小兒子多享受一些榮華富貴。
出於孝道寧王也未曾反駁過寧老夫人，隻要他們不做的太過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過去。
然而寧王越是不在意，他們反而越發囂張，儼然將自己當成了王府的主子。
“我聽說昨日你大姐被公主刁難的時候，你也在？”因著對寧王的不待見，連帶著寧老夫人連寧怡這個孫女也不待見。
寧怡看了寧沁梓一眼，沒有錯過她眼中的意思得意。
“是。”寧怡點點頭。
寧老夫人忽然拍桌子：“簡直是胡鬧！既然你在場，為何不幫你大姐說話？她一個寧王府的小姐，怎麽能去當丫鬟？”
寧怡冷笑一聲，這世間像寧老夫人這樣嫡庶不分，是非不明的祖母應當是少見了。
當時伊爾拉是寧沁梓在找自己的麻煩,還想和嘉儀公主聯合對付自己，隻不過是嘉慶公主看不上她才會故意羞辱她，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大姐當時並不是在和我說話，孫女要如何插嘴？況且公主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大姐她並未拒絕。”寧怡貌似恭謹的看著寧老夫人說。
“你這是什麽態度？”寧老夫人一聽就怒了，對著寧怡皺眉。
寧沁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怎麽敢和堂堂公主叫板？她的視線落在寧怡的身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也必須得說寧怡的身份要比寧沁梓高貴得多。
寧怡故作委屈的低下頭：“祖母難道認為我可以越過公主不成？就算我開口，公主也不會聽從我的啊。”
“公主不是你的…”
“祖母！”未等寧老夫人說出口，寧怡就製止了她的話。
“皇上和嘉慶公主皆是信守承諾之人，公主這才會因為一個賭約而屈尊到我身邊成為一個小丫鬟，但公主終究是千金之軀，祖母說話定然要三思。”寧怡認真的看著祖母。
不管怎麽說，嘉慶公主始終是公主，就算皇上讓她到自己身邊來當丫鬟也不過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寧怡若是真的就此將她當成個丫鬟，隻怕事後少不得被追究。
寧老夫人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再開口。
看出了她的猶豫，寧沁梓恨恨的瞪了寧怡一眼，隨即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出抽咽聲。
“祖母不必焦心，孫女原本身份就低微，就算是當公主的丫鬟也沒什麽的。”寧沁梓通紅著眼眶，牽住了許老夫人的手。
許老夫人當即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背：“誰說你身份低微了？你可是寧王府的大小姐！怎麽能去當丫鬟？”
寧王府的大小姐？
就算是寧怡身後的那些丫鬟們都皺起了眉頭，老夫人也真是…
寧怡聞言麵色不變，寧沁梓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本王可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女兒。”寧王邊說邊大步走進了門。
寧怡也帶著欣喜迎了上去：“爹。”
寧王笑著拍了拍寧怡的頭，轉頭看向了寧老夫人：“母親，雖說我們現在並未分家，但到底這裏還是寧王府。寧王府的大小姐隻有寧怡一人，若是母親這話傳了出去，隻怕會引起誤會。”
寧王的話音剛落，寧沁梓就蒼白了一張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這麽多年來，寧老夫人也沒少用這種說法來稱呼自己，寧王和寧怡都沒有表示過什麽，可為什麽偏偏現在反而計較了起來？
她怨毒的視線落在寧怡身上，定然又是她搞得鬼！
寧王捕捉到寧沁梓的這般眼神，心中更是失望，他一直沒有管後宅的這些瑣事，也認為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計較那些。
直到寧澤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才發現原來有些人不是縱容就會感恩的，他們越是對這些事視若無睹，這些人反而越發有恃無恐。
昨天在花園裏的事他也了解了一二，伊爾拉是大姑娘毀壞寧怡名聲在先，後被嘉慶公主責罵。
現在竟然讓寧怡去找嘉慶公主說和，難道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嫌隙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寧老夫人怒氣衝衝的拍了下桌子，指著寧王的鼻子罵：“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老太婆老糊塗了？”
她一邊捂著胸口一邊痛心疾首的說：“我倒要去問問皇上，你這個寧王是怎麽當的，是不是連母親都可以不要了？”
寧王臉色一沉：“兒臣並未這麽說過。”
當今皇上以孝治天下，對太後也是極為孝順。若是傳出寧王不孝母親的傳聞，隻怕會引起不少臣子的彈劾。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寧王這些年才會對寧老夫人一讓再讓。
“這是怎麽了？”一道男聲打破了眼前的僵局，寧墨走了進來。
寧墨見到寧老夫人捂著胸口的樣子也是一驚，直看向寧王：“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