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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賣弟求榮(二合一,四千字章)

  仙劍之唐門毒功最新章節

  唐雪見雖然沒有上過蜀山,卻因為唐燭的關係,勉強算是蜀山弟子。


  因此,唐雪見雖然不喜歡世間俗禮,還是老老實實地雙手相合,舉過頭頂,規規矩矩對“清微道長”施了一個弟子禮。


  “喲,這不是堂堂唐家大小姐嗎?”景天一開口,陰陽怪氣的,“你瞅瞅你這小臉,嘖嘖嘖,幾日不見,從大餅臉變成包子臉了,膨脹了啊。”


  “不就胖了三兩麽?吃你們家大米了?景天,我可告訴你,唐燭給你的永安當,本大小姐說收回來就收回來。”唐雪見針鋒相對。


  這兩人,一見麵,就像是冷水丟進火堆中,瞬間便炸開了。


  景天一向人情練達,最是擅長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可一見到唐雪見,什麽閱曆,什麽情商,統統拋到腦後,不損上她幾句,總是有些不自在。


  唐雪見又是那種不肯吃半點虧的主兒,就算被打死,也要回懟兩句。


  兩人一共見過四麵,卻熟得跟上輩子的夫妻似的,一見麵就罵,一罵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誰來都不管用,攔都攔不住。


  好在景天念唐雪見是個女子,又兼有唐燭贈永安當的情分,一直隻是陰陽怪氣嘲諷幾句,不曾說出太過難聽的話,唐雪見若是急了,跳腳要哭,景天就及時服軟,說上幾句軟話,倒也能糊弄過去。


  而唐雪見常年養在深閨之中,哪裏見過市井之間的罵仗?唐雪見罵人翻來覆去,不是“我要殺了你”,就是“我叫我弟殺了你”。


  這兩人,一個有心讓著唐雪見,一個罵人實力著實不怎麽樣,一旦罵起來,戰況往往十分焦灼。


  真是棋逢對手。


  將遇良才。


  這也許便是上天定的緣分吧。


  唐燭常常琢磨,景天從某種角度上,是個完美的姐夫候選人。


  識大體。


  懂交際。


  關鍵有耐性。唐雪見發起脾氣來,唐燭這個做弟弟的都忍不了,景天卻能心平氣和地問候唐雪見全家。


  這是何等的耐心!


  唯一的缺點,便是沒錢。可這也算不了什麽,景天沒錢,唐門有啊。唐燭本就不想受世俗勢力的負累,景天獨門獨戶的,剛好入贅到唐家,接手唐門堂主之位。


  到時候動起手來,可要留景天一條性命,若是殺了他,唐雪見怕是要孤獨終老了。唐燭心道。


  “我就不明白了,唐燭少爺那麽明事理的一個人,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刁蠻任性的姐姐。”景天說道。


  “小怡!”唐雪見喊道。


  站在她背後的丫鬟走到唐雪見身側。


  “去,跟何必平說一聲,把永安當收回來。”唐雪見說道。


  唐燭雖然把永安當給了景天,可在這渝州城裏,唐門家大業大,想要收回一個永安當,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等一下,我說,堂堂唐家大小姐,”景天弓著身子,嘴角上揚,擠出一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沒必要跟我這個小人物過不去。您大人有大量,有大量。”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管,我可不管什麽大人物小人物的,你得罪了我,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除非你給我道歉。然後跑到大街上連喊三聲,我是小混混。”唐雪見說道。


  “我拒絕。”景天挺直了腰板,語氣強硬了許多,“我不但不會道歉,我還要批評你。”


  “啊?”唐雪見懵了。


  景天向來能屈能伸的,怎的今日如此硬氣?

  “你看看你,”景天一指唐雪見,“堂堂唐家大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如此精致的麵容,你竟然讓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是個人都能欣賞,簡直是暴殄天物,這是對美的褻瀆!”


  “啊?”唐雪見持續懵逼中。


  “還有,這渝州城裏,數你最美,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就不覺得羞愧麽?”景天說道。


  “我羞愧什麽?”唐雪見說道。


  “那些平凡的女子,見了你就要無地自容,羞憤難當,甚至有自絕於世的念頭,你簡直就是一個女魔頭,殺人不眨眼。”景天說道。


  “要你管?”唐雪見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樂開了花。


  “最關鍵的不是這個,大小姐你如果隻是漂亮,那還罷了,關鍵是你蕙質蘭心,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見了你之後,渝州城的小夥兒茶飯不思,硬生生地提高了自己的擇偶標準,還說什麽……什麽巫山……什麽滄海的……”景天說道。


  “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唐雪見得意地說道。


  “是是是,小的沒有讀過書。大小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景天說道。


  “哼。”唐雪見扭過頭去,“我不想跟沒讀過書的人說話。”


  景天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是能屈能伸的英雄人物。唐燭暗自點頭,心中對景天更是滿意。


  等到此間事了,將六界靈氣煉化一空,就帶著唐雪見去永安當提親。


  這樣適合唐雪見的好夫君還能去哪裏找?

  若是景天不樂意,便將景天擄到唐家堡,酒菜裏下點兒藥,來個霸王硬上弓,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可就由不得景天不樂意了。


  不過,景天和唐雪見是天定的緣分,或許到時候用不著唐燭從旁使力,倆人就勾搭到一起了。


  “哈哈哈。”清微道長撫須而笑,“景天和雪見姑娘還真是天生一對。”


  “誰?”


  “誰?”


  景天和唐雪見幾乎同時說道。


  “我?他?”


  “我?她?”


  不約而同。


  異口同聲。


  “清微道長不要說笑,本大小姐怎麽會看上他?山雞怎麽配鳳凰?”唐雪見說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切皆有天意。”清微道長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天意要是不管用。


  我就親自動手,將你們撮合到一起。


  唐燭為唐雪見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什麽天意不天意的?我討厭他還來不及。給我一個看上他的理由先?”唐雪見說道。


  “貧道雖然未曾經曆過,卻也見識過幾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清微道長看了徐長卿一眼,“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麽?雪見姑娘,等你愛上一個你討厭的人的時候,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唐雪見若有所思。


  丫鬟小怡走到唐雪見身側,湊到唐雪見耳邊,說道:“小姐,清微道長是客,讓他們站在門口,有點兒不合禮數。”


  唐雪見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引著一行人來到大堂。


  分賓主落座。


  “老堡主近來可好?”清微道長問道。


  “好得很。自從治好了消渴之症,爺爺就閑不住了,剛好三叔伯也退了下來,倆人每天釣魚下棋,日子過得十分巴適。”唐雪見笑道,“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依我看,清微道長您今天就住在唐家堡,嚐嚐我親手做的魚湯。”


  你做的魚湯,在唐門中的劇毒裏也排的上號。


  唐雪見的話,勾起了唐燭不好的回憶。


  唐燭六歲那年,過生日,唐雪見突發奇想,非要給一家人親手做一頓飯。


  其中就有一道魚湯。


  那一天,唐門高層一齊倒下了。


  唐坤。


  唐泰。


  唐益。


  一家人整齊地躺在地上。


  昏睡不醒。


  像是一排晾曬的地瓜幹。


  唐門中人各種解毒的手段都用上了,怎麽都叫不醒。


  甚至有人都提議操辦後事了。


  一連三日,眾人這才醒轉。


  自此以後,唐坤就再也沒允許唐雪見進廚房。


  唐燭至今沒有想明白,明明是無毒的食物,經過唐雪見之手,為何帶上了奇毒?

  難道唐雪見是被埋沒的煉毒高手?

  恐怖如斯。


  一念至此,唐燭的肚子又隱隱作痛了。


  “對了,道長,你們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麽要緊的事麽?”唐雪見說道。


  “哦,”清微道長目光一轉,手不自覺地搭上了胡子,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一種猶豫中帶著一點兒不好意思的情態,“貧道這次來,是想請雪見姑娘幫一個忙。”


  “幫什麽忙?”唐雪見問道,“道長盡管說吧,但凡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貧道想……請唐姑娘,幫忙對付唐燭小友。”清微道長捋著胡須,說道。


  “沒問題。”唐雪見答應地很幹脆。


  嘚。


  “清微道長”吃了一驚,一個不注意,揪下一小撮胡子來。


  嗯?

  唐燭雖然早就料到唐雪見會答應清微道長,可他沒想到唐雪見會答應得如此快。


  不假思索。


  好歹是親弟弟。


  至少表麵上是骨肉至親。


  說賣就賣。


  毫無壓力。


  不愧是唐雪見。


  “雪見姑娘就不問問,貧道為什麽要對付唐燭小友嗎?”清微


  “我自己的弟弟,我知道。”唐雪見從座位上站起來,“小燭從小就調皮,無法無天,他五歲就敢去盜毒經偷學,還把這事兒栽贓到我身上。他做出什麽事兒,我都不意外。道長既然來找我,想必小燭這次犯了大事。身為小燭的姐姐,弟弟做錯了事,做姐姐的自然要糾正他,這件事我義不容辭。”


  “雪見姑娘高義。”清微道長歎道。


  噗通。


  唐雪見跪倒在地。


  咚咚咚。


  唐雪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頭,把腦門撞得咚咚直響。


  “雪見姑娘這是為何?”徐長卿連忙去扶。


  唐雪見拍開徐長卿的手,說道:“道長有什麽吩咐,我絕不推辭。隻不過,小燭是我弟弟,無論他是殺人放火,還是劫掠遊商,做了什麽錯事,他終究是我弟弟,雪見不求別的,隻求事了之後,道長留他一條性命。”


  “道長廢他武功也好,挑斷他手筋腳筋也好,千萬不要傷他性命,求您了,雪見給您磕頭了。”唐雪見咚咚咚又磕了三個響頭。


  “雪見姑娘,起來吧。”清微道長說道,“唐燭小友是個好孩子,隻不過一時行差踏錯,誤入歧途,還是能糾正過來的,貧道向你保證,絕不取他性命。”


  徐長卿連忙把唐雪見扶了起來。


  “清微道長”把跟景天一行人說的話,對唐雪見說了一遍。


  “道長,您說吧,要我怎麽幫您?”唐雪見說道。


  “貧道曾和唐燭小友交手,發現他早已舍棄了肉身。他的身體是由邪念和補天神石的混合物構成的,無比堅硬,根本沒有辦法打破,隻不過他的體內有五種奇特的能量,金木水火土,五行交匯,行成他的五髒六腑,我們如果能把這種五行能量除去,就能從內部消滅他。”清微道長說道。


  “消滅?”唐雪見皺起眉頭。


  “打敗,打敗。口誤而已。雪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清微道長笑道,“唐燭小友體內五行能量相生相克,渾然如一,要想破壞這個穩定的結構,就需要尋找與唐燭小友相關的五行之物,用矛盾之血,將這五行之物化作逆五行之物,送入唐燭小友的體內。”


  “掌門,按您這種說法,五行能量存在於唐燭兄弟的體內,我們是無法突破他的軀殼的。”徐長卿說道。


  “的確如此。”清微道長說道,“不過,人有七竅,別的不說,鼻竅就和肺相通,我們可以在這個方麵下功夫。”


  “矛盾之血又是什麽?”景天突然說道。


  “似死而生,似正而邪,似雌而雄,這種血液,便是矛盾之血。”清微道長說道。


  “得了吧。老頭,我還不知道你們,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就喜歡搞這種彎彎繞繞讓人雲山霧罩的話,叫人摸不著頭腦。”景天說道。


  “清微道長”微微一笑,也不惱。


  “那我能做些什麽?”唐雪見說道。


  “要找尋跟唐燭小友相關的五行靈物,猶如大海撈針,太過困難,必須要有一物,沾染了唐燭小友的氣息,充當信標的功用。”清微道長說道,“雪見姑娘,可以唐燭小友平日喜歡把玩的物件,若是沾染了唐燭小友的鮮血的,那便更好了。”


  唐雪見略加思考,滄浪浪長劍出鞘。


  劍身上有一塊血汙。


  正是唐燭在安寧村為她“開光”的那一把。


  “這個,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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