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仙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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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靈丹？”唐益眉頭擰巴到了一起，”你從哪知道這個名字的。”
“從毒經之中。”唐燭說道。
“天仙靈丹練成百餘年前，因為太過陰毒，被曆代堂主視為禁毒。配方早就已經失傳了啊！”唐益說道。
“啊？”唐燭驚得差點從床上蹦下來。
天仙靈丹，是唐門最為烈性、最為邪惡的毒藥。當一個人中了天仙靈丹之後，就會化作沒有理智、攻擊極強的毒人，而一個普通人被毒人咬到或者抓到，也會變成毒人。因此，唐門毒經了提到這種毒藥時也隻是一筆帶過，沒有詳細講述這種毒藥的配方。整個唐家堡懂得收藏此毒的也唯有唐益了。而此刻，他卻說天仙靈丹配方失傳了？
不可能。
有貓膩。
“七叔你匡我。”唐燭仍不死心。
“你小子，為啥非要尋那天仙靈丹？”唐益說道。
“好奇。我就是想看看唐門第一奇毒究竟是什麽樣子。”唐燭說道。
“天仙靈丹毒性奇烈無比，而且無藥可醫，隻有我唐門的五毒獸才可以解毒。太危險了，不能給你。”唐益說道。
“七叔……”唐燭搖晃著唐益的胳膊。
“還不說實話？”唐益彈了他一個腦瓜崩，“我就知道你小子，突然要這種天下奇毒，定然沒安什麽好心思。”
“七叔，你知道內丹術嗎？”唐燭麵色一肅。
“那不是修仙者神神怪怪那堆玩意嗎？這跟天仙靈丹有什麽關係？”唐益道。
“我曾聽人講過，內丹術共有三重品階。”唐燭道。
“說來聽聽。”唐益道。
“下品內丹術，以丹田作爐，呼吸為風，經脈為火，精氣為藥，煉成九轉金丹。”唐燭道。
“中品內丹術，以身體作爐，七情六欲為風，喜怒哀樂為火，所思所想為藥，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唐燭微微一頓。
“上品內丹術，以天地為爐，春夏秋冬為風，晝夜變換為火，自身為藥，身法天地，複歸自然，經大劫，得大道。”唐燭說道，“毒術何嚐不是如此。”
“我欲把六界作爐，生死作風，眾生作藥，這天仙靈丹，就是我所缺的丹爐裏的那簇火啊！”唐燭越說越激動，幹脆從床上站了起來。
唐益後退一步。
他原本以為唐燭跟他的想法一致，想要拿天仙靈丹跟霹靂堂堂主羅如烈交易，謀求唐門堂主的職位。
沒想到，他所思所想如此之大！
這唐門，這渝州城，乃至這人界，在他眼裏，都隻是一個踏板。
唐益感覺自己仿佛喪失了言語的能力，嘴唇動了幾下，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過了許久，他歎了口氣，說道：“我不如你。”
“七叔……”
“你不用安慰我了。”唐益說道，“天仙靈丹的配方的確已經失傳了。不過我這裏還有兩瓶母液。”
“母液？”唐燭問道。
“對，隻要一個人中了天仙靈丹的毒，他的身體就會成為劇毒的溫床，他的血液、指甲、牙齒裏都將蘊含天仙靈丹的毒，任何人被抓到或者咬到，都會中毒。我們將最初的這瓶藥稱為母液。而從毒人身上取到的血液稱為子液。”唐益解釋道，“不過我已經把一瓶藥給了霹靂堂堂主羅如烈，他答應幫我謀求唐門堂主之位。你要想清楚了，一旦你拿了另一瓶天仙靈丹，日後羅如烈事發，可能會牽扯到你身上。”
“羅如烈賊子野心，他恨不得唐門毀於一旦，怎麽可能幫七叔你坐穩這唐門堂主之位呢？怕是不與虎謀皮，最後兩手空空。”唐燭笑道。
“你這臭小子，怎麽還打趣起七叔來了。”唐益說道，“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放心吧七叔。我會幫你處理好手尾的。帶好弓箭和長矛，與虎謀皮，又如何？”唐燭豪氣頓生。
“是啊，”唐益仔細地看著唐燭，仿佛要把他印進眼裏，“我這一輩子，前半段活在仇恨裏，後半段活在勾心鬥角裏。回頭望去，路已經走了一半多了，還是碌碌無為，還是在耍著那些小機鋒，再改，卻也來不及了。所以，小燭啊，我真的想，真的想活久一點兒……”
“看看你能走得多遠啊。”
……
“小燭，這是我煮的雞湯。”唐雪見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個被打得半死的弟弟，在廚房裏忙活了一陣，提著個小罐子就衝進了唐燭的房間。
連門都沒敲。
好氣啊。
看著這黑得看不見底的的雞湯，唐燭訕笑道：“雪見姐，你真有煉毒的天賦。”
“快點兒趁熱喝了吧。”唐雪見眨巴著眼睛，很是期待。
“雪見姐你來的正好，我正要運功療傷，麻煩你幫我護法。”唐燭連忙轉移話題。
唐雪見鼓起來嘴，氣嘟嘟的，像隻包子。
唐燭不理她，調正了身子，眼觀鼻，鼻觀心，抱元守一，當即運起功來。
真氣自下丹田起，經任督二脈，又回到下丹田，完成一個循環。
白色的熱氣自他頭上升起。
身上的傷勢也在迅速恢複。
雖然趴著療傷並不雅致。
唐雪見有些無聊，索性擺弄起唐燭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
乒！噗！哢嚓！叮！
一時失手，這些丹瓶掉了一地，紅的，白的，藍的，各色的粉末撒了唐雪見一身。
好在這些毒都是唐燭平日裏練手之作。沒有什麽致命的劇毒。
唐燭長呼了一口氣，從床上跳了起來，扭頭，大吃一驚。
“雪見姐，你臉怎麽綠了？”
他的目光落到地上那堆碎瓷片上，瞬間明白了一切，“我去找解藥。”
“不用不用，休息一會就好了。”唐雪見感覺自己嘴唇有些麻。
“那怎麽行，你的臉綠得跟蛤蟆似的。你等一下。”唐燭開始翻箱倒櫃，“馬上就好。好在這些毒藥的毒性都不大，以後可要注意些。”
唐燭抱著一堆罐子站起身來的時候，唐雪見的臉色早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麵色紅潤，哪裏有中毒的樣子。
唐燭眼皮跳了跳，有些無語。
神樹果實化身的確是可以為所欲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