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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實力很強。」秦紅顏身旁,那國字臉龐的男子,眼神有些凝重的緩緩說道。秦紅顏輕輕點頭,貝齒咬著紅唇,美目有點複雜的盯著白墨,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墨連半步天靈境都沒達到,但眼下他已成為了聲名崛起之輩,多少大人物栽在了他的手中。「無事不登三寶殿,各位突然找上門來,不會是看中我們手中的印記?」白墨微微一笑,倒也並沒有因為這兩大勢力的突然而來有所動容,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面對著那些所謂的十大超然勢力,也並不會如何的懼怕。「白墨兄說笑了,如今在這裡,敢打你們主意的人,可並不多」秦牧笑了笑,旋即話音一頓,道:「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與白墨兄合作一番。」「合作?」白墨一怔。「白墨兄既然已經與閻域交過手,想來應該也知道地煞聯盟以及四大魔宗的傳承者?」秦牧道。「嗯。」「四大魔宗的傳承者,其中的閻域已被你們解決,但卻還有著三方強大勢力正在等著我們的上門,而且其中,饕鬄宗的傳承者,更是由十大超然勢力之中的天域所獲,他們的實力,非常強,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如今這三大勢力已是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我們,我們想要抵達萬召山,則必須通過他們的封鎖。」說到此處,秦牧苦笑了一下,道:「我們已經和血印門,森古殿交過手了,算是不分上下,不過天域太過強大,若是他們聯手的話,我們根本無法闖過去。」望著秦牧臉龐上的苦笑,白墨眉頭也是微皺,三大勢力聯手,而且其中還有著一個十大超然勢力的狠角色,這種陣容,即便是他們恐怕也很難獨自衝過去。「地煞聯盟與上蒼聯盟本就是極其的對立,而為了獲得傳承,他們必然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這場戰鬥,恐怕我們誰都逃不過去。」閻夜也是聲音低沉的道。「天域,實力如何?」白墨問道。「很強,天域號稱有三魔,老大魔真,老二魔禹,老三魔輒,都是踏入了生死境的強者,而且在他們麾下,也有著一些實力不俗之人。」秦牧抿了抿嘴唇,聲音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忌憚。同為超然勢力,但天域的實力,卻遠非他們可比。「三名生死境的強者……」聽得這話,白墨身後柳奎等人皆是面色劇變,這十大超然勢力的實力竟然恐怖到了這種地步么。「果然很棘手啊。」白墨眼神也是湧上一抹凝重之色,這恐怕是他進入遠古遺迹后,所遇見陣容最豪華的勢力了。三名生死境,想來足以橫掃秦牧等人。難怪他們始終不敢獨自深入,而是要尋上他了。「你們想要我們去對付天域?」暮雪紅唇微微一撇,笑道。「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如今能夠對付他們的。恐怕也只有你們了。」秦牧苦笑一聲,有點尷尬,這種合作,白墨等人所要面對的,卻是最為難纏的對手。「我們現在算是站在一條船上,白墨,如果我們被天域他們解決掉,你同樣會陷入四面楚歌,所以我們別無選擇。」閻夜低沉的道。「如今誰都知道天域他們已在森林深處布局等著我們,除非我們現在退出這場爭奪。不然的話此局,非戰不可!」白墨眉頭緊皺,卻並未回話,千辛萬苦來到這最後的地方,如果就這麼逃避。任誰都不甘心吧。望著白墨陷入沉默,那秦牧與閻夜等人也是不再說話,但那心跳卻是不知不覺加劇了許多,眼前的白墨,算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天域抗衡。而唯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也就只有如今名聲直逼這些十大超然勢力的白墨一夥了。秦紅顏玉手悄然的緊握著,凝固的氣氛讓得她有種呼吸都感到困難的錯覺,她能夠感覺到身旁眾人的緊張,他們,正在等待著白墨的回答。因為眼前的人,算是他們最後的救星。她的美目複雜的盯著沉默中的白墨,百感交集,誰能想到,那個曾經在她手中分外狼狽的青年。在短短時間中,竟已是強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連他們的最終結局,都是在他的一言之中。凝固的氣氛,持續了好半晌時間,方才被白墨長長的一口吐氣所打破,他目光微抬,望著那緊張無比的秦牧等人,輕聲道:「血印門與森古殿,你們能夠對付?」「只要天域不插手,這兩大勢力,我們能搞定!」秦牧與閻夜眼中浮現一抹激動,沉聲道。「既然這樣。」白墨嘴唇抿了抿,旋即唇角陡然掀起一抹相當狂熱的弧度。「那天域,就交給我們。」秦紅顏貝齒咬著紅唇,美目盯著那張掀起狂熱弧度的年輕臉龐,妖嬈的臉頰,漸漸的湧上一抹異樣的緋紅,這個時候白墨的吸引程度,蓋過了她以往所見過的任何優秀男子。她不知道這場局最終會如何,但她卻是知道,接下來的這場大戰,這個男人,會成為百朝森林中最為矚目的存在。「白墨兄答應了?」秦牧以及閻夜的臉龐上,皆是在此刻被一種激動與欣喜所充斥,他們原本以為勸服白墨與他們合作會相當困難,畢竟他們要後者等人去對付的,可是那十大超然勢力之一的天域,而眼下白墨的點頭,無疑是讓得他們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白墨笑笑,沒有誰樂意去跟那種十大超然勢力的妖孽人物對碰,他也同樣如此,但也正如秦牧他們所說,現在的他們,沒有選擇,天域三大勢力擺下這場局,顯然就沒想過要輕易的放過他們,所以,除非他們現在放棄百域爭霸,不然的話,與天域對抗,在所難免。而想要讓白墨放棄這百域爭霸,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可能放棄,那便只有迎戰一途了。天域的實力的確極為強悍,但真要徹底拼起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畢竟如今的白墨一夥,也是底蘊相當之厚。「三名生死境,你也敢答應下來。」暮雪背負黑色長劍,漫不經心的道。話雖如此,但她也對白墨的膽識有些佩服。聽得他這話,秦牧等人都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射而來,暮雪那漂亮卻透著冰寒的臉頰讓得他們有些恍惚,不過卻並沒有人心生小覷,這段時間關於白墨一夥的傳聞他們也是聽說過不少,其中自然也不乏有關暮雪的消息,因此他們也是明白,眼前這個俏美少女,究竟是如何的深不可測。「如果沒你在,我可不敢應戰。」白墨看著暮雪,似是開玩笑的道。「放心吧,我跟著你還有事,這些人都無法阻擋你。」暮雪淡淡的道,言語間有著難掩的自信,雖然難以接近,但她的傲氣,已是深入骨髓,無法抹除。「秦牧兄,帶路吧。」見狀,白墨也就不多說,偏頭對著秦牧一笑說道。「嗯。」秦牧連忙點頭,然後也不多說廢話,直接轉身率先在前帶路,而後閻夜等一大批人馬也是緊隨而上,而白墨等人,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之後。三波人馬匯聚在一起那氣勢相當不弱,再加上秦牧,閻夜,白墨等人都不是無名之輩,因此當他們穿行在這森林時,倒是引來不少驚異目光注視。「那白墨怎麼會和秦牧等人在一起?」「嘿,他們都是四大玄宗的傳承者,據我所知,如今那四大魔宗的傳承者,已是在萬召山下布局等著他們,那饕髫宗傳承者的獲得者,可是十大超然勢力之一的天域,有他們阻攔,白墨這些人又怎敢再單獨行動?」「看來他們這些真要倒霉了,天域三魔可不是省油的燈啊,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生死境強者……」「話也不能這麼說,天域實力不弱,但白墨一夥也不簡單,昨日閻域找他們麻煩,最終只是白墨與那少女出手,便是將他們徹底擊潰,這等實力,也不會太過於的弱於天域,真要爭鬥起來,鹿死誰手都是未知之數。」「走,跟去看看,這種大戰,若是不觀摩一番,簡直太可惜了!」本就火暴的森林之中,一時間也是因為白墨他們這一大波人馬的掠過而變得有些沸騰,畢竟這段時間,白墨一夥的名聲直逼十大超然勢力,誰都知道他們將會成為本屆百域爭霸之中的黑馬,因此,當這種黑馬以及類似天域這種老牌超然勢力對抗起來時,方才會令得他們如此的激動。而對於周圍那陡然間轟動起來的森林,白墨一行人卻是並未理會,他們的目光皆是望著森林深處,身體之上,隱隱有著火熱戰意澎湃。他們知道,接下來的那場戰鬥,必將震動這片區域!百朝森林面積雖說遼闊,但以這裡大多數強者的速度來說,飛越其中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只不過為了想要奪取足夠的印記來令得自己踏入最後的空間,卻是需要經歷重重近乎殘酷般的戰鬥。當然,即便是如此,但能夠在這個時間段抵達百朝森林深處的人,卻也並不在少數,而這些人都是有著一個相同之點,那便是都擁有著極強的實力。萬召山南面山腳,是一片龐大的亂石之地,這裡地形相當怪異,一些巨石甚至高達百丈,儼然一座座小型的山峰。這裡是通往萬召山少數的幾條必經之道,從南面而來的強者,幾乎必須從此處經過,方才能夠登上後面的那座萬召山。而此時,這一片亂石之地,周圍的諸多巨石之上,已是有著不少的人影矗立,隱隱間,空氣之中,有著冷若刀鋒般的森然之氣回蕩。在這片亂石之地最中央的位置,有著十數道身影靜靜盤坐,他們並沒有刻意的催動著靈力,但在他們周身,依然是有著靈力形成風旋旋轉呼嘯,發出低沉的嗡鳴之聲。氣氛壓抑,風雨欲來!而這種波動,又是以巨石最前方三道身影最為猛烈,這三人皆是身著暗黑長袍,長袍之上,有著骷髏圖紋,長袍隨風而動時,那骷髏彷彿要破衣而出,猙獰噬人。三人的模樣,有著一分神似,強大而驚人的靈力威壓,從他們體內若有若無的擴散而開,籠罩著整個亂石之地,令得周遭不少人面色都是有些變幻。咻!一道藍色倩影突然從遠處破空而來,最後在這片亂石之地上尋了一處巨石落下,那窈窕般的身姿,正是先前與白墨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千韻。「煮然擺出這麼鄭重的架勢……」千韻望著那亂石中央的三道盤坐身影,美目微凝。「呵呵,看來這天域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裡將那白墨一夥一網打盡了……」突然有著一道笑聲從千韻身後傳來,而後她便是見到一道身影輕飄飄的在其身前落下,那是一名身著月白袍服,背負三尺青峰的俊朗男子,在其腳尖落下,隱隱有著一種凌厲的劍芒四散而開,令得落腳處的巨石都是崩裂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紋。「輕風,你又慢了一步。」千韻嫣然笑道。「在北邊遇見了飄渺劍宗的那個傢伙,跟他糾纏了一下,所以晚了點。」背負著三尺青峰的男子笑道。「哦那個嗜劍如命的傢伙么,現在實力怎樣了?」千韻黛眉微揚,道。「也晉入生死境了吧,嘿。飄渺劍宗的劍術的確不凡。絲毫不弱於我們仙域的仙劍術。」男子贊道。「這三兄弟。擺這陣勢,倒是挺嚇人的啊,那白墨一夥敢采應戰么?」男子突然看向亂石之地,望著這等陣仗,不由得戲謔道。天域三魔,皆是生死境初期的強者,其實力處於這百域爭霸頂尖位置,這名為輕風的男子。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他們竟然會出手擺這種局來對付白墨一夥。「這次你恐怕想錯了,我見過白墨,是個挺有趣的傢伙,而且他們的實力,也是相當不弱,即便是天域要對他們出手,勝負也是未知之數。」千韻輕笑道。聞言,輕風挑了挑眉,有些不置可否的道:「我倒是覺得恐怕他們不會出現。天域三魔的厲害,你應該很清楚。」千韻一笑,玉手輕握,美目望向那道通向萬召山的必經之道,輕聲道:「小看他們,是會付出代價的,一個無門無派的人,能夠走到這裡,毅力,潛力,心計,缺一不可,輕風,若是你沒有來自仙域的那種底蘊,你認為,你能夠一步步的走到這裡,並且擁有著直逼十大超然勢力的名聲么?」輕風怔了一下,臉龐上的戲謔這才微微收斂,沉默了半晌,緩緩的道:「難……」千韻微笑,尖俏的下巴顯得很是動人,她輕抬螓首,嫣然一笑。「所以,他們來了。」輕風猛然抬頭,只見得那遠處森林,破風驟然響起,一道道身影,夾雜著磅礴戰意,猶如一柄利劍,直射而來!「真的來了么……」這一霎那,亂石之地中,那緊閉雙目的三道黑袍身影,也是豁然睜開雙眼,磅礴靈力,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而此開!嗚嗚!磅礴靈力如同風暴般的席捲而開,整片亂石場地,都是在此刻掀起了陣陣颶風,飛沙走石,有種暴雨降至之感。當那必經之道盡頭傳來破風聲時,這亂石之地周圍那一道道目光也是在此刻豁然轉向而去,視線之中,有著許些驚色與期待。亂石之地中央,那三名黑袍之上有著骷髏圖紋的男子,眼神掠過一抹波動,而後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周遭天地靈力也是因為三人的強大氣息而有些泛起漣漪的跡象……「嘿嘿,真是夠膽,在這遠古遺迹,在知道天域擺下局后依然敢衝上來的人可不多了啊……」一道怪笑聲突然從那三道黑袍身影身後響起,而後兩道人影也是閃現而出。兩道身影,一人身著血紅衣衫,渾身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道,另外一人則是森白袍服,看上去陰氣森森,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血鷹,森羅,白墨一夥,我天域會對付,至於秦牧等人,便由你們血印門與森古殿解決,希望你們不會如同閻域那般廢物。」前面一名身著骷髏黑袍的人影淡漠的開口,他有著一對深陷的眼睛以及深深的鷹鉤鼻,給人一種相當陰沉的感覺,而他便是天域三魔之中的老二魔禹。「嘿嘿,魔禹大哥放心,秦牧那些傢伙跑不掉的。」對於魔禹這種淡漠話語,那血衣二人卻是不敢怠慢,當即連忙道,他們可是很清楚眼前三人手段究竟有著多麼的狠辣。而且他們的實力,也的確足以讓得他們感到畏懼。「呵呵,這白墨一夥能夠將閻域擊潰成那樣想來能力也不會弱的,不過在知道我們布下局后,依然這麼義無反顧的趕來,倒的確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那站在三人最前的一名骷髏黑袍之人微微一笑,他是三人中看上去最為溫和的人,但真要熟悉天域三魔的人卻是知道,這魔真,才是三人之中最為可怕的傢伙。這種可怕,不僅是實力,而且還有著手段狠辣程度。傳聞每一個被他奪取了印記的人最終都是徹底的喪命,沒有一個活口,這也是導致後來很多人在一見到這個煞星后,基本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直接便是將印記主動的交出,以求一條活命。「這裡是片不錯的葬魂地。」排名第三的魔輒,也是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瀰漫著令人心悸的寒意。在三人身後。那血鷹二人也是陰測測一笑。然後抬起頭來望著那片破風傳來之處。唰唰!破風之聲,逐漸的加劇,片刻后,這片亂石之地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是猛的匯聚而去,那裡,一道道身影,自林間破空而來,最後在那亂石之地外圍。緩緩落下。巨石之上的千韻以及其身旁的輕風,也是抬起目光,凝視著那群破空而來的身影,在那最前方,有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白墨!咻咻!而就在白墨一行人落至這片亂石之地外圍時,他們身後,也是傳出大批的破風聲,一道道緊隨而至的身影自四面八方落下,將這片亂石之地圍得水泄不通。「那三人,便是天域三魔。在他們身後的,便是血印門與森古殿的首領。都是跟閻域羅延一個層次的強者。」秦牧站在白墨身旁,目光凝重的望著那亂石之地處,三道迎風而立的骷髏黑袍身影,低聲道。白墨抬頭,盯著那三道渾身攜帶著狂暴靈力波動的人影,眼中也是掠過一抹凝重之色,他能夠察覺到三人那種強悍的實力。在周圍,顯然還有著不少三大勢力的強者虎視眈眈,不過這些人大多眼神戲謔,想來已是將白墨等人當做瓮中之鱉。亂石之地周圍,伴隨著白墨等人的到場,也是有著越來越多的人匯聚而來,但卻罕見的並沒有出現過於的混亂,這些本來因為那種氣氛有著瘋魔跡象的參賽者們,在那自天域三魔體內散發而出的強大壓迫之下,也是清醒了一些,他們知道,這裡的主角,並不屬於他們……在白墨的目光看向遠處巨石之上昂然而立的三道黑影時,那魔真三人的目光,也是停留在了他們的身上,當即臉龐上,緩緩的掀起一抹古怪笑容。啪啪!在那眾目睽睽之下,魔真手掌輕拍,輕笑道:你便是白墨吧,不管怎麼說,你們的勇氣倒是讓我挺欽佩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傳承的緣故,或許我倒是有跟你結交一下的想法。」「那恐怕在下有點高攀不起了。」白墨不咸不淡的笑道,他自然是能夠聽出後者言語間的那種譏諷。「將死之人,的確高攀不起,白墨,不要以為闖出了點名聲就夠資格在我天域面前張揚,說句不客氣的話,你還真沒這資格。」魔禹淡漠的道。「呵呵,資格這種東西,可不是靠嘴說出來的。」暮雪清麗臉頰上浮現一抹笑容,笑道。魔禹眼神微寒,如刀般的目光陰冷的盯著暮雪,猛的一指凌空點出,頓時一道螺旋勁風閃電般的呼嘯而出,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爆轟向暮雪,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