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嘉慶帝(五)--噩·夢
就在一片告饒恕罪聲中,貴妃和皇后,也一前一後的來了。原本貴妃聽到香嬪身體不適,心裡是極為歡喜的。可聽說皇上過來了,就假模假樣的過來探望。為了表示心意,還從宮裡,拿了好些珍貴的物件來。
這樣的話,既能和皇上親近親近,又能顯出和皇上夫妻同心。皇后深諳相處之道,自然想到了這裡。就也急巴巴的過來,帶了一堆的補品。
連她們都表示心意了,其他地位更低的妃嬪,豈有無動於衷的道理。就顧不得天色漸晚,紛紛帶人過來,又是送禮,又是探望。
就這樣忙到了天色全黑,眾人才隨著皇上散去。等人一走,香嬪馬上關緊房門,找出藏在鋪蓋下的錦囊。可裡面空空如野,錦囊不見了。她又仔細翻找了一番,將床鋪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卻是什麼都沒見到。
焦頭爛額的她,又把門外的太監宮女喊進來,讓他們跟著翻找。這些人,都是情報站,在清國發展的眼線。家人,也都控制在情報站手裡。所以用起來,也比較放心。
但無論他們把房間翻個底朝天,都找不到那個熟悉的錦囊。這讓如嬪本能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她千招萬招的錦囊,正好好的,在貴妃手裡躺著。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後宮里的女人,果然都不簡·單。那眼力見,也異於旁人。這貴妃娘娘,只從桌上沒燒完的,一星半點的碎發,以及如嬪眼角,未乾的淚痕,就像聞到騷·味的狐狸,馬上聯想到了什麼。
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從略微不整的床鋪下,找到了這個錦囊。
現在,她就拿出裡面的頭髮,笑得花枝招展。
自如嬪進宮以來,她就無時無刻的,想讓如嬪從皇上眼前消失。畢竟如嬪來了,她的宮裡就冷了。想那以前,一個月,皇上有大半個月會宿在她這裡。可現今,要不是有個皇子在身邊,皇上連她的宮門都不進。
何況如嬪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最好生養。以當下這聖·寵優·渥的處境,早晚會落個一兒半女。那樣的話,她的宮裡就更冷了。
只是如嬪身邊,防得跟鐵桶似的。無論她怎麼往如嬪身邊安插眼線,最後都會讓如嬪假借皇上之手,給三言兩語的打發走。然後又都莫名其妙的,死在她的宮裡。
弄得宮裡都在傳,她的住處有晦·氣。以致她不得不挪了住處,才讓這些謠言,不至於傷害到自己。不過她也不敢再往如嬪身邊安插·人手了。
畢竟那些人的死,顯然不是巧合。
那麼,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對她的警告了。
也算是讓她認識到,如嬪並不是面上那麼柔弱。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放棄了絆倒如嬪。而手中的錦囊,就剛好可以大做文章了。人逢喜事,總是精神爽。她臉上,也更是笑靨如花。在燭光的映襯下,笑容卻是那麼冷,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於是帶著滿心的歡喜,她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中。並且在睡夢裡,她還美夢成真。親眼見到美貌如花的如嬪,被皇上賜了毒酒。
為了解氣,她還走到如嬪的屍體旁,吐了幾口唾液。可突然間,本已氣息全無的如嬪,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那美貌如花的臉蛋,也速度極快的腐·爛。大量蛆蟲從如嬪臉上鑽了出來,很多蒼蠅,也爬滿了如嬪的腦袋。那惡·心的樣子,嚇得她魂都丟了。
更可怕的是,如嬪還用乾枯的手指。動作緩慢的,從眼眶裡,摳出兩個煞白的眼珠子。笑嘻嘻的,遞到她跟前。一隻只蟲子,則從如嬪嘴裡鑽進鑽出。
她想跑,想大喊,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就任憑如嬪,一點一點的接近自己。當那乾枯得只有指節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下顎時。她竟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墜入冰窟般的冰寒。
此時此刻,她想掙扎,想擺脫。可身體,卻僵·硬得,完全動彈不得。那化成厲·鬼一樣的如嬪,則哈哈大笑。聲音猶如滾動的石磨,異常刺耳。更多蛆·蟲,則隨著她的笑聲,簌簌落地。
這時,如嬪竟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從鼻孔中,扯出一隻三尺多長,肥·碩無比的大蛆蟲。那手指長的溝·壑,滾動的贅·肉,看得人胃裡翻江倒海,作嘔不止。
可如嬪,卻將那肥蟲,吧唧吧唧的咬下一半。橙黃色的汁液,都濺射到她的臉上。更恐·怖的是,如嬪還將另一半,扭動的蟲身,慢慢塞進她的嘴裡。
最後終是極端驚·懼的,從睡夢中驚醒。她這才驚覺,只是噩·夢一場。但跟著,她就覺察到了不對。因為房間中,竟有光亮。而她睡覺之前,明明讓宮女熄燈了的。
那現在,怎麼會有光亮呢?
同時她還嗅到了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怪味兒,身上,也冰冷無比。手指動了動,發現被子都是濕漉漉的,好像被水打濕了。弄不清楚狀況的她,只好喊著守夜的宮女。想讓她們進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但她剛一出聲,嗓子就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說出的話,也是嘶啞無比,細弱蚊蠅。她還以為,是做噩·夢嚇得。趕緊再出聲,卻發現嗓子更加疼痛,聲音,也依然嘶啞、柔弱。
驚懼之下,她的腦袋,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於是驚慌失措的,掀開被褥。噗通一聲,好像有個東西,從她床上滾了下去。那股令人不適的味道,也陡然加重了百倍。她立即捂住嘴巴,忍住要吐出來的穢·物。
同時用纖弱的雙臂,慢慢支起身子。卻忽然瞧見,自己手上都是殷·紅的鮮·血。嚇得她,立即叫出聲來。可喉嚨一痛,喊出來的,也只有蚊子般的嗡嗡聲。
藉此,她更是發現,床上都是大灘大灘血水。不僅被褥、床鋪都被濕透,她身子的衣袍,也都被寖濕。顧不得其它,她立即害怕的,從床上爬起來。同時扯著自己的衣服,想讓身體,不再那麼冰涼。
卻不想,一轉頭,就見床前的帷帳上,正吊著一顆人的腦袋。那圓睜的雙眼,扭曲的面孔,嚇得她,頓時全身癱軟,失去了力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