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鐵匠鋪的大叔
硬拉著阿山來到鐵匠鋪，阿山怎麼也不肯進去，沒辦法的趙前楓只好自己拿著那把大劍進去。
現在的鐵匠鋪沒有顧客，櫃檯前面也沒有人，只聽見後面房間傳來有節奏的敲打聲。
敲擊的聲音很有韻味，彷彿是一首音樂般，一點不讓人感到心煩。
「有人嗎？」趙前楓喊了句。
沒人理會，敲擊聲依然持續不停。
順著聲音，趙前楓進入後面的房間，一進門就覺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室內一個中年大叔正在揮舞鐵鎚敲擊著通紅鐵片，一個年輕人則不停用工具將鐵片摺疊。
即使趙前楓進去，兩人依然沒有理會，繼續自己的工作，敲擊的聲音一直未曾停頓，一直到一把劍胚成型，大叔才停下來擦擦汗，看著趙前楓。
「什麼事？」
趙前楓連忙把劍遞過去，大叔單手把劍抽出來，撇了下嘴：「質量一般啊，說吧，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這把劍有點重，請問能不能減輕點……」
趙前楓有點驚奇大叔的力氣，單手抽劍，而且還很輕鬆自如。
不愧是打鐵的。
大叔看看趙前楓：「這把劍對你而言不算重啊，你剛才拿著這劍也站了半天，看你遞過來時很輕鬆啊，難得你這幅體格。」
「這大叔眼光夠毒的。」趙前楓由衷佩服。
「這不是我用的，是我朋友使用的。」趙前楓急忙解釋。
「用40斤覺得輕，可這60斤又重了點。」
「叫他進來試試。」中年大叔掂著這劍說道。
急忙將阿山拖進來，看著阿山的體格大叔點點頭：「40斤對他來說是輕了，不過60斤的重劍他根本無法長時間使用。」
「這樣吧，會打鐵嗎？」大叔問阿山
「在青木鎮學過，會一點。」阿山還沒明白。
大叔將鐵鎚遞給阿山，從火爐中取出一塊通紅的鐵錠。
「來試試。」大叔對阿山說。
阿山脫下上衫，接過鐵鎚開始敲擊起來，在飛濺的火花中，鐵錠慢慢變成長長的鐵片，大叔很快將鐵片摺疊，阿山繼續敲打。
趙前楓覺得有點不同，阿山敲擊的聲音雖然依然是有節奏的連續，但是聲音和大叔敲擊時不同，在趙前楓耳朵里，這是噪音。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聲音慢慢不在連續，而且輕重不一起來。
「好啦，你休息下。」大叔的眼裡有點讚賞的意思：「是打過鐵的，還不錯。」
裡面還是熱，大叔招呼兩人到外面去，簡單擦擦汗，大叔對阿山說：「剛才看你的打鐵的情況，我估計你現在最合適的重量就在48斤以下。」
看看阿山有點失望，大叔鼓勵道：「只要你每天都能鍛煉，幾年後你就能輕鬆使用60斤的重劍了。」
「這把劍表面光鮮，實際還是有雜質，正好也就回下爐。」
「那費用是多少？」趙前楓問。
「2枚金幣。」
「啊！」阿山大叫起來：「我買這把劍才2枚金幣。」
看著馬上沉下臉的大叔，趙前楓急忙說：「不貴不貴，一把趁手的兵器，才給2枚金幣，夠划算了。」
趙前楓迅速掏出2枚金幣遞過去，看看阿山還要開口，趙前楓惡狠狠的瞪過去，阿山沒敢說話。
「我這朋友過幾天就得去參加學院的入學測驗，這幾天正加緊練習，您看能不能儘快……」
「沒問題。」大叔樂呵呵接過金幣，轉身和徒弟進入工坊。
「阿楓……要不……我們進去看看……」阿山這時開口問趙前楓。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劍柄被扔在一邊。
「那是我的……」阿山小聲對趙前楓說。
「閉嘴。」趙前楓說。
那個年輕人正拿著一個鼓囊的皮囊向火爐吹氣，而中年大叔眯縫著眼看著火爐的火眼，觀察火焰。
不一會，大叔打開火爐，年輕人將通紅的大劍夾了出來，而大叔則揮舞起鐵鎚。
如音樂的敲擊聲再度響起。
趙前楓和阿山都專註的看著大叔揮舞鐵鎚。
阿山的眼裡，大叔每一次的揮舞鐵鎚都是那麼均勻，而且每一次動作都是將力氣用到極點，而且是用最小的動作換來最大的力度。
而在趙前楓眼裡卻是大不一樣，從最初開始進來，趙前楓就感覺出，那位大叔也是被動型吸取靈氣，周身雖然布滿靈氣，卻很稀薄。
然而在大叔揮舞鐵鎚時，他周身靈氣卻不自覺流動起來，慢慢彙集到揮舞鐵鎚的手臂，甚至通過手臂傳送到揮舞的鐵鎚，而帶有靈氣的鐵鎚在每一次砸落時，都有一部分靈氣進入器物。
趙前楓的感覺里，大叔的揮舞鐵鎚的手臂竟然是靈氣最濃郁的部位。
而身體其餘部分，竟然慢慢地吸取著靈氣，吸取的速度和數量，竟然遠超那些練武技的人。
趙前楓有點奇怪了，這是什麼技能，按照自己在管理學習的知識來分析，應該屬於自虐範疇。
但真心來說，趙前楓看不出大叔有任何自虐的情況，從大叔那專心致志的眼神里，只能看出大叔對這項工作的喜愛和用心。
「如果我用大叔的方式創造一種全新的技能，應該不算違反規則吧！」趙前楓心想。
大叔的鐵鎚繼續揮舞，敲擊的聲音繼續著，可是卻又有了變化，趙前楓清晰的感覺到，鐵鎚的打擊面，慢慢既然有了一絲水汽，一層薄薄的水膜。
「靠，法術！」趙前楓真的奇異了。
那把大劍在鐵鎚擊打下早已沒有劍的樣子，曾今的大劍在兩位鐵匠眼皮底下不停的變成鐵片，然後被摺疊，然後又成為鐵片，然後又被丟進火爐。
一把新的大劍就在這樣的折騰中成型了。
將劍柄裝好，大叔把劍交給阿山。
這把劍已經不再是先前模樣，沒有那耀眼的光亮，整個劍面沒有反光，上面是像鱗片一般的花紋，唯有在劍光滑的雙刃邊緣隱約有點閃出寒光。
「重量合適嗎？去空地試下！」
其實趙前楓看阿山那表情就知道那是滿意的不得了，青木鎮人淳樸的性格，喜怒都表現於臉上。
「大叔練過武技嗎？」趙前楓問大叔。
「哈哈，作為鐵匠，可能都練習過武技吧！」大叔沒有直接回答。
「學習過法術嗎？」趙前楓繼續問。
大叔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微笑起來：「就是那天上的煙花或者是雨？或者是地上不用柴的篝火？」
「那些只是其中之一吧。」趙前楓感覺到大叔話里透出的諷刺。
「哦。那樣高深的法術，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麼有能力去學。」大叔說：「真要有心，還不如去練武技。」
覺得大叔似乎沒有掩飾，趙前楓有點納悶了。
至少鐵鎚上的水膜，能夠判斷是靠『術』形成的，可那大叔卻說那樣高雅文藝的技能自己不會，不僅不會，而且還有點看不起。
至於趙前楓毫不掩飾讚美大叔技術高超，打鐵時動作優美，聲音悅耳動聽，大叔也就一句話：「無他，唯手熟爾。」
好吧，趙前楓也無語了。
不過大叔對阿山卻充滿讚賞，覺得阿山如果當個鐵匠，一定會是個好鐵匠。
「有一把好力氣，而且能夠熟練控制，身體動作也協調，不當鐵匠可惜了。」大叔很惋惜。
不過阿山可不這麼認為，青木鎮伐木，然後帝都打鐵？這可不是自己的人身，自己和阿楓可是青木鎮的希望和驕傲，自己的未來可是武道場大師。
告別大叔，兩人回到旅店，到了第二天，趙前楓讓阿山繼續找地方練習，而自己則準備到帝都綜合學院去看看。
一個學院在西北，一個學院在東南，要去綜合學院幾乎就要穿一座城市，而且，這不是青木鎮，是都城耀光，人族的帝都。
趙前楓根據地圖慢慢走著，留意傾聽四周人們的言談，分析著帝都的情況，大概到了晌午時間，趙前楓眼前出現一處廣場。
廣場正南有一座華麗建築獨自聳立，地圖上標註這就是帝都議會，東西兩邊的建築高度都沒有超過它。
而在廣場中央，一個圓形大花園，裡面是六角形的噴泉，噴泉中一座高高的石座，上面矗立著一副雕像。
遠處看，雕像是一個男人，一身黑衣，面向北方，兩腿微微張開，身體筆直，左手叉腰，右手指向前方。
花園周圍有一些人，有的在此休憩，有的就是遊玩，不過占多數的似乎是一些藝術家，他們面前多是擺放著畫架。
好奇的走過去，趙前楓先看看這些畫家在幹什麼，幾乎所有的畫家都在臨摹那副雕像，也有一部分在幫人畫像，不過背景還是那雕像。
看看那畫像，趙前楓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靠！」仔細看看畫像，抬頭在看看雕塑，趙前楓不由吐槽。
那面癱的似的表情恰似李天茂。
至於石塔整個內容全是讚揚歌頌這位上天給人族帶來的英雄，語氣之恭維和獻媚令趙前楓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再看看那雕塑，李天茂的眼睛遙望遠方，似乎根本沒在意腳下的人，不知是雕塑大師的深厚功底，還是趙前楓心裡作用，趙前楓覺得在它臉上竟然還能看出一絲嘲諷。
「還什麼英明神武，我看是千秋遺骨。」趙前楓憤憤不平：「榮耀歸你，然後我來填坑。」
趙前楓連學院也不想去看了，轉身就原路返回。
「乾脆就等到BOSS來處理，讓你降下級。」趙前楓邪惡的想。
回到旅館的趙前楓一連幾天只是早上起來看阿山練習，下午在周圍找些好玩的，然後回去睡覺。
終於這一天，耀光武技學院開始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