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激將法
不過常言道又老又精,不是沒有道理的。
像這種老樹成精,更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他說的話也不可盡信。
我心懷警惕問道:“既然你下如此重誓說不是你做的,我便信你幾分,不過你既然一直在白家院子裏,必然對白家情況必然有所了解,我且問你,白譚鬆和他夫人的魂魄,是誰拐走的,又被拐去哪了?”
老槐樹精的眼珠子,立馬開始骨碌碌亂轉起來,眼神飄忽不定,偷著一股賊氣。
我當即一巴掌將老槐樹精死死按在地上,同時厲聲嗬斥:“還想瞞我!”
老槐樹精的臉貼在地麵上都快擠變形了,哀嚎著連聲求饒。
“少門主饒命!少門主饒命啊!”
“想讓我饒命,還不趕緊把你知道的從實招來!”
老槐樹精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語氣十分為難的對我說道:“真不是小的有心想要瞞少門主,實在是小的不敢說啊,若是小的說出來,怕是被連根拔起,這幾百年的道行可就毀了,小的修行,不易,還請少門主高抬貴手!”
我聞言冷笑一聲。
“你修行不易是真,可就算白家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你若不說,也是幫凶!就不怕天罰嗎?!”
妖物修行本就有違天道,即便時刻小心謹慎,都不免要被天道毀去,如若又做了有損陰德的事,更別想修成成果。
老槐樹精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竅,神色猶疑著,看樣子是準備說了。
“這……”
我見老槐樹終於吐口,正準備仔細聽他道來。
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女人的嬌喝:“你們在幹什麽!”
抬頭,閆悅正麵露慍色的站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本來已經被我按住的老槐樹精,在看到閆悅的那一瞬間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突然爆起,一把推開我一頭撞在樹幹上,再次藏了起來。
我縱使知道閆悅有心瞞著我一些情況,看在她老公一家曾經幫過二叔的麵子上,卻也沒打算和她撕破臉,思量著不外乎就是我自己麻煩點慢慢探查的事。
我是萬萬沒想到,閆悅不僅隱瞞我事情的真相,還阻止我自己探查。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這哪裏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要不是有金蟾在,我都不想管這事了!
我也怒氣衝衝的看著閆悅。
“白夫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她身缺一魄,活人的陽氣淡,反而是死人的陰氣重,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她剛剛一定看到我是如何將那老槐樹精按在地上了的。
閆悅在我的質問下非但沒表露出任何慚愧的意思,反而理直氣壯的對我說道:“天機門少門主隻需要將我丈夫的魂魄召回就可以了,我家中的私隱,還請少門主不要插手。”
我差點被閆悅的話給氣笑了。
“我不查明真相,如何知道你丈夫的魂魄去了哪?又如何召回?”
閆悅聞言微微皺眉道:“你們不都會招魂的法術嗎?還是說你這個天機門的少門主隻是徒有虛名罷了,實際上一點真本事都沒有。”
嗬,想用這樣的激將法逼我出手,我真不知道是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蠢。
就不願意和這些門外漢談論道門中事。
未免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你當白譚鬆丟了三魂六魄是尋常的驚嚇走失?若是如此,你也不必拿著金蟾求到我頭上了!”
我對著閆悅怒氣衝衝說話之時,墨白在我身後不住的拽我的袖子,似乎在提醒我控製情緒。
我才不管那些。
雖說幫助白家渡劫是我天機門十年前的許諾,可再好的醫生也治不了不說哪疼的病人!尤其還在這跟我謊報病情!
我氣的猛一甩手甩開墨白拽著我衣袖的手,繼而聲色俱厲的對閆悅說道:“白夫人若是既不肯說出事情真相,又這樣阻止我們調查的話,別說是我天機門,即便是天上的大羅神仙下凡,也一樣救不了你老公,要不要你老公活,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撂下這樣一席話,我大步朝著樹林外走去。
那閆悅也真是滾刀肉。
我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她站在我身後竟連一絲要挽留的意思也沒有。
我帶著墨白氣衝衝回到客房,坐在床上皺著眉頭不說話。
墨白關上門,溜溜的湊到我身邊。
“你說你何必說那些話呢,這下算是將那個白夫人給徹底得罪了,也不知道咱們接下來幾天還能不能有飯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一個眼刀朝墨白射去。
墨白登時縮起脖子。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阻攔你去探查真相的,你看你威脅那個老槐樹精的時候,我不是也一直在配合你嗎?閆悅阻攔你你和我發什麽脾氣。”
“你還好意思問?我且問你,你這顆腦袋裏除了吃能不能想點什麽別的?”
墨白理直氣壯。
“吃是一個人做任何事情的基礎和根本,吃不飽怎麽幹活?餓著肚子隻會想如何填飽肚子,隻有吃飽了才會想別的,這是我們老祖宗幾千年傳下來的真理!”
如此理直氣壯的回答,竟讓我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那你現在是飽著的,你想想看,現在閆悅如此不配合,咱們還能怎麽辦?”
墨白仰麵倒在床上,然後十分無所謂的對我說道。
“多簡單的事,她不著急,咱們更不必著急,索性在這有吃有喝的,住豪宅,吃美食,如此神仙的日子,還怕和她耗不起?反正那個叫白譚鬆的既不是你老公又不是我老公。”
雖然墨白說的話沒什麽正經,但仔細一琢磨,確實有幾分道理。
索性白譚鬆是閆悅的老公,她還真未必能耗的下去。
然而凡事總有萬一。
正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萬一閆悅一狠心,就放任白譚鬆一輩子跟個植物人一樣,也不是沒可能。
我天機門是欠白家的,可不是欠閆悅的。
“不行,這事還是不能耗,這閆悅和白譚鬆之間也沒個孩子,白譚鬆就算是耗死了,她也還可以再找,不能賭,再說,此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毀我天機門的口碑?還是得再想辦法。”
墨白懶洋洋的掀開眼皮看我。
“那有何難?”
“怎麽?你可是已經有什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