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借陰錢
甚至她在得知自己丟了一魄之後,都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的神色。
反而是對著我和墨白說出那麽一大段恭維的話。
尋常人若是聽到自己的魂魄丟了一魄,早就嚇的屁滾尿流了吧?
看來閆悅身上,大有問題。
確定這一點之後,墨白打著哈欠對我說道:“ 那既然確定閆悅肯定有問題,接下來咱們是不是盯住這個女人就行了?”
我一聽墨白這話就知道,他這是懶到家了,一步也不願意多走。
但是我能如他所願嗎?顯然不能。
當即晃著食指對他說道:“你就不用想著偷懶了,這事怕是不簡單,我現在分析,這白家十年間突然變的如此財大氣粗都有問題。”
雖說這處院子是招財樹的格局,可這院子想要建設起來,其耗費的人力物力又豈會是小數目,這筆錢是哪來的?
種地賺出來的?
鬼才信!
想必白家必有什麽奇遇。
所謂世間因果循環,這奇遇也算是橫財的一種,若無此命倒獲此運,必有橫禍加身,如今的情形或許也和白家發際的辛秘有關。
我告訴墨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得繼續找這宅子的風水格局是否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同時盯緊閆悅,必要時可以從管家的口中打探打探消息,看看這位一直幫著白家料理家事的管家是否知道點什麽。
說定這些後,我和墨白方才下樓吃飯。
飯桌上,我假裝不經意的提起:“想當年我二叔因緣際會來到白家時,白家還是耕讀人家,想不到短短十年間,便已中興到如此地步,真可謂時移勢易,風水輪轉,吉星落福地。”
說完後,我便仔細觀察閆悅的神情。
閆悅的神情果然有些古怪。
可她還在強裝無事道:“不過是看準了時代發展的時機,運氣好,賭對了,這世上富豪莫不是因此發家,要說是吉星高照,倒也確實,還是時運眷顧。”
我端詳著閆悅的神情。
心道這娘們果然對我們有所隱瞞。
可再好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
當即繼續試探。
“可不知白家當年投的是哪一行?”
“額……”閆悅一下被我問住了,皺著眉頭不知如何作答。
半晌後才道:“這些年家中對互聯網行業多有涉足,實體行業也有,涉足的行業實在太多,我也不大記得一開始投的是哪一行了。”
閆悅說完對我笑了笑。
她笑容不免有些心虛。
我見狀在心頭冷笑兩聲。
白家並不是什麽傳承了千百年的大家族,底蘊深厚,後代踩在前人的肩膀上輕輕鬆鬆便能功成名就,一劫白丁乍然暴富,也是被架在錢堆上炙烤,怎能不燒的慌?勢必見人就要高談闊論自己的豐功偉績,即便稍稍低調,也不會如此三緘其口。
隻能說白家的第一桶金,定然來路不正,不好叫外人知道。
可如此隱瞞,和疾病諱醫又有何分別?
但我查看閆悅的神色,想必我便是說了,她也不會如實相告,看來隻能由我和墨白慢慢揭開白家的謎團了。
吃過晚飯後,我和墨白借著繼續相看宅邸,繼續在院子裏閑逛。
恰巧看到管家正指揮著園丁在院子裏澆水。
管家見我和墨白過來,回身對我們欠身道:“二位道友好。”
我瞧著管家,不免心思活絡。
於是問道:“啊,你也好,我們剛吃完飯,出來散散步消化消化,管家可吃過了嗎?”
管家是個沉穩的人,聞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吃過了。”
“那不如咱們一起走走?”我立馬相邀。
管家麵露狐疑,不過應該是考慮到我和墨白此時是家中貴客,興許是要問一下家中格局一類,便也沒有拒絕。
我三人於是繞著宅院緩步而行。
這種刺探之事也不好我一個人追著問,最好是談話間不經意打探,於是我對墨白使了個眼色。
墨白也還行,隻要不是和生死掛鉤的事,他都算穩妥。
當下接了我的眼神暗示,立馬狀似不經意的和管家閑聊:“我聽說白家發際到現在前後也就不到十年的時間,不知管家從前在哪高就?”
管家如實回答道:“從前在一戶姓呂的人家當管家,後來呂家移民,我就來到了這。”
“你來了可有幾年了?”
“算起來的話,也有八年了。”
“哦?那你豈不是比夫人來的還要早?”
“是這樣的,當時白家才剛將這房子蓋好,我便自己尋了來謀工作,白先生是個極其爽利的人,當即便同意了,先生和夫人的婚禮,還是我幫忙操辦的。”
“哦,那也是自然,白先生掌管偌大家業,想必要忙的事情比較多,自己肯定沒時間處理這些生活瑣事。”
“其實也還好,我來的時候白先生已經事業有成,他多半做一些投資,除了需要定期了解一下投資的盈虧狀況之外,倒是也不必時常出門。”
嗯?
我聽聞此言,更覺不對。
即便是投資,也不能做甩手掌櫃。
商業的水那麽深,一不小心被圈了錢都不知道。
於是我又問到:“那這樣看起來,白先生的投資眼光確實不錯啊,躺著都能賺錢,也是大有本事的人。”
管家聞言皺起眉頭道:“那也不是,前些年白先生好像投資失敗的時候還比較多,還是夫人比較厲害,這幾年都是夫人的投資比較賺錢。”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投資賠的多,又蓋了這麽大一個房子。
這些錢都是從哪來的?
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幾個字:五鬼運財。
難道借的都是陰間的錢?
借陰間的錢這個門路,屬於歪門邪道,主要借的還是子孫後代的福祿和財氣,一個搞不好就會斷子絕孫。
而白先生和閆悅之間,確實也還沒有孩子。
我正兀自思考著,一轉頭,卻見閆悅正站在別墅頂樓的天台上目光幽幽的向下看。
她缺少一魄,臉色本就蒼白,身型又纖細,此時站在天台上,竟似一縷魂靈一樣飄在哪裏,飄渺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