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徐氏宗祠
“難怪龍剛在電話裏不說清楚,這玩意兒……真沒法說啊!”
我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是真的完全沒有想到。
這件事情的牽涉竟然這麽大!
小胖子看著名單的時候,不斷的搖頭吐舌。
“那個老道士,就是太乙天道門的吧?!”
他問道。
我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邋遢老道士。
難怪方子青胡倩會跟那個老道士站在一起。
畢竟是能夠跟古老的東海龍族幹架的狠人啊,就憑著這條他們就有不守規矩的底氣。
也難怪龍剛不願意說,畢竟要應付太乙天道門這樣的組織……
怕是他自己一個人,也沒法做出決定的。
“天下已經數百年沒有人飛升了,太乙天道門估計比誰都著急。”
墨白躊躇了會兒,道:“畢竟他們當年就是因為飛升此事,跟正一威道盟分道揚鑣的。”
“太乙天道門認為,修行就應該是自修我道勘破關隘,心向大道。當明曉聖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之念……’”
小胖子一解釋,我就大致知道了。
簡單說,就是正一威道盟認為要渡眾生慈悲,以立天道功德救苦眾生,而後成道。眾人與我皆為芻狗,我能把自己修好就不錯了,眾生自有眾生的緣法。
但太乙天道門則是認為,我們修行人本就是逆天而行。
取那天地一線生機,勘破生死關隘破而後立。
因為理念上巨大的分歧,所以他們自然也就沒法尿到一個壺裏。
和正一威道盟遍地開花不同,太乙天道門一直以來傳人都不多。
即便是最鼎盛的時候,好像亦不過是三十餘人。
他們極少出現,甚至八門中人對他們的了解也不多。
隻是在天門閉鎖,無法飛升之後,他們出現的次數才稍微多了點兒。
“平安哥,你的命數……估計就是太乙天道門推算出來的。”
小胖子突然看著我,說道:“如果是其他人來說,紅衣門虔門是不可能輕易相信的。”
我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這點我也考慮到了。
說那些話的,必然是極為權威的。
否則的話,以方子青胡倩的驕傲,怎麽可能順從的幫忙?!
那天他們出現的時候,也是隱隱以那個邋遢老道為首的。
胡倩雖然表麵是幫我們的,但是……
“畢竟是飛升長生的誘惑啊!大概沒幾個人能忍得住的……”
我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
看完了調查進展,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件事情的牽涉之廣,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仿佛有著一張看不見的巨大的網,就向我這麽兜頭蓋下來。
我被一點點的鎖緊,卻毫無辦法。
這種感覺,讓人無比絕望。
在這個時候,蘇童又帶了她的新任務。
“宗祠,這一次我們去的是宗祠。”
她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文件夾,對我說道。
徐家堡子,徐氏宗祠。
據說徐家在這裏已經紮根超過五百年了,明清兩代出了十來個舉人四五位進士。
還有當年據說是明朝首輔手書的“耕讀傳家”匾額,這樣的大家族對於祭祖必然是極為重視的。
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家族即便是經過了清末民初的損失。
但在後來又逐漸的休養生息回來了,如今也是出了幾個在帝都掛號的學者的。
然而,從去年祭祖之後家族裏就開始出現怪事兒了。
首先就是宗祠中不斷的傳出怪聲,似哭又似笑。
隨後從大房開始,接連不斷的主事人出現意外。
三個族老死了兩個,最後一個車禍在ICU裏麵生死未卜。
帝都的幾位學者一人猝死一人實驗出現意外,炸斷了一隻手。
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他們再蠢也察覺到必然是出現了問題。
找了好幾位去看老宅看祠堂看祖墳,然而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
徐家算是病急亂投醫,找到了蘇童這裏來。
尤其是我們解決了向家老宅的事情後,一部分人已經開始知道天機門的存在。
甚至還有傳言,說我就是蘇家的姑爺,以後估計會從自己子嗣裏麵分配出來一個,去接蘇家的攤子。
這傳言流傳甚廣,甚至蘇家的大小管事們,都信誓旦旦的說看到姑爺跟小姐經常出雙入對,怕是不久就要成婚了。
對於這些傳言,我除了苦笑,還能怎麽說?
我們抵達徐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徐家一大家子一直在祠堂等待,整個祠堂燈火通明。
僅剩的那位徐家族老剛剛從ICU醒來,便拍著床讓人將他推回祠堂裏。
“天機門門主親自前來,老朽不勝榮幸!”
我有點意外,我和二叔幫人修了幾年的房,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我。
“哪裏哪裏,我不過是仗著祖上一點餘澤,浪跡江湖混口飯吃。”
人家的年紀就擺在那裏,我不管怎樣都是要表示一下尊重的。
這時,蘇童笑著介紹道:“還有這位墨白兄弟,也是名門世家,本事高強。”
“好說好說……”墨白躲在旁邊,原本就跟個小媳婦似的一言不發,此時見蘇童介紹他,臉上也頗有些得意。
“這次徐家大難,還請先生多多費心。事後徐家必有重謝!”
我微微一笑,說道:“重謝不敢當,份內之事,但凡能辦,老先生可盡管放心!小子必竭盡全力。”
我這言下之意,那就是要辦不了我就沒轍了。
話可不能說的太滿,太乙天道門給我的壓力太大了。
能夠號稱是八門中飛升第一的神秘門派,鬼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找上門來。
龍剛這個敢對地府兵馬呼來喝去的東海龍族行走,對我連太乙天道門都不敢提到。
由此可見龍剛在這件事情上的謹慎。
“你們記住了!但凡小先生有任何要求任何吩咐,不許問緣由不許推脫不許拒絕!必須竭盡全力,為小先生做好!”
幾個中年人恭敬的對著老頭兒應是,倒是邊上的幾個小年輕看著我的眼顯然是有些不太服氣。
年輕人嘛!比較氣盛,咱能理解。
雖然我跟他們的年紀近乎相仿,但……我生死經曆多了,突然覺著這種爭風出頭的事情挺傻的。
贏了,也就比他們強點兒。
輸了,那豈不是連他們都不如?!
甭管咋樣,其實隻要跟他們爭風,我就算是輸了。
“那天祭祖,都有誰在場。”
在場的人們互相看了看,全都站了出來。
我一擺手,小胖子便很識相的拿著紙筆,挨個開始問詢記錄。
幾個中年人有些莫名其妙,但礙於那老頭兒的吩咐,隻能是配合我來做。
“每個人的記憶都會有所偏差,既然可能是祭祖方麵出現了問題又沒有什麽記錄儀,我隻能是把人都分開,逐個給大家問話。”
“最後結合所有人的印象,大致還原出當時現場的情況。”